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舒玄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疑惑着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开口道:“姑娘有言?”
“其实我......算了,不说了”安柳惜想来想去,还是把自己的身世没说出口,目前的夙舒玄还不够信任她,还是别引火烧身的好。
“你若不便不说也无妨,待姑娘想说时在下必然洗耳恭听。”夙舒玄倒没有追问什么,谁都有难言之隐。
“我去让人给你准备吃的,你好生休息,入了秋天儿也凉了不少,你身子还未痊愈,免得再着凉。”夙舒玄起身,准备朝外走去。
“等等......”
“姑娘还有事?”
“我想换身衣裳......”
夙舒玄闻言,又打量了一下她的衣着,装着嫁衣在军营中确实不便,点头应下,便离开了营帐。
安柳惜吃过东西,又换了夙舒玄差人送来的衣服,走出营帐,太阳悬挂在半空,褪去了夏日的炎热,照在身上暖暖的,来往的士兵目不斜视,整个军营充斥着严肃的气氛。
安柳惜在军营中到处瞎逛,脑海里将眼前的事物与电视剧里的情节进行着一场‘我们来找茬’的游戏。
走了一圈下来,安柳惜发现整个军营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军营中的士兵莫约近万人,要么夙舒玄不是一般的将军,要么就是这场战役特别重要。
换衣服的时候,安柳惜发现脖子上的吊坠,这是白棋在她二十岁生日那天送给她的礼物,没想到也一起穿越过来了,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吗?她在军营的大门旁选了块石头坐下,手掌轻轻地摩挲着这个吊坠,目光飘向了远方。
“姑娘,姑娘?”夙舒玄刚从营帐出来,便看见一抹娇小的身影坐在大门那儿,便朝她走去,喊了几声也没听见她回应,也不知在想什么,竟想得这么出神。
安柳惜收回目光,将吊坠藏回衣服里,起身准备离开,刚回头便看见夙舒玄安静地坐在身边,被惊了一下。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都没发现!”
“姑娘这是在想甚?”
“我在想我的家人,还有我的朋友。”
“家里还有何人?”
“父母在我小的时候就不在了,我是被爷爷拉扯大的,两年前爷爷被人所害,只剩下夫君一人,前些日子本是我与夫君大婚,可谁曾想......”安柳惜说着,又红了眼眶,白棋,我和你算是阴阳相隔了吗?
夙舒玄见她难过,有点手无措,说道:“姑娘......又让姑娘想起伤心之事了,在下......”
“没事儿,人总要向前看的,发生的无法改变,既来之则安之吧。”安柳惜叹了口气,换上笑容,只是这笑容未曾直达心底。
日子渐渐过去,安柳惜也开始慢慢适应了在古代的生活,没有手机,没有电灯,唯一能让她打发时间的似乎就是夙舒玄差人送来的棋盘。
安柳惜不会围棋,只能自己与自己下着五子棋,本就无聊的日子就显得更加无聊了。
这日,安柳惜吃过晚饭,便早早的睡下了,似乎除了睡也没什么可做的,古代不像现代,周围到处暗藏着危机,一不小心就有野兽出没,她不敢随便出走,夙舒玄似乎很忙,她刚来的时候倒是见过他几回,越往后越没了人影,如今更是两天没见他人了。
半夜,安柳惜被刺鼻的焚烧味儿惊醒,起身正要出去,刚到门口就看见夙舒玄迎了进来。
“外面出什么事了?在烧什么东西吗?”安柳惜皱着眉头问道。
“粮仓失水了”夙舒玄的脸上波澜不惊,丝毫没有慌乱的神情。
“失水?停水了吗?”安柳惜疑惑的问道,虽说是看过不少古装剧,但这个词还是第一次听到,但是停水和烧东西有什么联系吗?
“着火了!”夙舒玄在她脸上来回打量,不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这次失水跟她有关系吗?
“着火啦?”安柳惜惊呼,好好的怎么会着火呢?“抓到纵火人了吗?”
“你怎知是人为?”夙舒玄眯着眼问道。
安柳惜可不傻,好歹是刑警出身,这审讯人的活计她可是信手拈来,如果听不出口气里的防备,那她这刑警队长可是白干了。
“拜托,这大冬天的,如果不是人为,怎会无端起火,我之前见过粮仓的位置,地处阴暗,就是在夏季都不能自燃,更何况是这么个寒冷的季节!”安柳惜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确实是人为,死了两个,抓了两个,跑了一个。”
“跑啦?怎么能让他跑了呢?”安柳惜闻言,皱着眉头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放火烧粮是一记绝招啊,一来可以扰乱军心,不攻自破,二来可不费一兵一卒,自取灭亡,你们错就错在放走了一人,不然封锁消息,再慢慢筹粮也不至于坐以待毙......”
夙舒玄见她分析得头头是道,减小了不少心中的顾虑,但还没有完全放松。
“不知姑娘有何妙计?”
“妙计?你容我想想,想想......”安柳惜摩挲着下巴,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
“那人逃了,必不敢马上回去,他不知道他这次逃跑究竟是不是圈套,他一定会故地重游,进行确认,一旦他确定粮仓确实被烧,军中断粮,而他的逃跑也确实是你们的失误,他便会把消息传回去,到时候敌军攻破这里便不费吹灰之力,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派人去半路拦截了吧?”
夙舒玄轻轻点头,没有说话。
“现在的粮食够吃多久?”
“撑不过这个冬天。”
“你让人放松对他的拦截,让他务必把军中粮食全毁,军队撑不过一周的消息送回去,咱们放长线钓大鱼。”安柳惜的笑容中透出一丝狡黠。
不是安柳惜愿意趟这趟浑水,而是对面的计谋太卑鄙了,正面打不过就在背地里放阴招儿,更何况她现在身在军营中,如果夙舒玄出了事,她也别想活,现在的她,惜命得很。
“大鱼?就怕这鱼太大,咱们拉不动!”
“拉不拉得动,试试不就知道了,你把地图给我看看,我得好好研究研究,这鱼饵有了,还差这线呢。”
“你随我来。”夙舒玄虽有防备,但如今他也没什么好的计策,倒不如用人不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