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才下午,刘郁白随迪亚哥进城,商人也知道佣兵们都是些什么货色,便约定了地点,放佣兵分组消遣去。
“刘郁白,买好了菜,跟我去酒馆里探探情报,那里也能买到啤酒和香肠。”迪亚哥很快就在市场买食物的人群中找到了刘郁白。这时候虽然大部分地方都有宵禁禁令,但是实际上,根本制止不了人们酒馆狂欢。人们往往嗨到凌晨或直接在酒馆里睡下,城里的守卫往往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有工钱吗?”
“没有,不过对你小命和之后的工作机会有好处。”
迪亚哥和刘郁白并没有带弓弩和盔甲,行李也早就找地方放好,只带了配剑,拿了把商队里的拉丁吉他,便向城里的酒馆走去,很多佣兵往往兼职游吟诗人,当然,反之也成立,所以路上人们看到两个大汉配着剑,抱着乐器,也没什么奇怪的,也没用守卫上前盘查。
二人走到广场上,迪亚哥便找了个广场边最大的酒馆,想卖艺耍把式,冒充游吟诗人。
“这里是高卢王国的边境重镇,也是西南最大的城市,图卢兹。你在这儿唱唱歌,搞出点大动静,我好去找情报贩子交换些情报。
希望你的音乐还过得去,不然就想办法打一架,闹出点乱子,这个你很擅长,而且酒馆天天都有人打架斗殴,没人会注意你的。”
刘郁白见迪亚哥如此不讲义气,也就坐了下来,先休息一下,卖艺很累的。
刘郁白才不想惹出乱子,毕竟惹乱子要被城里的卫队罚款,而卖艺是能赚钱的。
在消汗后,刘郁白看酒馆里人开始多了起来,便开始给吉他调音。
吉他因为调音麻烦,本是高层才流行的乐器,兴盛要等到文艺复兴,但刘郁白却玩的很熟练,毕竟业余九级考下来,再不济也能弹几首了,大概调音还是没问题的。
一阵吉他声响,吸引了酒馆里大部分人的注意力,在听腻了竖琴,鲁特琴等乐器后,这种形状比鲁特琴大,且弦多的乐器,虽然很多人听说过,但没见过。
可惜刘郁白调音后,却从附近找了面鼓,这东西在文艺复兴后,被欧罗巴大量使用,大概算随处可见了。
“天呐啊~唉……,啊~”刘郁白一开嗓,便自带了一股魔性。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跶哒哒~”魔性更甚。
“多冷啊,我在异界玩泥巴。虽然异界不大,我在异界没有家……多冷啊,姑江南卖切糕,三斤半两刚刚好,蓝莓和枣撒滴多。”
酒馆简直要炸了,这些人天天听的都是些小黄曲(游吟诗人们表面上很高贵,实际上卖艺还是小黄曲的多,史诗和文雅的乐曲是给贵族们演奏的,给平民演奏能赔到当裤子),哪里听过这等魔音。整个酒馆瞬间就魔音灌耳,大部分人开始蹦跶起来了。
刘郁白接着又唱了两段便停了,身边被酒客扔了一堆银币和铜子儿,老板赶忙让酒保拎了大袋子替刘郁白去收集了。
刘郁白忽然想起来卓别林,便没有回座位。
“他会把这些钱给我吗?”
客人们听了一愣,随后哄堂大笑,又扔去了更多银币和铜子儿。
在老板这儿全换成银币后,去了手续费和抽成,也有大概十六七个了,而且边上人点了送的各色酒类被老板换成小桶,在刘郁白的桌上堆了个小金字塔。老板高兴的又给了刘郁白两个银币当报酬。
刘郁白也唱渴了,开了一桶啤酒,拿了啤酒杯就接了一满杯,这时的啤酒度数还非常低,没什么酒劲,同时也更浓稠,真的可以解饿,液体面包不是说笑的。
刘郁白一口气灌下一大杯,打了个很长的酒嗝,酒馆里一阵哄笑,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嘿,小子,再去来给我们水手唱一个,唱的好了,这两个银币就是你的了!”一个看起来是船长的家伙站了起来,别问我怎么知道,因为他养了鹦鹉。
“很好,那么,接下来,我会唱一首我随船在英吉利买羊毛时写的船歌。
……
What will we do with a drunken sailor?
我们该对喝醉的水手做什么呢?
Early in the morning!
在这么早的清晨!
Way hay and up she rises,
转动绞盘升起船锚,
Way hay and up she rises,转动绞盘升起船锚,
Way hay and up she rises,
转动绞盘升起船锚,
Early in the morning!
在这么早的清晨!
……
Shave his belly with a rusty razor,
用生锈的剃刀刮他的肚子,
Early in the morning!
在这么早的清晨!
Way hay and up she rises,
转动绞盘升起船锚,
Way hay and up she rises,
转动绞盘升起船锚,
Way hay and up she rises,
转动绞盘升起船锚,
Early in the morning!
在这么早的清晨!
……”
当听说英吉利的时候,气氛为之一滞,但是刘郁白厚着脸皮唱了起来,倒是很快被水手们接受了,因为实在是贴近水手们的生活。随后在哄笑中,银币又被抛向刘郁白,这回啤酒桶摆的更高了。
刘郁白又喝了一大杯啤酒,神清气爽,看天色渐暗了,迪亚哥却还没下来,便坐下开始吹吹牛逼划划水。很快身边就围拢了一大群人。
“不是我吹,地图上必须一片黄,少一块算我输。不对,是你们随便点各种类型,一个金币一次,除了现有的所以曲目我都不会唱,别的我唱不出来算我输。
……
我说,大家知道为啥诺曼国还算能打,却没什么人愿意雇佣诺曼佬佣兵吗?因为诺曼佬对主家不敬(有诺曼骑士强抢公主,还差点儿上了床);盎格鲁撒克逊佬见小利忘命,克主不断(撒克逊佬在顺风时为了抢锁甲当战利品,冲出盾墙追杀布列塔尼骑兵,被威廉的骑兵和弓箭收割,坑死了哈罗德);布列塔尼人强则强矣,却蛇鼠两端(一部分布列塔尼人为了利益投靠诺曼佬,一部分投靠高卢佬);空有凯尔特人的长弓和优质步骑兵不能用,反倒骂人家是未开化的半野蛮人。如此往后,又可分其十败,而高卢有十胜,长此以往,不愁高卢不胜。”
众人都觉得这个年轻的游吟诗人好生有意思,就是嘴里总是蹦出些不懂的词,但是越不懂,就会越觉得逼格高,古今中外都是如此。又有些时候不动声色拍高卢的马屁,虽然说外乡人,却很快混开来。
“看来你在这里混的还不错啊,不如留在这当游吟诗人。”旁边传来了迪亚哥的调侃。
“嘿,迪亚哥,你可算回来了,你再不来,我的笑话就要讲完了。”刘郁白将剩下的啤酒都退给老板,又换了十几个银币,买了些香肠和肉干,便跟着迪亚哥一人抱了一桶啤酒回了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