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夙舒玄走到安柳惜的营帐外,询问着她的情况。
“回将军话,这姑娘昨儿个进了营帐后就没出来过了,弟兄们也都是大老爷们,也不好随意进入姑娘的房间,怕落人话柄......”守卫的士兵如是说道,夙舒玄也并非不能理解他们的想法,在他还未曾表态之前,他们可不会做什么引火烧身的事儿。
“不知姑娘可起身了?方不方便?本将与你有事相商”夙舒玄在营帐外问道,却不听见响声,或许是还没起呢吧,他看着远方刚露出头的太阳,又看了看营帐,还是放弃了进屋的念头。
“一会儿姑娘起了,让她来找我。”
“是”
日上三竿,夙舒玄与众将士吃过午膳,在操场练兵,却迟迟不见安柳惜起身,招了一名士兵过来询问,士兵回禀说她一直未曾起身,夙舒玄心感不妙,莫不是逃走了吧,急忙赶到营帐前。
夙舒玄哪管得了其他,一把掀开厚重的帐帘,入眼的却是安柳惜蜷缩在床榻上,面色苍白。
“姑娘?”夙舒玄轻轻摇晃着她的身体,手心传来一阵滚烫,他抬手抚上她的额头,“快传大夫!”
夙舒玄紧皱着眉头将她放平身子,又拉过一旁的棉被给她盖上,这个蠢女人,睡觉也不盖个被子。
随军大夫匆忙地从外赶来,还未开口见礼,便被夙舒玄拉到了床前,“快给看看,昨儿个还好好的,怎的今日就......”
“将军莫急,待微臣看看......”
那大夫号了脉,又观察了她的眼鼻喉,这才松了口气。
“回将军话,这姑娘并无大碍,只是因饮食不规律引起的内火,又受了些凉,里热外凉,一冷一热,自然就病了,微臣开几服药,让她好生调理一下自然就痊愈了。”
“饮食不规律?”
“姑娘胃火较旺,想必是经常不吃饭,又专吃些辛辣,易上火的食物,长久以往便落了些病根。”
“嗯,去抓药吧。”夙舒玄摆了摆手,坐在床边,思索着大夫的话,这世上竟有如此不爱惜自己身体之人,若不是被逼的,就是生活邋遢的。
安柳惜是被头痛疼醒的,迷糊中打量着这个陌生的环境,她这是在哪儿啊?
“你醒啦?”
安柳惜侧头去看,依旧是很陌生的人,有些看不清来人的模样,只能知道是个男人。
“你是谁?这又是哪儿?我怎么会在这儿?”安柳惜扶着疼到快要爆炸的脑袋,一连抛出三个问题。
“来,先把药吃了”夙舒玄倒是没去在意她的问题,只是将手里的药碗吹了吹,扶着她起了半个身子,让她靠着自己的肩头,省点力气。
“你想对我做什么?我告诉你,我可是人民警察,你最好别对我动什么歪心思,我告你袭警,袭警是犯法的......”别看安柳惜此刻虚弱得不行,那张小嘴教训起人来可是个不饶人的主儿。
“胡言乱语!”夙舒玄哪懂得她说的那些个东西,什么警察,什么袭警,从未听过。
“听话,把药吃了。”
“头疼,疼。”
“把药吃了就不疼了......”
安柳惜刚抿了一口,小脸更是皱成了一团,吐着舌头,连忙将药碗往外推,这是什么啊,这么苦,是给她吃的黄连吗?
“良药苦口利于病”夙舒玄的声音柔到了极致,像是哄孩子一般,耐心的劝着她喝下了半碗药,见她实在喝不下了,便只好作罢,将她安顿好,拿上药碗转身出去了。
安柳惜刚碰到枕头,又昏睡过去。
期间夙舒玄又来过几次,又是喂水又是喂药,忙活到了后半夜这才回自己的营帐去休息。
安柳惜再次醒来的时候是第二日上午,她环顾四周,依旧是古色古香的营帐,看来的确是穿越无疑了,既来之则安之,这是安柳惜在心里告诉自己的话,只是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大病一场后只觉得身子到处酸痛,她起身活动了一下身子,舒服了不少,却发现身上还穿着这身秀禾服,身子也有些痒痒,正要出门去找夙舒玄,夙舒玄就端着药碗进来了。
“怎不多躺会儿?身子还难受吗?”
“好多了,就是我、那个、饿了......”安柳惜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羞涩地看着他。
“我让人去给你弄吃的,先把药喝了。”
安柳惜看着碗里黑色的药汁儿,皱紧了眉头,“我好了,不用再喝了,不信你看。”说罢,还转了几个圈,蹦跶了两下。
“一个姑娘家,蹦蹦跳跳的成何体统?”夙舒玄有些看不惯她的行为,也没办法,他所见过的女子都是皇亲贵胄的千金,个个都是慢条斯理,举止轻柔。
“是,谨遵将军教诲~”安柳惜学着电视里的样子福身说道。
“你真是身子好了!”夙舒玄摇了摇头,无奈的笑着。
“大夫说了,你这胃落了不少病根,得好生调理,一个姑娘家的怎么那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先把药喝了。”
安柳惜拗不过他,接过碗来一饮而尽,好像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苦,那之前喝的苦的那个是在梦里喝的?
“我倒是想爱惜,可也没办法啊,有时候办起案来,随便的对付两口就得了,那盯梢的时候,连口热乎的都没有!”
“办案?盯梢?又开始胡言乱语!”夙舒玄将她拉到跟前,抬手抚上她的额头,不发热了,怎么老说胡话呢。
“哎呀”安柳惜扒开他的手,解释道:“在我的家乡,我是一名警......捕快!有时候需要出门查案,遇到嫌犯还要尾随盯梢,懂了吧?”
“你?捕快?这天下哪有女人做捕快的呀?”
“在我们家乡那是男女平等,女人也可以挣钱养家的,在我们单、衙门,在我们衙门就有好多女捕快啊,也不比男的差哪儿去。”
“有机会必要去到你的家乡一睹为快,本将可从未见过女捕快,天下大奇也。”
“我都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回去呢!”安柳惜像个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有何不能?不就是北轩国么?待打完这战,我送你回去便是。”
安柳惜闻言,抬起头看着他,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