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茯欢为了装修的事可是忙昏了头,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事情朝着良好的方向发展,其他剩余的时间便是和茯涵唠嗑,和傲枝玩闹,除了现在的她身无分文外,小日子倒是十分享受。
转眼就到了离开的时候,茯欢在出门前先去找了林海。
“王姬有何吩咐?”林海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希望本王姬回来之后,王府里除了两位侧夫再也没有其他夫侍。”茯欢知道怀秋和迦夜肯定不会轻易离开,当然他们肯定不是因为自己,但其他多余的人趁早解决比较好,这银子省下来也能帮茯涵做很多事情。
“遵命。”林海也没多问,他照做就是了。
“傲枝,钟长屏那里怎么样?”茯欢边走边对身后的傲枝说道。
“按照小姐的吩咐,一切顺利。”傲枝如实禀报。
茯欢也没再说什么,来到府前,已经备好了马车给她,茯涵站在车前,眼眸中尽是不舍,难得怀秋和迦夜也出来了,站在不远处也没有想过要上前,只是出来做个样子。
“欢儿要好好照顾自己。”茯涵握紧茯欢的手。
“我会的爹爹。”茯欢说完,突然偏头看向迦夜和怀秋。
怀秋显然没什么感触,倒是迦夜身形莫名的一颤。
“臭小孩,不要我回来后见到你,你还这般臭屁。”茯欢深知迦夜不凡,她倒是希望他能入仕途,以他的能力在官场中会创造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或许只有迦夜真正的放下心结了,她那丝原主和她都有的愧疚才会散去。
“哼女人!”迦夜俊眉一挑,看似发怒,但眼眸却还是注视着茯欢。
茯欢笑了笑,经过怀秋身旁时,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道如何开口,或者说不敢,但府里上下都注视着这里,无奈之下她最后才憋出一句话:“保重。”
怀秋没想到茯欢会和他搭话,疑惑的抬起头看向那张面色尴尬的脸孔。
茯欢知道不能再耽搁了,坐上了马车,掀开车帘,“再见啦。”
突然云降从人群中冲了出来,来到茯欢车前,不肯让步,众人正要把它拉走。
“让它跟着我吧。”车内的茯欢忽然开口,云降立刻跳上马车,蹲在车帘前,因为身形高大,导致它进不去,不过马车还算牢固,承受得住这多余的重量。
随着车夫一身吆喝,马蹄开始移动,直到马车消失在尽头,王府的人才各自回去。
怀秋没有回到他的院子,而是去了一栋茶楼。
来到二楼雅间,里面坐着一个紫衣男子,他的衣袍绣着白色梅花。
“瑾公子大驾,在下有失远迎。”紫衣男子温润一笑。
怀秋直径坐下,紫衣男子坐在他对面。
“我要澜修。”怀秋直接表明来意,声音一如往常的冷。
紫衣男子轻抿了一口茶,不急不慢的说道:“瑾公子这可为难在下了,你我都知道澜修身上有什么东西。”
“那东西对你毫无用处。”怀秋冷哼一声。
“你怎知对我毫无用处?真是不巧,澜修身上的东西在下势在必得。”紫衣男子的话语句句深透人心,看似温柔实则锋利至极。
“这个东西至始至终属于我。”怀秋丝毫不退让,冷寒的眸子微眯,带着几分危险色彩。
“其实若是瑾公子想要,在下赠予也无妨。”紫衣男子突然转变了方向。
怀秋疑惑的看着对面举止优雅的人,他知道紫衣男子既然能来这,目的不会是表明意义上这么简单。
“在下愿意用澜修与瑾公子交换一颗折芳丹,不知瑾公子意下如何?”紫衣男子把玩着茶杯,腾腾的雾气迷蒙了他的眸光。
“仅一颗?”怀秋有点惊讶紫衣男子的筹码,虽说折芳丹制成不易,但是比起澜修身上的东西这显然不算什么。
“折芳丹是毒亦是药,若用作毒可使人产生梦魇,在睡梦中不知不觉死去,而用作药则可再生肌肤,脱胎换骨。”紫衣男子的笑意越发深沉,狭长的眸子让人捉摸不透。
“成交。”怀秋思量了片刻,这笔买卖并不亏,便立即应下。
他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放在桌上,等着男子发话。
“将人带上来。”早已潜伏多时的暗卫押着一个男子来到怀秋面前。
“在下便先告辞了。”紫衣男子仰头将茶水一饮而尽,展现出一个完美的弧度,他将一切礼仪都做得十分到位,完整诠释了君子的风度。
怀秋看了一眼澜修,澜修看到怀秋并无太多的惊讶,他在怀秋对面坐下,扯下脸上的面纱。
面纱下的脸还算俊美,但是与怀秋相比逊色了许多。
“可有下落。”怀秋冷着声音。
“没有。”澜修知道他所说的是什么,看着空空的茶杯略微出神。
“我会让清安给你安排住处。”怀秋说完便起身正欲下楼。
“你做这么多,她知道了该如何?”澜修讥笑一声,却不看怀秋。
怀秋脚步顿了顿,缓缓转过身来,冷若冰霜的脸上并没有因为澜修的话有一丝的触动,冰削般的薄唇轻启:“与她有何干系?”
澜修身形一怔,随即释然的笑了笑:“当真无情,难为她还被蒙在鼓里。”
怀秋没再理他,拂袖而去。
一个人漫步在街上,许多人投来惊艳的目光,怀秋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注视,这万般眼神里无非夹杂贪婪,欲望,惊羡,但是他突然想起一双琉璃般的眸子,看向他时的那双眼睛仅仅有一瞬的惊艳之意便再无其他。
他的目光突然转移到前方正在修建的一栋楼前,前几天听清安说这里正在重建,动静还挺大的。
“公子。”身后一个清秀的小侍跑了出来。
“公子,那人并未离开京城,正前往皇宫。”那个小侍便是清安,他恭敬的在怀秋耳边说道。
“随他。”怀秋直径朝王府走去,随后抬头看了看天空,原本湛蓝的天空变得灰蒙蒙一片,怕是要变天了。
但那一轮圆月却还停留在空中,散发出洁白的光芒,月光倾泻在怀秋的衣袍上,模糊了他的目光。
“走吧。”清冷的字眼响起,随即再无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