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又睡了一觉,醒来时便是午时了,洳儿给我准备的,也是一碗米粥,只是比阿夏更香甜些,菜品菜色也更多些好些。
食完了之后便在房里走了走,消了消食,然后看起了书来。
其实我现在的兴致并不怎么高,只是不知道该做什么罢了。而且大夫人那边,我现也不好过去,但过几天,也是要过去走走的。
我实是没有想到,大夫人竟做出了这样两败俱伤的事情,为了拖我下水,连自己的性命也都不顾了。
可如果...我突然想起了大夫人的上气,或许大夫人本来,就活不长了呢。
虽然大夫人上次的上气是我下的手,而我原本也没有想过要对她手下留情,可我只是有还给她她给我的带来的伤痛罢了,因为我再也不会是那个一直忍让的人了。可我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去害人,若有人对我好,我必定也对他好。
除此之外,我也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会以这么平淡的方式过去了,甚至像是没有发生一样,没有人来质问过我,无论是谁,林采芷也是,自从哑了之后,对我的恨意,便只体现在了眼神上了,赤裸裸的,却没有任何实际行动,或者说,行动还没开始,可无论是那一种,我都不是那么在意了,对于她的手段,我懒的计算。
书看的累了,便趴在了茶桌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胡乱着。直到二哥的身影恍然的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怔了一下,略有迷茫的望着他,望着一身青牙白月衣的他。可脑子里却突然又恍过另一道身影,模模糊糊的,白衣却也是耀眼。
我总能看见一个人,一个我不认识,却觉得熟悉的人。究竟是谁?那个一次次出现在我的梦里的人,那个我偶尔恍然会看见的人,究竟是谁!
“三妹。”二哥看我呆迷许久,终于喊了我一声,我便一下子的就回了神,从茶桌上起了身,看着他说:“二哥怎么来了?”
“来看看三妹你的。”二哥直接这样对我说到。
我看着他的神情,不似过来问罪的,依旧是从前那副温暖如玉的感觉。可若不是过来问罪的,难道真是过来探望的吗?
“二哥坐吧。”我对着他说,然后眼神立马收回,不作任何停留。
可我没有再在他的身上,看到了那种微怔或失落的模样,二哥只是淡淡的应了我一声,然后坐在了我的对面。
我又直了直身子,看着桌上早就凉了的茶水,顿了顿神,又看了看房里的人,便只我和二哥两人罢了。
其实从前我的房里会有侍女候着,但自从我回府之后,便让阿夏吩咐了下去。这长夜慢慢,心绪不宁,恐有声响,不与安睡。所以让房里的寺女都退到了房外,只是偶尔房里会候着其他侍女,不然则都是我最亲近的那几人来房里候着我。
现倒好了,我在房里小憩,她们便一个也不留下来候着我,全都去忙活自己的了,现连茶凉了也拿不出来要壶热烫的,若是我现出去唤人来,又有些不适,可真是...便这样吧。
我也不管了,看着他坐了下来后,便等着他开口。而二哥坐下了之后,先是自己倒了一杯茶,放在了自己的面前,然后微微的看了我一下,半裂着嘴角,却无笑意。
不刻之后,二哥看着静静地茶水开了口说:“三妹。”然后抬起了眸,我看着他的眸里隐隐的波光流动,白净的脸庞略显疲倦,微锁着的眉头始终没有舒展。从一进门开始,便觉得他似累了许久。
“二哥有何事便直说吧。”我看着他对着他说,想开门见山的把事讲明,事到如今,没什么好藏着掖着了。
“来看看三妹的伤势。”二哥应着我的话就这样答着我,依旧是客气的语气,可我却真听出了一丝关心之味。
“无大碍了。”我疏离的回答着他,不过现伤口被衣袖盖着,若只看人,便还真是没什么大碍,毕竟脸上倒是一点伤也没留下。
“那便好。”二哥像是放下了什么东西一样的,整个人都轻松了一些,可脸上依旧是疲倦,还有一些些懊恼。
我看着二哥的表情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二哥其实也只比我大了两岁罢了。小时候虽谈不上要好,却也不差,只是赶我去清繡庙时的神情我能记住一辈子。
不是特别严厉,也无什么狠劲,可那语气却充满了不屑与坚定。那时的我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二哥像是突然的转了个性子,后来我才知道,原是从前,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对我就已经有了一份疏远。
“三妹在想什么?”二哥又开了口问我,我收回了思绪,淡淡的看着他说:“在想从前。”
话语一落,我便也是苦涩的笑了一下。从前都过去了,我却时常想着,总是放不下。
二哥听见了我的话也是顿了一下,神情微躇,不知在想什么。
不过,若是没有发生前日的事儿,二哥要是问我在想什么,我必定回他无事。因我不想与他多说,即使我知道他不会深问。
可突然,我听见了二哥哑着嗓子说了一句话,让我是愣了又愣。二哥说:“三妹,你不想问我些什么吗?”
我听着他的话,思虑了一下,然后便开了口说:“二哥为何如此信我?”
“信你?”二哥重复了一遍我的话,我微微的点了一下头。然后等着他的回答,我确是想知道,为何昨日的事儿,他为何那么信我,没有疑我。
就算是他早已知道了我与大夫人的不和,或也知道了我对大夫人用的手段,可昨日的他,好似并没有疑我。我想这应不仅仅是星戈逃走了的原故,许是有其他原因的。
“因为我了解三妹你。”片刻之后,二哥给了我一个这样的答复。
可我听着这个答复却做不出任何心喜的表情,因他说了解我,我只觉得好笑。
现在的我,连我自己也摸不清了,他又怎能看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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