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龙觉得郁闷,他千里迢迢,耽误着自己的生意,为了巴结奥凯上校来到这里,却没能和上校说上一句话,他从没有遭到过这样的礼遇。
他气愤奥凯上校的傲慢,又无奈屈服于上校的权力与威名。
假若他要是能和奥凯上校攀上一点什么关系,哪怕是最普通不过的普通朋友,也能利用这一点,使他在生意场上大放异彩。他的石油生意必定也会畅通无阻,因为不会有人想找‘战神’的朋友的麻烦。
见龙苦思冥想,如何才能博得这位刚正不阿的上校先生欢心,他终于想到库诺曾提到过的,黄斑幼虎的事,而自己正好认识一位黄斑虎的驯兽师,他的表姐夫科弗德。
第二日一早,上校便集合部队,向田野进军。战士们征用了农具,挥舞镰刀,如飓风向前推进,高粱杆相互碰撞,发出阵阵的沙沙声。一日之内,便将全镇的庄稼收割,大地已然空旷无垠。
‘秋风爽,秋风凉,秋风吹熟了红高粱……’唱着歌谣,夕阳下,孩儿们围着晾晒场上的高粱垛,追逐和玩耍着。
成人们则惊叹于奥凯上校的超凡军队,仿佛通过这次秋收,更增加了人们的信心,也增进了军民之间的情谊,为崇拜奥凯上校,找到更多合理性的确凿依据。
这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时刻,同时也是值得纪念的时刻,如同某个重大节日,人们陷入了集体欢腾。
昱谈起了恋爱,有一日,大雨刚停,昱便骑上摩托车去县城的图书馆搜集他的科研读物,途径古语镇时,一条大黄狗在路上将他拦住,向他求救,黄狗给他带路,一个女孩的左脚正陷进了淤泥里,怎么也拔不出来。
这淤泥仿佛就是为了昱而准备的,让他与女孩相遇。昱用手温柔的分开泥土,在陷入的左腿周围,挖出一个坑,女孩的左脚便逐渐的袒露出来,因为这是在小河边,昱还帮女孩清洗了留在鞋上的淤泥。
女孩的名字叫艾欣,她感谢昱帮忙,并要来昱的住址,称自己今后应该送一份礼物以表示感谢。隔日,艾欣便收到昱的情书,情书密密麻麻,写了三页稿纸,艾欣被这突兀的示爱下了一跳,她的心跳到了嗓子眼,既羞愧又兴奋,她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两日之后,艾欣最终还是答应了昱。他们在年底之前便打算结婚。
艾欣的家人对此不能理解,劝艾欣至少应该先去完成学业,婚姻的事可以等以后再说。现在艾欣还在上学,因为假期而短暂的在家小住,她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而昱早已经离开学校,走进了社会。
艾欣的态度坚决,她选择放弃学业,和昱一起,在家乡干一番事业。仿佛已准备好开启新的生活。
陈牧则有些低落,却又不得不为朋友祝福,现在他只能独自出门,临行之前来到昱的家,和昱道别。而士兵招募正开始报名。
见龙和库诺也在昱的家中,请昱的父亲科弗德为上校驯服幼虎,科弗德当然同意,能为奥凯上校效劳他为之荣幸。而且他对黄斑虎一直有着深厚的感情。
科弗德马上准备前往军营,他想带上自己的儿子,科弗德希望儿子昱去参军,昱却对此不感兴趣,科弗德想试图通过这个机会,让昱感受到军营的尚武气息,说不定能使他回心转意。
库诺同意了这一请求。
陈牧在这时赶到,便和昱一起去军营参观。因为离别在即,好朋友之间珍惜这彼此相聚的短暂时光。
陈牧和昱在参军的问题上共鸣,认为那是浪费时间。昱为了表明决心,给科弗德看了自己最近新纹的一块纹身,‘第七十八条军规明确规定:军人不得纹身。’仅这一条,昱就已经失去资格。科弗德大为恼怒,指责昱的草率行为完全是出自不成熟。
昱对却此满不在乎,他的心已经完全交给了艾欣,不会受到外界的干扰。没有人能将热恋的爱人分开,那是残忍的,也是不道德的。
进入军营时,科弗德好似有些接受了现实,不再怒气冲冲,而是心平气和的叮嘱昱和陈牧,‘不要到处乱走,或乱讲话。’
然而,军营中并没有想象的热闹,偌大的围墙内,除了几处陈旧的厂房,帐篷一顶挨着一顶,几乎看不到人影,安静异常,又因为这是军营重地,带有严肃气氛,让人也不自觉地跟着保持着这种肃静。
