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郁白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痛苦,拿起武器,骑上马冲了过去。
外面已经是下午三点,天气最热的时候,战事已经进行了八个小时,高卢人进攻了好几次,都被压了下来,吃午饭都是轮换着来的,诺曼人就比较惨了,午饭送上城墙,只能趁着进攻间隙吃一点。
刘郁白从地上捡了把锤别在腰间,把战旗插在了城下,推开一名士兵,顶着箭爬上堡垒,刃戟一挥,砍翻两名弓手,待后面上来几人,就直奔城门去。
一戟搠在一长弓手身上,推着开路老远,便弃了刃戟,拔了战锤左右挥舞,到得城门时,边上已经没有高卢人了,面前却是三个战佣兵,两名长弓手和一名用勾镰的。
用中型盾挡住箭和刃戟,战锤一挥就把冲在前面的勾镰兵的手打碎,盾牌一挥,打在了勾镰兵的下巴上,再一锤打烂了勾镰兵的胸腔。
剩下那两人,赶忙拔剑向前,盾牌挡住左边那人一剑,利用身体优势将人推了过去,右身挨了一剑,却扭头将人撞下城墙,一声惨叫过后,人已经躺在地上,没了动静。
剩下那人被刘郁白两锤子压制住,好容易挡住第三下,刘郁白手一拧,锤底的尖刺磕在他的头盔上,一声闷响,敲得他头昏眼花,接着被一锤打烂了脑袋。
刘郁白跑去将绞索下的木块踢开,一阵声响,吊桥的铁链就落了下去,围成的高卢军队赶忙顶着箭雨挤进堡垒,而刘郁白见状,也稍微休息一下,捡了把弩,四处乱射。
堡垒里乱作一团,基本翻不起风浪了,见一骑士扛了军旗往塔堡吊桥跑,便射去几箭,将他射倒,几名佣兵跑去想将他按住,却被他翻滚入护城河,立马就沉了下去。
至此,六座大型堡垒已有四座光复,还有一些新打下来的小型城堡和木堡被民兵团握在手里,
五月五日,诺曼人见事不可为,便开始打包物资,零零散散的小股军队,一部分守军撤出了临时工事,开始进行小规模的交战,大部分则进行固守,在火炮优势的高卢军队面前,木堡往往一两轮就会被攻破。
五月七日,诺曼人已经失去了六十多座堡垒和木堡中的五十多座,干掉了一万一千五百多名诺曼人中的九千多名,而高卢军队只阵亡了两千五百多名士兵。
清早,剩余的诺曼人撤出了堡垒,集结到奥尔良城外,排成两阵。
说白了,还是老一套,中间和两翼是极少数的两排重装步兵和下马骑士,其余的缝隙间都是长弓手,一千二百人一阵,排了两阵。还在阵地前列了拒马桩,不断向城中挑衅。但是高卢军大多因连日的高强度作战而精疲力竭,没有人理会。
刘郁白一面集中了火炮,对诺曼人进行轰击,一面带了九百多名自愿出城的列阵。
诺曼人见守军三三两两的出城,也就没有撤走,而城中的炮火准备也说明了这一点。
诺曼人见出来的人里有二三十人是骑兵,就知道这一下跑不掉了,一旦他们掉头逃跑,就会被骑兵从背后砍倒,一个都别想跑。
几十门轻重火炮,炮击一小时后,诺曼人伤亡四百余人,拒马桩也被破坏的差不多,几近崩溃,刘郁白见状,带队开始进攻。
列阵非常传统,持剑盾兵掩护枪兵,弓弩手抱着木板和支架在后,骑兵太少,就跟着主帅。
步兵靠盾牌抵挡了箭雨,缓缓推进,弓弩手在一百二十米处设置阵地,进行射击,在盾牌的掩护下,和诺曼长弓手进行对射,步兵很快就开始拆掉剩下的拒马桩,而诺曼步兵也上前来。
诺曼人缺少长枪兵,步行骑士虽强,但也很难突破,而高卢这些素质不高的枪兵也很难对穿了全身链甲的步行骑士造成致命伤,双方陷入焦灼。
刘郁白要求弩手绕到侧翼,射击步行骑士,便亲自带着骑兵,顶着长弓手的箭雨,绕到诺曼人背后。
随着一轮冲锋,便和一队长弓手撞在一起。而诺曼人也急了,旁的长弓手,要么射击骑兵,要么射击步兵,竟将步兵撕开个口子,让步行骑士冲了进去。
阵中的刃戟兵敌不过,只得被杀散,溃逃回城。
说起来,人真是复杂的动物,被火炮集火,死了四百多人就要崩溃了,但是真打起来反而又振作了士气。
与步行骑士们击溃步兵相反,刘郁白和高卢骑兵们在冲散了一阵长弓手后,就被诺曼将领们带着扈从团团围住,而步行骑士们在冲散了步兵后,也开始包围骑兵。
双方皆精疲力竭,刘郁白也被围撤不回去了,不过诺曼人也绝对不足五百人了。
城门一开,贞德带队,冲出数百名骑兵,诺曼步兵和长弓手在没有工事的情况下根本挡不住骑兵的冲击,一触即溃,剩下的诺曼骑士也就被利用人数优势吃掉了。
“啊,我欠你一条命。”刘郁白无所谓,脱掉了甲衣,摘下头盔,又解开软甲帽,这才开始觉得凉快。
“混蛋,你疯了吗?敢和诺曼人硬碰硬。”贞德气炸了,这一次折了少说五百多人,之前打那么多天才死了两千五百人而已。
“我只是想给你们看看,诺曼人不是无敌的,即使是野战,他们有了完备的工事,老子一样能赢,他娘的诺曼长弓手是硬骨头,老子他娘的也不是软蛋,老子就是崩了牙,也要把他吞了!”刘郁白难得硬派一回。
“骨头?很好的比喻。不过软蛋……”贞德看向刘郁白的下体,很明显那天的情景还记忆犹新。
刘郁白一阵气急,直接扭头回城。
奥尔良的守军都惊呆了,一支没多少骑兵的杂牌部队,在几百援军和火炮的支援下,竟然在野战中打赢了依靠工事,人数占优的诺曼人,这给了高卢人和军队不小的冲击,一举打破了诺曼人野战不可敌的认知。而主动出击之下,还缴获了大量的火炮、武器装备和城中紧缺的给养。
刘郁白和贞德又被当作英雄迎回城中,贞德来了一段又臭又长的布道演讲后,刘郁白也第二次站在了广场中央。在刚刚,在台下看到了查理,这次一定要好好表现。
“我知道大家都不怎么爱听又臭又长的演讲,那感觉真是太糟了,就像穿过很久的绑腿一样,又臭又长。”刘郁白一开场,下边就一阵大笑,只不过这里没有裹脚布,就拿了绑腿来说,反正一年洗两次澡的人,用发酵的尿液洗的绑腿,怎么也不会好闻。
“事实上,当今时代,所有的重大问题都无法通过演讲和多数票来解决,只有靠铁和血!
……
当你们的内心为邪恶压迫时,扪心自问。你是要当一辈子懦夫,还是要当英雄?你需要的不仅仅是勇气,来自心底的革命呐喊,只为惊醒少数人!”
刘郁白的演讲虽短,但是影响极大,在场的人,但凡认点字的,都把这些记录下来。
平民们只觉这人实在是正义楷模,虽是异邦人出身,但武力强大,不畏邪恶,风趣幽默。
台下平民无不热情高涨,即使是以卑鄙著称的查理,也不得不承认,有那么一瞬间,他被这语言打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