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飞羽睁开眼的时候,仿佛像是做了很长的梦,站在窗前的那人,明亮妩媚,又带着一些桀骜不驯。
清晨的一缕阳光落在他的长发之上,宁静又美轮美奂,他将自己头上的玉簪子换了下来,换成了一条血红的发带,上面隐隐约约绣着一只凤凰,一头长发就这样高高的扎在脑后,看起来干练又精明。
白飞羽忽然之间不想醒过来,也许是不想破坏这样美好的场面,他仿佛在窗边等待着什么。
没过一会儿,一只灵鸟便落在他的手背之上,他抚摸了几下鸟儿的羽毛,清晨之中,一人一鸟,在丝丝阳光的环绕之下,岁月静好。
诗酒将事先写好的纸条系在鸟的腿上,将左手伸出窗外,鸟儿便知趣地飞走了,他在窗边出神了一会儿,便走到床边,看到白飞羽还没有醒过来,也不喊他,便一个人坐在一边看书,等他醒来。
白飞羽起来之后,见早饭都已经备好,诗酒脸色也好了许多,两人都没有在说话,吃完早饭之后便绝尘离去。
几天风尘仆仆的赶路,终于来到了进关的关口,白飞羽先找了一家客栈,弄了一些下人的衣服,让诗酒打扮成自己的随从样子在进关,却没想到换好衣服出来的诗酒着实让白飞羽头疼不已。
诗酒的长相着实太过惊艳,即便是穿上下人的衣服也总觉得像个少爷一般,如此这样进关势必会遭到追查。白飞羽叹了口气,将他推到房间之中,把门关上。
“你这副打扮怎么进关,能不能想办法把你这张脸变一变。”白飞羽没好气的说到。
诗酒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自己的穿着,现在知道秋妈的用处呢,若是他在,一定能把我画的谁都认不出来,诗酒叹了口气,用询问又像是自言自语地说到“不然我自己弄一下?”
白飞羽幽幽的坐下,示意他快点。
诗酒打开梳妆的盒子,翻箱倒柜的找胭脂腮红,为了更加形象,诗酒还给自己点上了一颗美人痣,活活把自己弄成了一个媒婆的样子。
不好意思的转过头来,白飞羽循着看去,惊得书都掉在了地上,若是说刚才那张脸太过惊艳,现在这张脸可谓是丑出了天际,饶是他再大的定力,也忍不住了,不顾形象的哈哈大笑起来。
诗酒见他嘲笑自己,也顾不得形象,怒道“就你的事多,刚才就嫌我不像是小厮,现在有嫌我,你到底要怎样!!”
白飞羽止住了笑,摆摆手道“就这样吧,进关的时候你就低头跟着,不要说话。”
白飞羽毕竟是世家,名望有时候还是很有用的,没有多大阻碍便进了关口,两人便一路朝着药源地而去。
守门的两个侍卫一脸茫然,“我说,这白家少爷一向是风流倜傥,身边从来都是围绕着花花绿绿的美人,怎么这次带回来这么丑的一个媒婆,难不成这白家少爷又要娶亲了?”
“你瞎说什么,白家少爷疼夫人可是出了名的,说不定带回来是给别人相亲的。”
“奥,这样啊”
为了节省时间,两人同盛一匹马,马不停蹄的赶到药源地,按照事先商量好的对策分头行动,按照诗酒所画的玲珑草的样子,两人分头寻找,果然在尽头找到了一片玲珑草的湿地。
诗酒趁着四下无人,拔了一颗草拿在手中,轻轻说道“这似乎不是野生的,好像有人专门养这些东西,连个药牌都不标,一定是私自种植。”
白飞羽点了点头,“得想办法看一看他们的货单,不然光找到这些东西没什么用。”
诗酒诡异一笑,这就要看老兄你的武力了
看着诗酒那张邪魅的眼神,白飞羽就知道他又开始出馊主意了,果不其然,他的注意果然很叟,而且很直接了当。
很快,所有看守药源地的人便都去救火了,下房都是简单搭盖的木棚,这一着火连着一片都着了起来。
白飞羽叹了口气,飞快的潜入了出纳库,不一会儿诗酒也赶了过来,“怎么样,有什么发现没有。”
白飞羽紧皱眉头,“你来看,其他的草药都有明确的记载出纳,只有这位药,只写了一个代号。”
诗酒点了点头,又往后翻了翻,“这些印章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没有明确的接收人名字。”
白飞羽看了看,没有在意,“这些都是普通的皇宫印章,只要是跟皇家沾边的都与这个相似。”
诗酒看了他一眼,“你如何知道的。”
白飞羽边看边不在意的说到“小的时候父亲经常带我去皇宫与诸位皇子一起伴读,这种印章我早就认识,屡见不鲜。没什么奇怪的。”
白飞羽说完之后,诗酒仿佛想到了什么,突然之间踉跄了一下,不可思议的看着上面那些皇家的印章。
白飞羽摇了摇诗酒,“此地不是久留之处,先离开再说。”
他能够感觉得到,在自己的马背上,诗酒与来时有些不一样了,甚至能察觉出他有些颓废,白飞羽用力收了收缰绳,将他环在怀中。
怀里的人像是无奈,又像是自暴自弃,“这是皇家对我的警告吗.....”
白飞羽不知道他怎么了,只是环着他向前奔跑,诗酒还在思索“这三年来,岭南城的势头确实好了些,还是太急了,即便是再怎么低调,终究还是引起了关内那位的注意,呵呵。”
他看了看自己身后的白飞羽,无奈的摇摇头,是自己连累了他,岭南无论如何是要回去,至少这样可以让白飞羽洗脱嫌疑,可是该怎么跟白飞羽解释这件事,若他知道了,一定不会允许岭南那边动大刑,这样里通外国的罪名就名副其实了,好狠的一招啊,可为什么是他.....不该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