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赚了不少,但刘郁白的内心毫无波澜,毕竟只是赚点辛苦钱。
迪亚哥带回了不少情报,比如高卢人最近准备加征关税,商队如果不想多交钱就最好走快点,或者冒着巴巴里海盗的劫掠出海。
高卢王国的失败和诺曼人的暴行,使得一种叫做民族主义的东西在高卢王国境内不断滋生。
近期又有传闻,一名来自奥利昂的农村少女穿越了诺曼占领区,前往希农,觐见高卢的人渣太子查理,她装扮成一个男人,随身带着长矛和剑,斧。
查理在无奈之下,死马当活马医,准备任用这名农家少女,不过在正式任用前,针对这名少女自述的神迹,教士么们需要公开进行大概三个星期的神学考验,如果这少女通过了,那两国必将战端再起。
不过刘郁白对农家少女这一称呼保持怀疑,这少女很有可能就是圣女贞德。
高卢国王对手下领主们的控制力是非常低的,所以骑士们才极力反对发展长弓手,而是发展更昂贵且稀少的重骑兵,王室也不得不花高价从伊泰利安半岛上雇佣昂贵的热那亚弩手。与其相信这些不靠谱的骑士,不如选择相信一名有经验的女战士。
贞德家在当地相当于小领主,有大量的土地,且负责村里的税收和治安,在她离家之前,村子经历过好几次英军和勃艮第人的进攻。所以出于实际考虑,这时候的贞德应该有一些战争经验,可能已经有过战果,能穿戴盔甲,并熟练的使用武器,最关键的是会打仗,而且对高卢国王忠诚,奥利昂是阿玛尼亚克人的老家(奥利昂公爵是王室分支,并倾向于查理,而布格尼人虽然也是王室分支,却倾向于商业合作密切的诺曼人),也是查理手下唯一完全控制的大城市,奥利昂的葡萄酒也是查理最重要的经济来源之一,这个女孩的能力不说,可靠度绝对没得说。
不过可以肯定的,在战场一年接着一年的可耻失败,高卢军队的士气已经低落到不能再低落了,查理完全是死马当活马医。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消息,查理的岳母约德兰(这位也是牛人,能给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查理拉拢来和诺曼人有密切经济关系的布列塔尼人,虽然里奇蒙很快就因战败不得不又投降了诺曼人),筹措了一笔不少的资金,以发起一场解救奥利昂的远征,如果任务结束的早,都还可以去赚上一笔,不过对于商队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迪亚哥最后给出了建议,大家最好快些穿过高卢王国,到了战争很少的伊泰利安半岛,至少会安全很多。
所以第二天,众人就开始收拾行李,加速前进。
从安道尔顿走到图卢兹,一百八十公里,商队走了六天,在加速后,从图卢兹到热那亚,则是先到了圣纳泽尔多德,再乘船前往热那亚。几百公里,却只比之前多几天而已。
可惜的是,中途遇到了几次海盗。高卢海军在战争的头三年,就被诺曼海军打得一塌糊涂,失去了制海权。南岸的海军不得不被大量抽调到北岸和西岸,用于略微抵抗,而南岸的海滩因此陷入了海盗的威胁。
沿途击退了几波海盗的进攻,虽然佣兵都是精锐,但仗不住到了海面上战斗力下降。虽然将海盗全部击退,也死伤了十几人,刘郁白腿伤才好,就又几次被砍,不过好在链甲挡住了不少伤害,不然刘郁白就该去见上帝了。
到了热那亚,商人只得将伤员解散,刘郁白因上身多处受伤,又是队内不安定因素(狂热的西班牙小工已经开始每天盘算着怎么杀了刘郁白好死后上天堂了),只得被收回了马匹,盔甲和弓箭(这个时候弓箭还是很贵的),拿了两个金币的工资和刃戟,离开队伍,继续做无业游民,而迪亚哥则被商人委托,又募了一队热那亚弩手和剑士,继续前往水城。
刘郁白在热那亚打探到,法王正在招募佣兵,佣金丰厚,可惜当地佣兵团抽成太狠,很多佣兵都准备结伴前往希农。刘郁白也买了件可以防护到大腿和上臂的软甲,一副软甲胫甲,一副板条臂甲,一张粗糙的弩和一面粗糙的大盾后,去了酒馆,找了一队据说信誉还算不错的佣兵(同样偷奸耍滑,但不随便坑自己人),在花了一个银币请了一大桶老啤酒,唱了两曲,又承诺会承担自己的路费后,跟着一齐前往希农。
热那亚到希农足足有981公里,一路西行,即使佣兵们合伙出钱雇了车子,载着人和补给,也走了近十天。
在希农的招兵处,刘郁白身上加了板条护臂的软甲被加了不少分,当做了精英佣兵,而刘郁白的弩也可以让他充当弩兵这一赚钱的行当(在火枪出现前,弩兵就是最赚钱的步兵,即使火枪刚出现时,也是仅次于火枪手的赚钱行当,)。
这时,一名看起来有点眼熟的矮小下级军官(实际上,面对身高184的刘郁白,这些佣兵普遍都比较矮小)站到刘郁白跟前,仔细闻了闻,便开始发火。
“我的部队里不需要娘娘腔,阉伶歌手,太监和罪人!你,滚出去!”那军官一个大嘴巴就乎过来。
刘郁白大怒,一脚就将那下级军官踢倒,脚踩在他肚子上,一边弯腰对着他的脸打了两个大嘴巴。
“看我像娘娘腔?阉伶歌手?太监?我看你像一个常年不洗澡的老山羊,身上的酸臭味即使一公里外都浓郁得让我想吐。”
要知道,这个时代,因为洗浴的高成本和落后的观念(黑死病刚刚爆发没多久,洗澡是非常低频率的,所有人身上的味道都臭的让人想哭,如果某人经常去澡堂,那他一定很有钱,而且多半不是去洗澡的,而是去找搓澡女工的)。而刘郁白是受不了的,路上经常找些还算干净的井水就冲洗一下,这一路上都是顶着被看异端的眼神来的。
那下级军官气炸了,一拳打在刘郁白膝盖侧边,刘郁白猝不及防,下体贴在了下级军官的脸上。
“你可以留下,不过你死定了,我确定!我需要你当我的卫队!”那下级军官爬起来,一手捂着口鼻,一手指着刘郁白的鼻子就将刘郁白要了去。
刘郁白倒是嗤之以鼻,一个下级军官哪来的卫队。不过他立马就看到一名爵士前来过来找那下级军官。
“贞德·达克。陛下召见。”
刘郁白瞬间僵化了,自己来找正主,结果正主觉得自己是娘娘腔,自己还把正主打了,最关键的是不能当逃兵,各国对逃兵都很严厉。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刘郁白倒了下去。
昏迷没有持续多久,当刘郁白醒来时,他正靠着墙根躺着,而贞德的jio正踢在他肋下,还不断对着他的肚子踩。
刘郁白抱着肚子滚到一旁,勉强爬了起来。
“跟上我,我需要侍从跟着。”
刘郁白只得臭着张脸,拿着装备忍痛跟上去。贞德看着刘郁白,一脸嫌弃的走在前面。
出了征兵处,便有两名穿链甲的侍从牵来马匹,一行人便开始跟在马屁股后面吃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