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和四年,“海上之盟”协定的第二年,金国按约定出兵攻辽,而大宋则按压十万大军逡巡不前,宋徽宗妄图违背盟约。
三月,金军攻破辽国四座都城,辽国危危可及。
五月,宋徽宗以童贯为河北河东宣抚使,以蔡攸为副宣抚使,命其进攻南京,收复幽云十六州。
九月,刘韐经童贯举荐,被任命为真定府知府。后刘韐受童贯之命招募“敢死士”。
回到家乡的五郎整日郁郁寡欢。在安阳韩家当差的那段日子,五郎听到了不少国事,也清楚地知道大宋正处在危险地位。只是自己无路可出,无机可投,无处施展才能。五郎埋头于庄稼活和字里行间,瞅着时机。
闲的将要发霉时,隔壁里那个顶出名的“鬼头鬼脑”——赖大突然造访了五郎的家门。只是这赖大来的不是时候,五郎早已经下地劳作去了。招呼赖大的是瑶瑶,赖大见瑶瑶肤色微黄,身形娇瘦,秀色可餐,别有一番风流韵味。又想起自己的媳妇,相比之下,自己的媳妇算什么!转而徒徒羡慕五郎好福分。赖大见家里只有瑶瑶,寒暄两句就走了。瑶瑶在赖大走后回到里屋,先帮小云云掖掖被子,之后朝机杼旁走去。
赖大听瑶瑶走回里屋后,并没有着急离开岳家。他在岳家篱笆院子里溜达了一圈,确定四下没有人后,弓着腰悄悄地将大门扛上。杠紧柴门之后,赖大蹲在大门前歪了歪嘴,之后不慌不忙地站起来,提起身上的肉一溜烟地钻进了刚才的草屋……
谁人不畏怯岳家五郎?十里八乡都知道岳老汉和气能干,岳家儿子尊师重道,无不称赞的!这赖大真是猪油蒙了心,精明人犯了浑。
五郎和岳老汉在田间早早劳作完,准备回家。岳老汉要独自到隔壁庄走一遭,五郎只得一人扛着锄头回家。也是想念妻子了,他回家的步伐逐渐加快。然而就在回家的路上五郎遇到了从县里回来的人,向他打听外面的消息。
“真定知府刘大人要征收‘敢死士’收复幽云十六州”
呼哈!一股热血顿时冲上脑门,五郎感觉到血管因为兴奋鼓凸起来。他迫不及待地要将这个消息告诉他的心上人,那个做好饭等他回家的瑶瑶。向那人告谢后,五郎几乎是飞回了家。
“娘子!”
乐不可支的五郎哼着小曲回到了家,却被小云云的哭喊声揪住了心,变得惴惴不安起来。眼前的一幕是五郎终生难忘的。凌乱的床褥,衣衫不齐的瑶瑶,哇哇大哭的小云云,五郎能猜想到这里发生了什么。他搂住瑶瑶,帮她整理着毛乱的头发。他咽不下这口气,他要找出那个混账,但是现在又不能问自己刚遭受了屈辱的娘子。
“娘子,莫哭,莫哭”
五郎边安慰着边替瑶瑶揩去泪水,心里满满的痛恨与无奈。小云云见他爹哄他娘,不哄他,反而哭得更厉害了。五郎见此状,忙将瑶瑶抱到床上后安抚小云云。得到关爱的小云云哭声渐渐止住,可床边那个“受害人”还在失神,眼泪顺着眼角汩汩往下淌。
“娘打,娘打,”
“谁打你娘!云儿,告诉爹,谁打你娘!”
急躁的五郎怒火中烧,恨不得立马提起枪杀了那个混账。看到自己爹是这幅模样,小云云刚止住的哭声再次飙了起来。
“娘打人,娘打人,娘打人了!”
泪眼惺惺的小云云依偎在五郎怀里,楚楚可怜地望着五郎。只见小云云勾着手指,一抽一噎地说着
“胖子打娘,我去咬胖子,胖子打我!”
在见赖大的第一眼,瑶瑶就晓得他不是什么好物件。赖头皮脸、荒诞滑稽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留了个心眼儿。瑶瑶见赖大走出堂屋后,就转身喊小云云起来,离家找五郎去。当她从窗户探视到大门已经被人闩上,脚底便像踩了棉花,指尖也不停发颤。
“咣当”
一个黑影倒在堂屋地上,门猛地被人关上。随之嘿嘿一声鬼笑,只叫人听得心里发毛。一个满身膘肉的黄牙光头男,挠着屁股,解松腰绳朝里屋走去。
“啊!啊!啊!”
瑶瑶猛地将被褥扑在了赖大头上,接着抡起木棍狠狠棒打。第一棍打在腘窝,第二棍锤在后背,第三棍挥在屁股上。几棍过后,那威力便没了原先的分量。
赖大感觉到力量减弱,正挣扎着爬起来。瑶瑶见此,仅剩的理智也被消耗殆尽,扔了木棍朝着赖大的命根子狠狠地踹去。一声又一声的惨叫声惊醒了小云云,赖大那扭曲的脸上皂白不清,被折磨地没了人形。此时,瑶瑶耗尽了气力,已经对赖大构不成威胁了。
赖大捂着命根子扭扭地站起来,心中的怒火愤然而起,抓着瑶瑶的发髻,对准脸部狠狠地扇了几巴掌,瑶瑶的脸上随即浮红一片。小云云见娘被人狠打,一个翻身跳下床,死死地啃住赖大的小腿。这一啃,怒火便烧向了小云云。赖大抛下瑶瑶的头发,转而抓起小云云的衣衫,锁住了他的喉咙。
小云云吃力拍打着赖大满是汗毛的手臂,白嫩的脸也愈渐发红发紫起来。瑶瑶见赖大下此狠手,像发疯的魔鬼一般,撕裂嘴巴似的死死咬住赖大的大腿,赖大被硬生生地咬下一块肉。
赖大看着血流不止的大腿,痛意一阵阵传入脑髓。他再也没有力气和这娘俩僵持下去了,早知道就不该和这娘俩纠缠!见赖大急慌慌地逃走,瑶瑶再也撑不住了,扒着床沿边傻傻坐着,瞪着眼泪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