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欢一大早便被茯涵唤去长榆院。
“欢儿差不多要离开,今日随爹爹去宫里拜别你姨母,顺便去找你上次想要的东西。”茯涵拉起茯欢的手坐上门前的马车。
进到皇宫里后,总管太监领着他们来到一座阁楼前,“便是这了王爷。”
茯涵牵着茯欢进去,南以萧坐在上方的椅子上,看见茯涵和茯欢立马激动的走下来。
“听茯涵说欢儿过几日便要去霁月谷,姨母这心里可是舍不得,欢儿才回来不久你又要将她送走,你怎么那么狠心。”南以萧瞪了瞪茯涵一眼。
“让她多历练历练也是好的。”茯涵揉了揉茯欢的发丝,眼里一览无余的宠溺。
“欢儿你想要什么和姨母说,去了那边你可要受苦了,都让你吃了这么多年的苦,如今姑姑可舍不得让你再受一点委屈。”南以萧扶着茯欢坐下,今天本是家人相见,也省去了许多规矩。
茯欢一想,不如和南以萧要了也好:“欢儿确实有一样东西想请姑姑赠予。”
“哦?说来听听。”南以萧好奇的问到。
“那日欢儿在皇家驭猎场见到一匹白鹿,甚是喜欢。”茯欢亲昵的挽起南以萧的胳膊。
茯涵也没责怪茯欢这般举动,只是无奈的看看她。
“那好办,姨母这就让人把它送给你。”南以萧还以为是什么东西,那匹白鹿算是朝奉国的进贡,倒也不是十分珍贵,宠溺的捏了捏茯欢的脸,便吩咐身侧的侍从去把白鹿带过来。
“谢谢姑姑。”茯欢明朗一笑。
“查到蔓倾的消息了嘛?”南以萧突然抬头看向茯涵。
茯涵点点头,“此番我来也是为了向你辞别,我有可能要离开些许时日。”
“欢儿要走了,她也应该见见,唉,罢了罢了,随她吧。”南以萧长叹一声。
茯欢听着他们的对话,她对这娘亲越发好奇起来。
“我还有许多事要处理,你们先回去吧,欢儿记得要想姨母。”南以萧不舍的看着茯欢。
茯欢掐出几滴泪水,小嘴嘟着:“欢儿会的,姨母要好好的。”
“那我们先走了。”茯涵牵起茯欢的小手退了出去。
到了宫门前,茯欢远远的便看到一个雪白的东西在和一个侍卫较劲。
茯欢兴奋的跑了过去,看到白鹿,她的瞳孔一下子便放大了开来。
那匹白鹿不屑与侍卫争斗,高傲的一扭脖子,看到茯欢,澄澈的眸中流过丝许诧异。
茯欢没有想到这匹白鹿比想象中的还要高大,比她高出许多,通体银白连鹿角都是白色的。
茯欢上前摸了摸它的眉心,白鹿轻嗅了嗅,仿佛没有那么抗拒茯欢的触碰。
“以后叫你云降吧。”茯欢笑着点了点它的鼻尖。
云降歪头一想,似乎觉得这个名字可取,蹭了蹭茯欢的手。
茯欢没有看错它,它是极其富有灵性的,听得懂她说的话,而且云降似乎并不抵触她的接近。
然后,一辆马车,一匹白鹿,便浩浩荡荡的回王府了,一路上引起了周遭人物的注目。
云降被茯欢安排在自己的院里,她让傲枝在那里盖了一个小屋子,给云降睡觉。
茯欢没有回风月阁,而是朝迦夜在的院子走去,她不在的日子不知道臭小孩有没有好好养伤。
“喂臭小孩我进来了。”茯欢打开房门走了进去,却发现无人应答,走进里屋,只见迦夜趴在床上睡觉。
茯欢走近蹲在迦夜身前,不得不说这臭小孩长得还是精致的,茯欢忍不住用手戳了戳他的脸,然后飞快的收回。
茯欢起身不想再打扰迦夜睡觉,正欲要走,却被一只手握住,直接把她丢到床上。
“你干什么!”茯欢看着面前的迦夜,惊呼出声。
“你趁小爷睡觉来这里干什么?”迦夜压着茯欢,面色不善,眼眸半眯着显然是没睡醒。
“这不是担心你嘛,你先让我起来。”茯欢挣扎着起身。
她坐在床上,上面还有迦夜留有的余温。
“臭小孩你有没有好好上药?”茯欢突然问到。
“不用你管。”迦夜偏过去头去。
“反正过几天就管不到了,那几瓶化瘀膏你留着。”茯欢心中对迦夜始终有愧,一想起之前原主做的种种,她想起码要还清欠他的。
“你要去干什么?”迦夜俊眉一皱,说话也没有之前那般咄咄逼人。
“要你管。”茯欢学着迦夜一样的语气说话。
“小爷我就没想管。”迦夜继续趴下睡觉。
“喂。”茯欢戳戳迦夜的后背。
迦夜不理,躲开茯欢的手指。
茯欢继续捅着,迦夜突然翻身过来再次将她压在身下,澄澈的眼眸映照出她的慌乱,这个臭小孩怎么动不动就床咚她。
茯欢定了定心神,缓缓启唇:“以前的事是我对不住你。”
迦夜愣了愣,随即冷笑:“你以为道歉就可以解决一切了嘛?”
“当然不是。”茯欢急忙解释道。
“够了,小爷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关心。”迦夜怒从心起,茯欢之前对他做的一切他不可能忘记。
“我没有……”茯欢无力的说出三个字,她只是欠他一句道歉,毕竟是她接管了这具身体,也应负责,她做不到心安理得把这些过错抛给原主,因为原主和她是一具身体。
“我北堂迦夜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迦夜眉头纠结在一块,冰冷的字眼从他的唇齿间吐露。
茯欢不怒反笑,迦夜疑惑不已:“你笑什么?”
“我呢从未想过怜悯你,不过你这幅样子到让我刮目相看。”茯欢眼角微弯,缓缓说着。
“谁要你刮目相看……”迦夜还未说完,茯欢便用手指止住了他的话语。
“唉,我希望等我回来以后能看到臭小孩长大了。”茯欢眸中流露出些许光芒,这算是对迦夜的期待吧,她与他相识不长,但她知晓迦夜不是俗人。
“你要走了?”迦夜诧异的开口,他没想过茯欢会这么说。
“是啊,要走了,没想到走之前还要被臭小孩欺负,还床咚人家。”茯欢恨恨的说着,偏过头去不看迦夜。
“小爷我哪有欺负你,还有,床咚是什么东西?”说完,迦夜穿上外袍,却系不上腰带。
茯欢轻叹一口气,不打算对其做出解释,从床上下来,拾起腰带,在迦夜惊讶中穿过他精壮的腰身,耳边是他有力的心跳,却只是一会,茯欢细心的为他系上腰带。
“臭小孩连衣服都不会穿。”茯欢笑着打了他一下,这打情骂俏的样子,充斥着一股酸臭味。
“喂,你这女人……”迦夜作势要打她,茯欢立马躲开。
“不和你闹了,走了。”茯欢转身留给迦夜一个潇洒的背影,并向后挥了挥手。
迦夜看着系在自己身上的腰带,怔怔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