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有梦,预知未来,寓意美好,但或多或少当你憧憬的画面有时会经历过,熟悉而又陌生,所以每个人的人生轨迹似早已被命中注定,不过皆是过场,没有旅程的终点才是人生。
总之白启凡是这么认为的,此次遭遇的劫难他没有太多的悲伤,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没有惋惜也没有悔恨,缘起缘灭,最后他与赵丰城一样,身残落寞,但还好白启凡向来逆来顺受,做过的事情也从不后悔,因为这就是他的秉性,可能思想会改变了一些,但不忘初衷,白启凡本无牵挂可是近来总会梦到那一副,今来明许旧衣帘,愿念家中无一人,一生平安,那条楹联红底黑字,在梦中最是醒目!
天国宣仁十七年腊冬十二月,日长一线松柏后凋,天堑一方万里无云,温煦的阳光灼热在白启凡的身上,此刻他在躺椅中慢慢醒来,缓缓睁开眼睛的他被那蔚蓝的天空和一对相继徘徊嬉戏的鸟鹰所吸引,他恬静的向眼中的万物微微一笑,似道一声:“好久不见!”
在安静中,白启凡听到前方不远处似有人在打斗嬉闹,他缓缓站起身看到红檀木的躺椅之间覆盖了一只如山般高的人影,抬起头看原来是张玉,许是冬日暖阳温和使人心静,这家伙竟然站在自己的身后睡着了,还隐隐带着鼾声鼻息如雷,白启凡环顾四周是幻月亭中,他望着前方有许多人在幻月河冰上比试身手,每个人皆英姿潇潇气宇不凡,年岁正是朝气蓬勃少年时,月河岸边上有主奴婢女老少一等在此一睹风采,白启凡慢慢站起身他看到了小环和小翠,不过两个丫鬟竟站在两位身穿白狐裘袍女子的身旁,那两位女子只见一倩影身材高挑,也不知是哪家贵人女子,白启凡向前走了一步,发觉这副身子各部肢体已尽丧失行动能力,唯有一条腿脚是完好无缺,其余左膀右臂犹如行尸缓慢至急,左腿断了筋骨已成了跛脚,而后部腰脊已成他最大的累赘,完全动弹不得半凡,时常还有噬心疼痛伴随左右。
幻月亭到幻月河岸边不过二十几步,白启凡却走了快要一生一样,不知为何白启凡对小环却有莫大的归属感,像一个孩子找到了家一样,回头看了看张玉莫然心愤,这家伙还在睡,难怪自己会出事情,谁都没有察觉白家小主昏迷了一个月,如今竟然醒了,就这样白启凡站在小环的身后看着眼前的这些朝气蓬勃的少年相互比试,这些少年皆身穿统一服饰,身着灰黑色军中布衣,甚至还有披肩军甲之人。
白启凡有些疲倦想叫小环讨杯热茶来喝,却不已所愿身形不稳却靠在了小环的腰后,小环颦眉惊讶回头观望失声道:“呀,小主!”
白启凡向她恬静的微微一笑,而不然,众人听闻惊喜,就连河面上相互切磋的将军们也匆匆赶来,白梁候的两位身着白狐裘氅的义女更是快速走来,白秋凝笑中带泪温柔的接过小环怀里的白启凡,白启凡被陌生人抱在怀中,心中多少有些抵触,只是隐隐散发出来的缕缕幽香才感觉到那么的一丝丝安逸,不过眼前这女子白启凡根本就不识得她,倒是长了一副好容貌,没有那么面带冰霜不尽烟火之色,但是却有那么些妩媚妖艳,还好面容多些温柔,白启凡见她楚楚动容的模样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甚至自己还会不会说话他也还没有尝试过,最后白启凡同样向他露出安慰的笑容。
白秋凝见小弟无邪的笑容,她心中多是怜悯,不过与白启凡会心一笑露出银牙喜道:“小弟醒了,快去告诉义父”白秋凝一同白韵喜悦,不过下人早就把这份喜悦传到了幻月阁中,白秋凝把白启凡放在地上,蹲下身姿传来阵阵芳香,说道:“小弟身体感觉如何,是否还有痛恙?”
白启凡犹犹豫豫甚至有些腼腆,他想习惯抓抓脑上的发丝来思考,可是才感觉小小臂膀如粗糙的傀偶一样抬不上去了,瞬间白启凡有些落寞,他看了看围在这里的将军和奴仆婢女们,眼中有些红润可还是向白秋凝微微一笑,只字不语!
白韵与白秋凝同样蹲在他面前,看到小弟深邃的眼神,有一条狰狞的疤痕甚至有些狰恶,转瞬间神情有些低落不敢在说些什么生怕刺激到小弟若小的心灵,白韵还是小心翼翼温柔说道:“小弟是口渴了吗?”
