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取霄凡,上振玄宇下阙九空,俗尘净土方间四物皆乃凡中廖客,亦然不平凡就注定孤独!
对月楼阁台榭中白梁候把酒醉清眠,未有一丝愁意也未有一丝老去成空寡欢不悦的心情,倒是感叹即是王者就注定孑然背负着所有的一切。
故而“廖凡”一字白梁候颇为欣赏,或许李正本就孤清兀傲恨不得一人独手举天,这点很投白梁候的秉性,李正大才,履历天下七国,眼下时局是人是鬼貌合神离无他方好。
...............
白启凡与白秋凝独坐在幻月阁中休息了好长时间,此地是白府禁地未有召唤与通报不得进入,所以在进入幻月阁门下时,张玉被侍卫拦在了门外,幻月阁只有三层,虽没有五角阁楼书斋那么的磅礴华丽,但它得天独厚地势瞻高远瞩,透过玲珑雕巧玉华的朱窗竟与那最高的书斋相平齐。
白启凡有些困倦,他望了望眼前的弱娇女子,他不知唤她什么,见她纤微微柔软的玉手轻轻托着自己的粉腮,正漫不经心的望着月上湖景,白启凡从没见过这么妩媚的女子,在想那望华庭的苏歆乐也不过是当时的惊鸿一现罢了。
白启凡小饮了一口热茶,他与眼前的白秋凝向来话不多,虽同宿同眠也有很长时间,但一直有些什么事情也不愿意麻烦她,直到那天夜里熄灯后,白启凡内急痛呼不已,内有隐患的他本就行走不便,实无它法便唤醒了身旁的白秋凝,这是第一次被陌生人控制,最后两人都辗转未眠直至天明。
“枯灯瘦马,夜未央,三尺冰寒月上天,东阁莉绮西阙台,万家灯火,宿人眠!”
不时低叹呢喃声缓缓传出,白启凡见白秋凝有些发呆,不知如何安慰,片刻沙哑道:“为何不舞?”
“舞谁看?”白秋凝深情陷入这句词中久久不愿自拔。
白启凡身子孱弱轻咳两声说道:“舞了自会有人看!”
白秋凝惊讶的转过头手抚朱唇娇笑道:“原来小弟也懂诗中内意,不过姐姐只是向往而已.....”
对于算是饱经沧桑的白启凡来说,那一句诗词一纸书卷可抵她心中的万金,可终究不抵白启凡的一碗米和一口热茶,但人人都向往着便是精神上的寄托,也许就是欲望!
白启凡缓慢的把双手放在茶案上温和的笑了笑说:“你看我,连一盏茶都提不起来,我想我应该活不了几年,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倒是姐姐你长的这么漂亮,你应该嫁给一个自己心仪的人,你放心,待父亲下阁楼时我会向他说辞。”
白秋凝温婉含笑,笑中带泪,这又何尝不是自己的意愿,不过养育之恩没齿难忘唯有以身而报,哭着哭着就梨花带雨含情脉脉说着,她自幼就与白韵随义父出军,兵甲相交血染大地还有人间生死早已司空见惯,可每个人亡了都还有惦念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她不想去改变自己的命,因为她姓白,白秋凝永远都忘不了那雪夜中的一个妇人,提着灯给了她一口吃的最后还收留了她。
白启凡听了这些鸡汤话没有任何表情心里也未起一丝丝涟漪,面无血色的脸终于憋不住还是重咳了几声,白秋凝见小弟咳的难受至极,慌不择乱的用手擦了擦秀发中已泛红的美目,随后脱下自己的狐裘大衣披在白启凡的身上,轻轻的在白启凡的背上疏导气息。
“咚...咚..咚”楼梯木板传来震荡声,是白梁候,见闻爱子这个模样亦是痛心疾首,白启凡重重呼吸几口,眼中还泛着血光,向白梁候招招手说道:“我不想娶她!”
白梁候走来,宽厚健硕的背脊只有向天子低过头的他,而如今却似行大礼一样望着白启凡,盯着自己的儿子半晌又看了一眼自己的义女,想想深有感触,长长舒了一口气的白梁候顾及不暇这些儿女情长,每天的军务整理边防各线及隘口官道商户往来等等诸多事宜,力不从心的白梁候舒缓了些许面上的表情,哈哈笑道:“为何?”
“我不喜欢她”
白梁候坐在他面前继续问道:“为何不喜?”
白启凡有气无力淡淡说了句“就是不喜”
白梁候的目光又转移在白秋凝的身上,话不对人悠悠而道:“这世间哪里有那么多你情我愿?”
“惟人所不愿,愿人所不惟,在过些时日,虞道人便会寻药而来,择日你及冠后便一同随那道人去吧!”
白启凡不知为何要跟随那道人远离,在府中这些日子也听张玉等人说过,他是被虞道人所救也是张玉口中的师傅,都说在凉州郸阳时自已经嗝屁朝凉了,虞道人起死回生,当时情景算是天生异象,百里人畜不宁,似神明渡劫,大能仙人自然非常人所能及,不过这道人的名谓白启凡很是耳熟,呆呆思忖了片刻,恍然大悟!
白启凡的心“怦怦”狂跳了少许的时间,最后也很难说出那些缘由,如若真是那裘钟镇的白衣仙人,白启凡也不知是痛恨他还是感谢他,可白启凡还是觉得痛恨他的会多一些吧!
白秋凝手挽眼前凌乱的秀发,坐在小弟旁慢慢抚慰他瘦弱的背脊,呆呆沉默中就是不言语,白家子嗣除了一个病秧子且还被质留在京城怕最后生死都难说,还有最后这一支独苗如今却也终生残废,她深知义父的深意,为白家延续香火嘛,够荒唐的!
她心中所想,白启凡早就揣摩出一二,不过老白着实下流,所以白梁候说什么他都不答应。
可白梁候却说那虞道人神通广大,即能让人起死回生那么让生人痊愈回归以前也不在话下,这句话白启凡动摇了,可说到根据让白启凡信服的话,那么便就是虞道人四外寻一种药到病除的药引子,不过白梁候的前提条件就是必须听为父的话。
听他的话就是荒唐的为白家延续许香火,白启凡感觉自己已经快要朝不保夕了,可真若如此大限已至,白启凡看了一眼这妖艳妩媚的姑娘,才对白梁候调侃道:“老白,你为何自己不娶一门亲事?择日也好为这白府添一道喜庆。”
白梁候听闻小儿的诨言未放在心上,而是沉声笑道:“我老了,不中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