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白打了杨归璨的事情在学校里议论开了。
杨归璨的母亲写信给校长要求开除夏知白。理由有二:一是杨归璨头上的伤,夏知白对同学下如此狠手,足以见得心地险恶,二是夏知白从事不正当职业,品行不端,影响学校风气。
杨家有权有势,所有人觉得夏知白这次肯定会被退学的。
而此时,夏知白却仍旧一脸淡定得看着量子力学。
“看看看,你怎么还有心情看啊。”谢雨眠拍着桌子,“你都快要被开除了。”
“因为我需要力量!”夏知白把书在谢雨眠面前晃了晃。
谢雨眠头疼:“别开玩笑了。”
这时一个男生说校务长让夏知白去她办公室。
夏知白站起身,准备前去。
谢雨眠一把拉住了夏知白的手:“一定没事的,你不要紧张!”
夏知白明显感觉到她手掌因为紧张出了许多汗,只得安慰她:“额……我真的不紧张。”
谢雨眠才放开手。
夏知白来到校务长办公室,校务长蔡先生一脸严肃:“你和杨归璨之间是怎么回事?”
“”
“淑女!你是中西女校毕业的,女校没教要做一位lady吗?用巴掌解决问题是没教养的泼妇才会干的事情,你想让人传出去沪江大学出来只胭支虎吗?”校务长气愤得口水四溅,“这个姑且先放一边。听说,你在歌舞厅上班?”
夏知白点点头“你这样不为自己将来打算吗?你还怎么嫁人呢?”
“校务长好!”
走进来的是孔斯彦。校务长见到孔斯彦,神情明显相比之前缓和许多。
“孔同学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作为学生会长,有责任保护每一位同学的正当利益,想替她求个情。关于她做舞小姐的事情。之前刘校长也提倡过勤工俭学,学校怎么能单单为在舞厅打工开除一个一心向学的学生呢?”
“可舞厅终究是三教九流之地啊。”
“据我所知,学校里有许多纨绔子弟去歌舞厅玩,而夏知白去那里是打工却是为了赚取学费。并无出格的行为。”
“好,那先把这个放在一边,她打伤同学的事情怎么说呢?”
“只是同学间的矛盾罢了,我知道我有责任调解,所以我将杨归璨带来了。”
……
除了周舒望和谢雨眠,全校人都在等着夏知白被开除,然而消息传来,却是杨归璨和夏知白握手言和了。学生会主席孔斯彦竟然帮她说话,调解了矛盾。
谁也想不到,孔斯言为什么会管这档子事儿。
“孔斯言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谢雨眠看着大口往嘴里塞饭菜的夏知白,提出了一个猜想
夏知白一口饭全部喷了出来,喷在沈季南面前,周舒望尴尬得掸了掸身上的饭粒。
……
“你不是讨厌她吗?为什么要帮她?”陈菀青很是不解。
孔斯彦没有立刻回答,转头望向窗外的天空。想起昨天去医科实验室的路上,夏知白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截住了他……
“你跟我去一个地方。”
“有什么事的话你可以在这里说。”孔斯彦急着去实验室。
“这件事是关于孙睦辰的,你确定要我在这里说?”
“好。我跟你走。”孔斯彦压低了声音。
两人到了小礼拜堂。
因为是教会学校的缘故,学校里建了小礼拜堂供学生祷告用。但是沪江大学自从刘校长上任以后,教会气减弱,学校学生信教的学生不多。礼拜堂平时没有什么人。
礼拜堂内部十分昏暗,十字架孤零零得矗立在里面。
夏知白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过来。
“英俊,聪明,成绩好,有礼貌,受欢迎的学生会会长,你在大家面前营造的形像真是完美。”夏知白故意讽刺孔斯彦,“你不累吗?”
“我只是向大家展示他们期望看到的一面罢了。”
“人们在这里祈祷和忏悔,而你仍在撒谎。”夏知白看向面前的十字架。
孔斯彦勾了勾嘴角:“我从来不相信耶稣,从科学的角度来讲,童贞的女子不可能生下孩子。所以只有两个可能,要么他根本不存在,要么,他就是个私生子,无论是那种,耶稣都是彻头彻尾的谎言。”
“我想给你看一点东西。”夏知白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
夏知白咳嗽个不停,谢雨眠拍了拍她的背,好一会儿她才缓过气来:“你开的什么脑洞啊。”
“那孔斯彦究竟为什么帮你说话?”周舒望也有点好奇。
“此时说来就话长了。”夏知白道。
还要从之前的舞会说起。
陶菀青故意告诉夏知白错的时间,让夏知白白跑了一趟。但那一趟却并非全无收获。
那天,雨下得很大,夏知白正准备要回去突然她看见了孔斯彦和一个男生往礼堂这里走了过来。
夏知白赶紧躲了起来。
夏知白没想到那男生竟然哭了起来。抽抽搭搭说着孙睦辰的横行霸道。
原来,他因为自行车刮花了孙睦辰的汽车,被孙睦辰带了人拖到厕所打了一顿,还被扒得只剩一条内裤去上课……
“你想报仇吗?我可以帮你。”
孔斯彦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里充满了蛊惑。
男生抬头看向孔斯彦:“可是,他爸是警察厅副厅长···我···我惹不起。”
“如果他是从坏掉的栏杆上掉下来的,自然就不管你的事情。”孔斯彦意有所指得看向二楼的栏杆。
孔斯彦离开后,那个男生上楼弄坏了栏杆。
而夏知白躲在角落里,悄悄得用手机拍下了全过程。
当夏知白将手机里的视频播给孔斯彦看的时候,孔斯彦的脸色都变了。
“你这是什么东西?”
“你不需要知道。总之,舞会上,孙睦辰掉下来的时候,我看见那个男生站在二楼孙睦辰掉下去的地方。”夏知白坐到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
夏知白虽然面上装得十分淡定,但事实上她也没有太大把握。毕竟智能手机实在太超前于这个时代,不管谈判结果如何,她并不想公布这段录像,公布这个录像的话她自己也可能会陷入危险。
她只是在赌。
“我只是想和你做个交易,我想留在这个学校”
孔斯彦俯身抓住了夏知白的手腕,眼中散发着一丝冷意:“你威胁我?”
孔斯彦下手极狠,夏知白觉得自己的腕骨仿佛要碎掉了。甚至夏知白觉得,他可能连杀人灭口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就在这时,门突然开了,光线打进昏暗的礼拜堂。
是管理礼拜堂的英国修女:“Oh my God!这可不是你们谈情说爱的地方!”
的确,从外人看来,他们俩的姿势有些暧昧。
孔斯彦放开了夏知白,尴尬得咳嗽了两声。
“你好好考量一下。”夏知白揉着手腕往礼拜堂外面走。
夏知白走出礼拜堂时,听见后面的修女说:“青春真是美好呢。”
……
“啊?”听着夏知白的讲述,谢雨眠十分惊讶。
“虽然,我不知道他是用什么办法搞定杨归璨的。总之,我赌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