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舍得。
沈伶沉默了。
谢染曲仿佛看透了她的心，轻轻一笑，把茶杯向她更推进了一点：“只不过你名字好，也可以不换。”
他在为她解困。
“嗯，不换了。”
沈伶拿起茶，尝了一口――真苦！
“这是南茶，稍微比其他茶更苦一些，怎么样？”
“苦，特别苦。”
不过没有心苦。
谢染曲笑了，起身找了盒蜜饯来：“我自己做的，你尝尝，如果你尝着还可以的话，就送给你了。”
她不敢吃。
谢染曲见她不动，知道她还有戒心，于是说：“我有点好奇我自己的作品，我先尝下。”
谢染曲拿起了一双筷子，素净的手修长筷子也修长，看起来相得益彰。
她看着谢染曲吃下了一颗梅子，这才敢拿起另一双筷子吃。
但莫名的，谢染曲看着她吃，不仅笑了起来，还优雅地将双腿叠加在一起。
“嗯？”
“没。”谢染曲放下茶杯，又拿起扇子，走到门口，“来人。”
声音不大，却有点冷。
“老板。”
这是一个清冷的女声。
“碧华，带她去找二楼倒数第三间屋子住，干净衣服也找点。”
“是。”
谢染曲回头望着沈伶：“去吧，睡早点对身体好，蜜饯你带回去吧，记住少吃点，晚上吃甜食对牙不好，明天见。”
“嗯。”沈伶把桌上的蜜饯盒一盖，抱着走过去。
谢染曲摇了摇手，目送着她上了楼，然后转身回了房。
桌上的手机亮了起来，屏幕显示：沈家长女沈伶走失，望各家帮忙寻找。
谢染曲笑了，是那种开朗的笑，并不是之前那种礼貌的笑，而且还笑得真切，带了一丝愉悦。
“小丫头，你让我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
“你好，我叫碧华。”
“你好，我是沈伶。”
碧华稍微惊讶了一下，眨了眨眼却又很快平静下来。
她观察着周围的一切：这幢楼有三层，每层十间，每层在左右边都有楼梯，墙壁外层贴了红木的墙纸，每间房间的装修都不一样，风格迥异且造型独特。走廊上有着一些照片，她一直看着，不放过每一张。
碧华见她如此好奇，也乐意分享一些趣事：“我们戏院叫‘伶情院’，人说戏子无情，谢老板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才取了这一个名，意为：戏子有情。”
原来如此，怪不得碧华才听沈伶名字时就如此得惊讶。
比起来，谢染曲就镇定多了，完全就和早就知道一般。
“到了。”
她抬头，发现门边有一个框，框里写着“丹青”。
“这是？”
“房名。”
她不再问。
“不问丹青与红尘。”
碧华突然唱起戏腔，凝炼的音律精华，充满着浓郁的的京韵。沈伶忽觉得碧华戏声柔优美，委婉动听。
“怎么样？”
“好听。”
碧华笑了，但又板起脸：“老祖宗曾经留下一个规矩。”
她抬起头，望着碧华，神情疑惑却带着一丝凝重。
“每一出戏，不管有没有人看，都要用心唱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