歌唱到动情处,她潸然泪下,想到自己的孤苦无依,想到茜茜的甜情蜜意,贝琳娜的内心仿佛突然受到了打击,她已泣不成声,无法再继续演唱。
或许是爱情的丢失,才转化成她一直对歌唱的执着。
司仪马上过来打了圆场,司仪是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士,在台上讲话时则故意操着播音腔。
显然他经验丰富,能够应付这一突发状况。他有条不紊地走上礼台,安慰贝琳娜,让她回家休息。接着他便临场发挥,讲了一个粗俗可乐的荤段子,逗得众人哄堂喝彩。
吉时已到,亲朋们都已就位,茜茜挽着浩启的手臂,二位新人缓缓的走向礼台,洁白的婚纱在昏暗灯光的照耀下,依旧楚楚动人。
浩启是城南市人,家族中经营‘红木家具工厂’,已跃身贵族,还被评为‘城南十大杰出青年’,而茜茜也曾留学海外,毕业名牌学府,见识了不少有学之士。他们的婚姻,是郎才女貌,门当户对。
背景音乐暂停,气氛显得郑重起来,司仪便开始宣读誓词:
“你愿意娶这个女人吗?爱她、忠诚于她,无论贫困、富裕、患病或者健康,直至死亡。你愿意吗?”
“我愿意。”浩启回答。
“你愿意嫁给这个男人吗?爱他、忠诚于他,无论贫困、富裕、患病或者健康,直至死亡。你愿意吗?”
“我愿意。”茜茜回答。
这样的用词深具意义,‘我愿意’而不是‘我是’,因为这是提醒新人,在建立婚姻生活时,‘愿意’是一个重要的关键。
而丰盛的酒宴,则是一场成功婚礼的另一个关键,冯跟胜当然知道,他为筹办这场婚礼倾注了全部精力,婚礼能顺利举行,他功不可没。
二十八道菜,在桌面上叠起了层,荤素搭配,煎炒烹炸,各样酒水一应俱全,人们便开始用餐。民以食为天的风俗,丰富的佳肴或许又是对客人尊敬的象征。
再次出现时,浩启和茜茜已换上了一身便装,挨桌的敬酒,不管对方是什么人,自己都表现出毕恭毕敬,对方则对新人夸赞一番,以表示祝福。
陈牧没有喝酒,匆匆吃下两碗米饭便离开了,他在心里打算着日期,此时的时间有种煎熬感。
‘贝琳娜怎么样了?她吃饭了吗?’陈牧突然想到贝琳娜,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他对贝琳娜是陌生的。
雨水无尽无休地下着,大地里全是泥泞,庄稼成片的倒塌,给收割带来了困难。
奥凯上校的军队正在长途跋涉,驶往鹅镇,见龙准备对欢迎仪式出资赞助,以表达对奥凯上校的忠心,镇长对此十分重视,下午,县长带领工作组提前来到了鹅镇。
“我们还有两天的准备时间,如果算上夜晚,那就是四天。”县长的话,提升了人们的精神。
县长命令交通队,关注路面情况,上校所途径的路面必须时刻保持畅通、清洁,命令文工团,继续加紧排练,务必呈现出一台精彩纷呈的汇报晚会,命令镇长请来最好的厨师,和特色美食……
见龙毛遂自荐,希望得到县长的重视,并向奥凯上校引荐自己,作为鹅镇走出去的成功商人代表,他显然拥有这个自信。
县长则对家乡走出的杰出人才感到惊喜,并向见龙的成功表示了钦佩,他深感欣慰,仿佛这成功也有他的一份功劳。
雨过天晴。
太阳穿透云层,金色降临到一切事物上,笼罩大地与众生,它带着刻不容缓的笃定,如同赋予一次新生。
车轮滚滚,引擎的轰鸣声,装甲战车群疾驰的泥土,履带碾轧路面,无数支三角形的红旗迎风飘舞,画出一条直线,向前延伸。
为了防止扰民,军队在距离鹅镇一公里处的一个废旧养殖场扎营,这原是一个大型养鹅基地,鹅镇也是因此而命名。
军队人数众多,厂房,走廊,院内,甚至房顶都住满了人,军绿色的帐篷依次排开,形成一道奇异的景观,而车辆只能停放在路边,安排哨兵站岗。
上校随带秘书、司机三人,驱车前往鹅镇,商议征兵事宜。上校对征兵工作非常重视,士兵是军队的根本,而这支王牌之师的根本就是每一个战士都能骁勇善战。
越野车穿行于乡间的小路,阳光倾射下来,将道路两旁的树在路面上印两行阴影。随之映入视野的便是沿路的横幅与彩条,‘热烈欢迎奥凯上校来鹅镇检查指导’,‘欢迎勇士军团,所向无敌’……
奥凯上校勃然大怒,认为这是亵渎军威,——真正的军人只应该出现在战场上,而不是放到横幅上吹嘘。他是一个实干派,对所有形式主义深恶痛绝。