白启凡望了望身后的小环传递了一个渴望的眼神,小环和小翠见到小公子此翻的模样亦是涕鼻流泪,当那晚大雪纷飞时白军回府,白秋凝抱回一个几进濒临死亡的小公子时,他们就异常难过。
小环小翠走后,白梁候带着一部众人迅速赶来,他激动抱起了这个病态多恙的儿子癫笑道:“吾儿醒了,吾儿醒了,吾儿怎样,吾儿怎么不说话?”
白梁候不依不饶追问着,言语中甚至带着些许怨恨,白启凡在白梁候怀里晃荡了好久,感受着他已快年迈的身躯,还有满是希望的眼神,才颤巍巍的说道:“老...白!”
瞬间在场众人鸦雀无声,半点情绪都不敢发出,而白梁候站在原地停留了半晌而后哈哈大笑道:“老白就老白,哈哈....”
当即众将奴仆稽首恭贺道:“恭喜侯爷,虎子金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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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州的这些日子都无不提及白梁候府,因为白小候爷算是万福金安,虽不是龙腾虎跃那般精神,但也身全神在,受如此之多苦难依旧回归故里,亦不是上天之德?所以白梁候大摆宴席三日,无论城中百姓何人,达官贵人与否,皆可来道喜,白府亦皆可迎之,随而白府又是一道喜讯,便是纪年初晦加以及冠,特应前闻召女汝以为家,汝以为伴!
百姓听闻皆摇首惋惜惋惜,而江湖浪子骚人等亦是愤怒不平,欲要前去白府讨个公道,还好有明事理之人,劝慰道:“人自家的事,关世人何干,再者本就命中注定,从进府便就指子为童娘子,所以说是你去,还是你去?”
望华庭之中的一个中年人在台前为大家鞭辟入里,说的是人情世故相互给予,众人听闻皆摇头拨浪鼓,生怕脑袋掉了被狗踢了,其中一人说道:“只是可惜了,那玉人在城墙吹箫的绝世容貌,竟嫁给了一个病秧子。”
三日宴席而后,白启凡坐在幻月亭之间,自九死一生而后,腹不可多食,人不可宜动,只好去哪里都是坐在张玉的脖子上,张玉近两尺身高,出入房间每每都会撞到额头,气的白启凡想打死身下的张玉。
而照料他的人也越来越多,甚至白秋凝已经形影不离,就连晚中休息也要睡在一个床榻上,白启凡说不上喜欢她,也说不上不喜欢她,总之自己所有的要求她都应允,虽然白秋凝生了一副好容貌,身材又高挑有温和,不过白启凡少有与她言语对话,经历过悲欢离合生死之人自然是看淡了一些。
不过回来这几日也不见有人来探望他,尤其是李梦舒与她一起经历过很多,到现在还在关心着她,其次就是秃驴了,也甚是想念,想念酒酣人畅莫知几的情形,而后就是邻居的小胖子,在之后再无他人惦念。
白启凡以为自己想多了,其实自己微不足道没那么重要,直到晚上睡觉时,白秋凝躺在他的身旁才看出他的忧虑温柔的说道:“这些日子,李家和李家姑娘总是来寻你,不过被父亲给婉言拒绝了,说是小弟现在不宜见客。”
一夜无话,翌日一早白启凡在茅厕听到一个消息,只是不只其中内中,感觉自己已经解决掉了这泡尿,可是张玉还在吹着口哨东张西望,白启凡不能大声说话,稍有情绪便会震慑到肺腑很是疼痛,但还是气道:“张蛮子,快给老子提裤子!”
张玉不敢言语,面色羞红,就急忙为小公子穿衣带袍,不过这些事情本就不是张玉来干的,刚开始时老白是让小翠小环贴身服伺,不知为何那长相妩媚妖娆的白秋凝,说她愿意一同,不过这种事白启凡不愿意让她们伺候,因为尴尬不方便。
方才有一疑问,想欲问张玉来解,不过还是想想算了,他斗字不会一个还不如自己去揣摩,不过在幻月亭下晒太阳的时候,怎么想也想不通很是费解,看坐在自己身旁的白秋凝竟做起了女儿红,也不知是什么心思。
刚好李正与一同将军从自己身前路过,去往幻月阁,他还向自己点头微笑,白启凡不思得其所当即问道:“先生,纪年初晦加以及冠,特应前闻召女汝以为家,汝以为伴!为何意?”
白启凡刚一句一句无力的念出口,身旁的白秋凝双颊绯红似一抹桃花,不过她没言语,倒是立正哈哈笑道:“纪年初晦指宣仁十七年的最后一天,及冠就不多说了,而后简单释意就是小公子即已提前行冠礼成年,那么你儿时的婚伴娘子该步入后室侧房了,虽不是正婚,但白小姐就该履行儿时锲书,这样也好生的照料小公子,双喜除晦寓意极好,正巧先生今日送你一“字”廖凡,姓凡而不平凡,如何?”
白启凡听过之后犹如五雷轰顶,他面色平静,看了一眼娇羞的白秋凝,心不在焉说道“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