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五郎将瑶瑶安慰下,并且把事情原委细细听说后,五郎正要冲去讨个说法,可被晓知事故的瑶瑶拦下。
“官人,咱不找他为妙,传出去咱家的脸面就扫地了,更何况公婆又是那么爱惜脸面的人。为了公婆,咱们就忍着吧,我不要紧的。”
说罢,瑶瑶惨惨地抹了抹泪花。看到这一幕的五郎自然是心痛怜惜无比,这等屈辱之事,怎么能忍!他岳五郎何时这般憋屈过!
“当初王婆说媒时只说瑶瑶长相好,只你爹见过。谁料想瑶瑶长相竟如此出众,倒是祸水的坯子!”
五郎回想起岳母先前说的话,心里有苦难言。他母亲都认为瑶瑶是祸水的胚子,更何况外人呢!这件事要是告诉了父母亲,他们有何颜面再见人!
“唉”
五郎捂着脸叹息,心中满是懊恼。看着柔弱的瑶瑶,一股空前盛大的保护欲顿时在五郎的心底涌出,瑶瑶跟着他都得到了什么!
“娘子,我岳飞对苍天发誓,虽我不能许你荣华富贵,但是,从此以后,我定将你与云儿时时带在身边,护你妻儿生生世世!如若不然,让我岳飞蒙冤含恨而死!”
瑶瑶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五郎,连忙央求他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跪父母与恩情啊。五郎不起,瑶瑶只好与他对跪。
“官人,妾身能嫁于你已是妾身前世修来的福分,我不求什么荣华富贵,只求能与官人相守到老。”
“自然是能相守到老的,娘子真是糊涂啊”
“那就让妾身一生糊涂吧”
方才信誓旦旦的两人此时已然咯咯笑着。小云云走来,扯着瑶瑶的衣袖说道“娘亲,我饿了”。五郎搀扶着瑶瑶起来,瑶瑶为五郎整理一番,便去做饭了。
夜间,五郎夫妇为父母侍寝时,五郎对父母亲诉说了自己想要去应征的请求。岳老汉夫妇面对儿子的一腔热血有喜有忧。儿子能够实现自己的愿望,岳老汉自然是高兴的。可是,那可是上战场,攸关生死的大事,报效国家远不止这一条路!
被忠孝思想支撑精神的父子俩都是将死亡置之度外的。岳母尽管有着私情,但还是明达事理的人,自然是对儿子报效国家是支持的,更何况家里已经是无米下锅。岳老汉夫妇对儿子鼓励了一番,然后答应了五郎这一请求。岳老汉泡好了脚,瑶瑶为其递来了擦脚布。
“儿还有一事请求,望父母亲同意”
岳母面对儿子一脸无措,他们想不出儿子还有什么要请求的。岳老汉接来儿媳递来的布子,先从水里抽出一只脚搭在了另一只腿上擦了起来。
“儿希望带着儿媳与小云云一同前往”
“啥!”
被儿子一番话震惊的岳母喊道,岳老汉继续他擦脚的动作。五郎见此连忙跪下,瑶瑶也随之跪下。
“五郎,莫要说胡话,妇人家怎么能跟着男人去打仗,只能碍事罢了”
岳母知道岳老汉不舍得贬低儿媳,只能她唱白脸了。再说,她也是极度不看好瑶瑶的,毕竟是个呆笨的儿媳,能不能帮上忙自然不用说,只怕会拖了她儿子的后腿。
“母亲,您不信儿么?”
这句话问得岳母无言以对,她清楚自己的儿子不是那种完全糊涂的人,但保不住会糊涂一次!岳老汉见儿子如此执念,再看看跪在一旁的儿媳妇,也是止不住的担心!
“罢了,随你吧”
岳老汉将擦完脚的布搭在洗脚盆上,然后挥挥手,示意五郎夫妇离开。五郎见征得父亲同意,便端起盆伴着瑶瑶退出,回自己屋去了。岳母见老伴儿瞎做决定,一时愤愤不平,想不通老伴儿为什么会同意。
“你知如此做不妥吧”
“嗯”
轻淡的语气使得岳母怒火高烧于胸,她尽力遏制住,平声平气地同岳老汉说。
“那为何答应五郎的请求!”
“五郎是个明事理的孩子,他这么做定有他的缘由。”
“你如何确保不是儿媳缠着要去!”
话刚脱口,岳母便后悔了。她明明清楚自己老伴儿是极偏袒儿媳的。岳母听着她的心脏扑通扑通猛跳了数十下,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声响了。她支起身子看背对着她的岳老汉,却发现岳老汉已经睡熟了。本是惊恐的心现在又恢复到惊恐前的状态,无奈,岳母只好也睡了,明早还要给她儿子饯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