鹅镇的,包括镇长在内,显然没有人能领会到这一点。他们崇拜奥凯上校,认为给他什么荣誉都不为过,他是名副其实的‘战神’,值得人们尊敬。
或许,崇敬一个人的最好方式,便是默默的向他学习,学习他的某种优良品质,除此之外毫无意义。
镇上的钟声再次敲响。
镇长收到军队已在养殖基地扎营的消息,便立即通知镇民,出门迎接奥凯上校,乌央乌央的人群拥堵了街道,更多的人从附近村镇闻讯赶来的,鹅镇陷入一场混乱。
上校的车冲进人群,缓缓向前开动,人群便让出一条路,随即又立刻填满,跟随在车后。镇长一行人守候在政府门口,彩条横幅仍旧醒目。
即使上校今日没有亲自来到鹅镇,人们也会去上校的军营,一睹上校的风采。
政府楼门前,奥凯下车,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蓄着络腮胡子,话音如雷,是典型的铁血硬汉,眼神中偶尔有一股柔情。
奥凯上校与人们挥手致意,感到自己深受人民爱戴,但并没有多做停留,转身便走进楼内,镇长领路,在会议室落座。
上校坐在中间的主位,左侧是秘书库诺,挨着是县长和工作组,右侧是镇长和村长们,见龙坐在最后一个位置。
“谁让你们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上校直接问话,怒目相视。
众人不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气氛紧张,空气仿佛已经凝结。
“……?上校……我们?……”县长试探性的询问,上校为何如此生气?
“横幅。”上校接着说,“少跟我整这些没用的东西。全部都撤下来。”
“听到没有?”上校又问一句。
“是,是,听见了。”县长不敢多问,“马上就去。”
随即立刻派人去执行,把所有横幅标语,彩条,全部去掉,恢复鹅镇的原貌。
“你们这18~24岁的青少年有多少人?”上校问道。
在场的人一头雾水,冷汗直流,这个确实没有做过具体统计,便又面面相觑。
过了一分钟。
“鹅镇大约有六千户人家,二万人,按照十六比一的比例,青少年男生大约有一千二百五十人左右,回答完毕,上校。”镇长谨慎的回复。
“恩,行。”上校点了点头,看向库诺,“你明天就住到镇上来,把手上的事都先停下,专门负责招募。”
“是,上校。”库诺回答。
上校随后对镇长说,“给他安排一间办公室,没问题吧?”
“没问题,上校。”镇长回答。
“上校……”镇长欲言又止,像是有一些疑虑。
“说,”上校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有什么问题尽管说。”
“现在正是农忙时节,大家马上就要忙着收割庄稼,连日的大雨又造成一些灾害,给收割带来了麻烦。”镇长说道,“我担心是否会对招募工作有影响。”
上校气定神闲,思绪片刻,才说道,“没事,我命令部队帮助你们收割。”
在场的人无不感激上校这一举措,而又惧怕上校的威严,不敢多做恭维,只是脸上充满感激的神情。
“还有问题吗?”上校问,“军队是家国的保证,而士兵正是军队的头等大事,我们不能因为一点困难,就把国家大事放到了一边。”
“没有问题了。请上校放心,我们一定会完成好任务,不负国家和人民的信任。”镇长说道。
“好。好好的工作吧。”奥凯上校说着边起身,往门外走。“那我先回去了。”
其他人赶紧跟上,县长走在奥凯上校身边,不敢和上校提起晚会的事情,却又苦于白忙活一场。便急中生智,对上校说,县里准备了一台拥军慰问演出,问上校是否可以。
上校欣然同意,战士在奥凯上校心中一直占据着重要位置,一台恰当的晚会,也正好能够鼓舞军心。
县长请上校留下用餐,品尝一下鹅镇的特色土产,上校则邀请大家一同前往军营,军营准备在晚饭时会餐,十分丰盛,以便一饱军中盛宴。
当晚,上校命令库诺招待客人,自己则一直待在房间里。
军队在经过在亚克什的原始丛林时,救助了一只受伤的黄斑幼虎,这些日子,上校和它朝夕相处,希望能在它成年之前驯养它,为军队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