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吐蕃大军来袭,杨牧之对千牛卫长史赵邕说:“此次吐蕃卷土重来,想必是已经破解了六花阵,咱们可以继续摆一个六花阵,引吐蕃军队进入阵内,吐蕃军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到时候咱们突然变换阵型,变成诸葛八卦阵,或者奇门九宫阵,吐蕃军定不识破阵之法,等我军先锋打赢了头阵,可向鄯州方向追击敌军,我军先锋人数虽少,亦不足惧也,鄯州军见吐蕃军大乱,定会出兵夹击以抢头功。此时我军立即撤军即可。”
赵邕答道:“如此甚好,平日里哥哥我也学杨兄弟你看看兵法,这个是不是《孙子兵法》里面说的兵力不足就不要硬拼,原话怎么说的来着?哥哥我记不住了,反正就那意思吧。”
杨牧之被逗乐了,笑道:“赵长史也开始研习兵法了啊,《孙子兵法》原话是:‘少则能逃之,不若则避之,故小敌之坚,大敌之擒也’,赵长史是不是想说这句?”赵邕哈哈大笑道:“是了,是了。哥哥我就想说这句来着。”
杨牧之接着说道:“平日里咱们操练兵马时演练过奇门九宫阵等阵法,如今正好试试看。”
第二日开战,杨牧之照旧先布了一个六花阵,吐蕃军已想到了破六花阵之法,故长驱直入。等吐蕃军对进入阵中,杨牧之在高塔上以旗号指挥,只见唐军突然之间分成了九队,举着不同颜色的旗号。
赵邕亲率一队打着杏黄旗占据了休门的位置,打着镶黄旗的裨将率领一队占据死门的位置,打着正白旗的队伍占据伤门的位置,镶白旗的队伍占据杜门的位置,正黑旗的队伍和一支不打旗号的奇兵共同占据生门,镶黑旗的队伍占据开门。另外又派两支不打旗号的奇兵分别在景门和惊门策应(如图示)。
吐蕃军队在阵中乱作一团,相互倾轧,死伤严重。杨牧之又指挥将士在鄯州方向留出一个缺口故意让吐蕃军突围。吐蕃军逃到鄯州附近时,被鄯州都督杜希望的部队围歼,一直攻打到吐蕃新城,占领了新城并设置威戎军。
杨牧之此次又立新功,军中将士对其夸赞不已。有的将士在背后指责都尉陈刚只知做表面工作,称赞杨牧之年轻有为。此话传到了陈刚的耳朵里,陈刚心怀愤恨,随便找了个由头将杨牧之远远的贬到伊州俱密山去了。鄯州都督杜希望平叛有功,被提拔为陇右节度使。
此时的云南地区有六个小国,分别被六个国王统领,被称为六诏,分别是:蒙巂诏、越析诏、浪穹诏、邓赕诏、施浪诏、蒙舍诏。蒙舍诏在诸诏之南,称为“南诏”。
蒙舍(南诏)王的名字叫皮逻阁。皮逻阁的势力逐渐强大,而五诏的力量微弱,皮逻阁逐渐有了吞并其余五诏之心。
皮逻阁为了攻灭其他五诏,设宴松明楼,请五诏诏主前来祭祖,想乘机将他们一网打尽。邓赕诏主的妻子白洁夫人机敏聪慧,料到这是一个阴谋,劝其夫君说:“依臣妾看,此乃皮逻阁之奸计。他设下此鸿门宴,目的就是要将五诏诏主一网打尽,好吞并咱们五诏啊,大王万万不可去赴约。”
邓赕诏主答道:“祭祖乃我六诏传统礼仪,如若寡人不去,会被冠以对祖宗不敬的罪名,到时候皮逻阁又会联合其他四诏讨伐我邓赕诏,岂不是正中皮逻阁下怀。夫人放心,寡人自会多加小心,多带勇士随侍左右。”
白洁夫人劝说无果,便将手上所带铁钏送给夫君,哭泣着说道:“此铁钏是臣妾随身所戴的平安符,夫君一定要戴在手上,并且记得时刻提防皮逻阁,皮逻阁此人工于心计、诡计多端,不得不防啊。”
邓赕诏主带了十几名武功高强的勇士于六月二十四日前往南诏赴宴。酒席上,皮逻阁热情的招待了五诏诏主以及随从们,皮逻阁说:“六诏同气连枝,血浓于水,今日在蒙舍诏祭拜共同的祖先,可见六诏诏主兄弟情深,大家一定要拧成一股绳,同心同德,共同对付吐蕃和大唐。”五诏诏主都表示同意。
晚宴过后,皮逻阁将五诏诏主安排在松明楼就寝。皮逻阁当晚自己也住在松明楼,声称要和各诏主促膝长谈。五诏诏主遂不见疑。半夜里,趁大家熟睡之际,皮逻阁假借如厕,偷偷溜下楼去,命人点燃了松明楼。
松明楼是用松木和明子建盖而成,点燃后瞬间火势蔓延,楼上的人哪里还逃得脱。五诏诏主葬身于火海,无一幸免。白洁夫人闻此凶讯,点燃火把,率军连夜赶往南诏,途中火把照亮夜空,形成蜿蜒的火龙,于六月二十五日清晨方才到达。
松明楼已烧为灰烬,白洁夫人见状悲痛万分,用双手在灰烬中刨扒,鲜血浸透了十指,终于找到了手戴铁钏、烧焦了的丈夫尸体。皮逻阁见到此女年轻貌美,且有勇有谋,便提出要娶她为妃。