门口有三个警卫,持枪而站,他们身姿挺直,保持纹丝不动,眼睛目视前方,挺胸抬头,当他用余光发现你从他身旁经过时,便提抢敬礼,仿佛一直在时刻准备着。
直到多年以后,陈牧对这个情形仍然记忆犹新。陈牧对这站立姿势充满着一丝敬意,而他也始终不能理解,为何要保持这种站立。
上校的房间在四楼,奥凯上校已经等待多时。在房间一个角落的铁笼里关着幼虎,铁笼靠近窗台,阳光正好可以晒到幼虎身上,同时也晒到了奥凯上校的身上。
‘咚,咚。’库诺轻敲两下门,随后轻喊道,“报告。”
“进来。”屋内应声回复。
“上校,驯兽师科弗德先生到了。”库诺带领众人走进房间,对上校说道。
“你好,科弗德先生。”上校走上前与科弗德握手。
“你好,”
与见龙、昱、陈牧依次握了手。
这是陈牧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已是被当作成人看待,他感受到了尊重和价值感,还有奥凯上校宽厚有力的手掌。
而这个情形,似乎让幼虎感到不安,它孤立无援,向铁笼的一侧后退,机警注视每个人的一举一动,嘴里时而发出低吼声,假如不是把它关在铁笼里,不知道它的这个动作接下来是退缩,还是进攻。
科弗德看到眼前的黄斑幼虎有些兴奋,像是看见自己阔别已久的一位好朋友。
“上校先生,这小家伙有名字吗?”科弗德问道。
“威将军。”上校说道,“虎虎生威的寓意,或者你也可以叫它‘威威’。”
“好名字,”科弗德走近铁笼,蹲下身察看这只黄斑幼虎,尝试着和它打招呼,“威威,……威将军,”
“请问,驯服老虎有什么诀窍吗?”上校问道。
“没有诀窍,上校。诀窍就是和它成为朋友,必须长时间相处,天长日久的培养出感情。”科弗德说。
“那我具体应该做什么?”上校接着问。
“上校,根据我的经验,这只幼虎如果顺利长到成年,它会是一个很厉害角色,在黄斑猛虎中也算是佼佼者。”科弗德,
“厉害?怎么个厉害法?”上校打断科弗德,问道。
“我这么说吧,上校,在陆地上没有野兽能是它的对手,它是陆战之王,如果你带它下海,它也能捕到一条鲨鱼上来。”科弗德说。
奥凯上校听后大悦,或许强者总是更愿意欣赏强者,便又充满期待的听科弗德继续讲述。
“上校,但是驯兽是一个长期的过程,而且还要注意恩威并施……”科弗德停顿一下说,“不如这样,上校,您挑选一个信得过的人,然后让他跟着我学,我一步一步的教给他。”
“好,好。那就麻烦科弗德先生了。”
“感谢!”上校说道。
奥凯上校突然注意到站在一旁,心不在焉的陈牧。仔细观察这个少年,奥凯一阵欣喜,便对科弗德问道,
“这个小伙子是?”上校指向陈牧。
“噢,他是我儿子的好朋友,叫陈牧。”科弗德说。
“陈牧,”上校走到陈牧面前,对陈牧说道,“小伙子,你想参军吗?加入我们的勇士军队。”
“我,…我不太想参军,上校。”陈牧想表达的委婉一些。
“恩,没事。”上校思绪片刻,说道,“我们能聊聊吗?”
陈牧有些慌张,看看昱,又看看科弗德,他的处境就仿佛刚才铁笼中的幼虎,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聊什么呢?陈牧只能同意。
“行。”陈牧回答道。
“好的,稍等我一下。”上校说。上校的神情显得郑重。
随后,上校便开始交代事项,命令中尉伦负责全职驯化幼虎,从现在起和科弗德学习,并对科弗德的指导再次表示感谢。
接着,上校向库诺询问招募工作现在进展如何?库诺如实汇报,称已有二千人参加报名,而这只是一上午时间,下午还会继续增加。鹅镇现在已经拥堵不堪了,全是从外地前来参加报名的人选。
上校感到意外,军营内战士编制已满,而且没有将要退役的战士,为了防止人员过盛,才选择在鹅镇这样一个小镇进行招募,今年并不需要招募太多的士兵。军事正盛。
上校指示库诺,马上回镇上去监督工作,并让库诺通知吉勤少校对明日考核需要的三万米长跑路线再进行最后一次检查。
科弗德已经开始了授课,伦拿出一个笔记本匆匆记入要点,偶尔又停下来观察幼虎,他们在接下来的几日都是如此。库诺将见龙引荐给上校,见龙知道上校正公务繁忙,便没多做打扰,称改日再来登门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