白洁夫人假意答应,说道:“奴家要回邓赕诏劝服众人,请蒙舍王给妾身两个月时间。”皮逻阁同意了,白洁夫人一回到邓赕诏,便即刻招兵买马,准备与蒙舍诏对抗。两个月之后,皮逻阁率军前来,遭到了白洁夫人的武装抵抗。可惜邓赕诏兵力不足,皮逻阁大败邓赕诏军队。兵败后,白洁夫人纵身跃入洱海,就此玉殒。
自此,皮逻阁统一了六诏,向朝廷上表奏请自己来当六诏的共主,朝廷同意了,册封皮逻阁为云南王,并赐名蒙归义。
于是每年的六月二十四日,蒙舍(今巍山)、姚州(今楚雄境内)一带的皮逻阁后人都会举行盛大的火把节,纪念皮逻阁统一六诏。而白洁夫人是在六月二十五日才抵达南诏,用双手挖出了丈夫的尸体。于是每年的六月二十五日,大理一带的白洁夫人的后人才举行火把节,缅怀白洁夫人,大理一带的妇女还会在火把节用凤仙花染红指甲,为了纪念白洁夫人以双手挖出丈夫尸首,而导致双手受伤流血的烈女之举。
开元二十七年(公元739年),幽州守将赵堪、白真想要立功,于是伪造了节度使张守珪的命令,令平卢军使乌知义在横水之北拦击奚族人。乌知义不从,白真又伪造了圣上的制书强迫他。乌知义迫不得已出兵,与奚族人相遇,先是打了一场胜仗。
公输门掌门米术里知道此事后,立即赶来协助奚族人对抗乌知义。岁月不饶人啊,曾经在渔阳县的酒楼以一把奚琴击败三个万骑营的官兵,救下奚族歌女的俊朗小伙,如今也已经年逾五十了。米术里为奚族军队提供战车,并派门下弟子助阵,奚族人转败为胜。唐军大败。
张守珪知道此事后,竟然为赵堪、白真隐瞒了失败的情况,对朝廷谎称战胜了奚族人。玄宗起疑,派遣内谒者牛仙童前往调查。张守珪用重金贿赂牛仙童,把过错全推给白真,说白真伪造制书,擅自出兵,逼迫白真自缢而死。
牛仙童在宫里仗着玄宗宠信,骄奢淫逸,对手底下的宦官颐指气使。宦官们都痛恨他,一起揭发了牛仙童贿赂之事。玄宗大怒,命令杨思勗仗杀牛仙童。杨思勗近年来顾着修炼修罗沙门刀法,对刀法上卷中的佛法一概不研习,戾气无法化解,变得比征讨安南时更加的残忍好杀。杨思勗先是将牛仙童捆绑起来击打,觉得不解恨,又用尖刀剖开牛仙童的胸口,取出心脏,边割边下酒吃。吓得宫中的小宦官有的都当场尿了裤子。张守珪也被贬为括州刺史。
这年秋天,碛西节度使盖嘉运和突骑施可汗吐火仙开战,盖嘉运统瀚海、天山、伊吾三军共两万人。盖嘉运听说杨牧之被贬到了伊州,正好可以助自己一臂之力,便去请教破敌之法。
杨牧之到达盖嘉运的军营后,像盖嘉运行礼并说道:“下官愿为将军献策退敌,只不过将军切不可对外人说是下官献的计策,否则便是害了下官。”
盖嘉运疑惑地问道:“杨兄弟此话怎讲?”杨牧之答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下官就是因为布阵两次破了吐蕃军,才被贬到此地。所谓功成、名遂、身退,天之道也,还望将军成全。”盖嘉运道:“也罢,不过这样做是委屈了杨兄弟啊。”
盖嘉运依照杨牧之献的计策,攻打碎叶城,击败了吐火仙可汗,并将其抓获。盖嘉运又依照杨牧之的计策,分别派遣两支队伍秘密带兵突然进入怛逻斯城,抓获了黑姓可汗,唐军进入曳建城。获胜后,杨牧之又对盖嘉运说:“如今唐军攻占了碎叶城、曳建城和怛逻斯城,城中子民如今已是我大唐子民,将军应当传令下去,命我军不得滋扰百姓,将军应当悉收散发之民以与拔汗那王。”盖嘉运依计行事,从此唐军威震西陲。玄宗论功行赏,封盖嘉运为河西、陇右节度使。
安禄山奸诈狡猾,善于巴结权贵,朝廷中很多大臣都称赞他。玄宗身边人到平卢去的,安禄山都重金贿赂他们,因此玄宗认为安禄山贤能。玄宗于开元二十九年(公元741年)提拔安禄山为营州都督,充平卢军使、两番、渤海、黑水四府经略使。
这年的冬天,玄宗又梦见黄孟良前来索命,说要克死李隆基这一辈的所有王爷,且要附身在李隆基身上。结果宁王李宪居然真的去世了,玄宗惊恐和悲痛,说道:“天下,兄之天下也。兄固让与我,为唐、太伯,常名不足以处之。”于是谥为让皇帝。
十二月,吐蕃军卷土重来,在达化县屠城,攻陷了石堡城,欲知盖嘉运能否退敌?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