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我的骑士楷模们。”查理上前来。
“王储阁下,很高兴您能随军作战,这将给我们极大的勇气。”贞德先迎了上来。
“未必,你们两个就足够鼓舞士气了。”查理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让刘郁白想起来朱一旦,“接下来,我们需要进攻派瑞斯,或是诺曼底。”
“不,也许更应该进攻兰斯,历代王室都需要在那里加冕,我们需要证明正统性。”
“这实在太疯狂了,从这里出发,到兰斯的路程是巴黎的两倍,还需要沿途攻占堡垒。”迪努瓦伯爵忍不住插嘴。“我以为你的小男朋友就够疯狂了,没想到你也这么疯狂!”
“嘿混蛋!想和我练练吗?当你的脸亲吻大地的时候,你会后悔这么说的。”刘郁白摆了个老式的法式踢拳的架。
“如果攻打兰斯,我们将毫无胜算,这是最难的路,即使是最蠢的人也不会选。”迪努瓦试图不理会刘郁白。
“是的,我们的敌人也是这么想的。”这是刘郁白第二次这么说,迪努瓦突然感觉很奇怪,还没开打,这厮就胜券在握了。
“那就这样吧。”查理不说什么了,高级军官中,只有迪努瓦喜欢中规中矩,而刘郁白和阿朗松肯定是站贞德的,没有争夺的必要。
众人议定行程,预备在奥尔良城经过一个月大休整和等待补给,进入六月后,大军再开拔。
在休整期间,刘郁白申报后,招募了一支使用骑枪,弓弩和刃戟的精锐骑士组成宪兵部队,宪兵不被允许进行掳掠,并被要求严格约束军纪,作奸犯科者一律审判,对此,刘郁白的规定也很简单,杀人者死,其他罪行鞭笞,同时对被害人进行赔偿。
在中世纪,人命是有价的,原始的部落血亲观念和领主制度让本就粗糙的法律不可能得到实施。仇杀没完没了,领主爱拉偏架,王权衰落,领主们占山为王对抗王权的时代,人们只得接受了杀人不偿命,人命有价的观念。
除了国王和领主的每个人,都是明码标价的,甚至领主身边的亲信最高也只值二百枚大银币(是赔偿金而非雇佣杀手的钱,通常情况下是五十枚大银币左右,虽然很贵,但是贵族和富商们都出得起),这方便了平民们的寻仇需要(先杀了他,然后再集资付买命钱,然后领主会禁止他的族人报复,而一个平民的命只值十个大银币,佃农则是六个),但更方便土豪们杀人。这法则在欧罗巴大部分地方都很流行,都是强者压迫弱者的工具。
而刘郁白打破了刑不上贵族的传统,比如奥尔良公爵手下的某个骑士,因虐杀了他的情妇,而被刘郁白的宪兵抓了起来。
“黑彼得!你因蓄意谋杀,暴力拒捕和袭击宪兵被起诉,现在你可以找一个律师对你进行辩护。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不需要!要不了多久,我就会被公爵大人捞出去。而赔偿金额按自由人的十个大银币赔付,也只是我一年的收入。”黑彼得还在嚣张。
“是吗?既然你不请律师,那就在这纸上印上指纹,我们现在公审。”刘郁白见黑彼得按了指纹,直接让两名士兵将人拖出去先放在枷上站着去。
“黑彼得,奥利昂人,因虐杀情妇被判蓄意谋杀,拘捕过程中暴力拒捕,造成两名宪兵负伤,现判处死刑,立即执行。”刘郁白没有审判过程,直接进行了审判。
刽子手一斧头下去,黑彼得就一阵嚎叫,接着就是第二斧。
“嘿混蛋,你死定了。”黑彼得又是一阵鬼哭狼嚎。
刽子手接着就是第三斧。
“不是不给,是真没钱啊!”黑彼得这时服软了,颈椎断了近半,知道自己活不了了,但是又因没带钱,无法贿赂刽子手,只得大声哀嚎。
刽子手恼羞成怒,这才一斧头砍掉黑彼得的脑袋,围观的人一阵哄笑,只是不知是笑黑彼得还是刽子手了。
查理听说这事后,立玛叫了刘郁白过去,要知道,骑士虽然是贵族的最下层和平民唯一可以获得的唯一爵位,可也是贵族。骑士们有自己的封地和扈从,可以充当一支规模较大的部队的指挥官。
虽然每场战役后,都会册封出些骑士,但上一次胜利还是奥尔良,在停战前,国王手下骑士被两场战役几乎消灭殆尽,奥尔良守军中,65名指挥官,只有28名骑士,而王室的直辖军队中,只有大概四十名骑士,虽然还有数目很多的有望升为骑士的扈从,可以充当指挥官,但是性质完全不同。
这就相当于把一个国家的中级军事指挥官干掉了一个。
“骑士,你应该庆幸你已经是个贵族了,不然奥利昂公爵的人会很乐意把你宰了!要知道,阿玛尼亚克派是我手下最大的势力了。”查理也很愤怒。
“但一切都是值得的,你应该看看,现在外面的民众有多爱戴你。奥利昂的平民无不对你交口称赞。
长期以来,国王的政令不出派瑞斯城,对于领主们来说,你只是个公认的领主头子,缺乏权威,甚至无法约束任何人,而不断战败后,你们雇佣带着自己部队的将领,导致军队完全是一个无数支小部队的集合,根本无法掌控,每年都有大量佣兵撕毁条约,私自劫掠乡间,攻占城镇,而你连管都管不住。
高卢的破败,未尝不是一次新的机遇,领主们丢失了土地,我们就可以把他们充作骑兵,对他们守土不力进行罚款,充实国库和军队;贵族数量急剧减少,我们正好可以把属于贵族们的权利削弱,找一批平民出身的人进行培养,提拔他们做官,并对贵族进行制衡。
招募一些拥有军事技能的贵族次子和老练佣兵,组成一支属于你直属的宪兵骑士,把他们分散到全国,训练并约束士兵,再建设一支招募来的常备步兵,利用这支直属部队威慑贵族和雇佣兵。
你便不用再忍受贵族们的制衡和耍无赖的佣兵,当战争结束时,你的权利便是至高无上的,你可以和你的后代说,国王政令不出巴黎三十公里的时代过去了。
而我,只是帮你做了第一步,杀人立威和收买人心。”刘郁白的越说气势越足,连查理都有些招架不住。
刘郁白没有看查理的脸色,告退出去,只留下查理阴晴不定。
出门后,便见一队穿着武装衣(为了穿在铠甲下减缓冲击和摩擦,加强防御又不影响行动和散热而做的薄一些的软甲,因为时髦,所以也当作常服,不像铠甲一样会被要求卸甲)的阿玛尼亚克派贵族,拿了刀剑棍棒就围了过来。
刘郁白的刃戟和盾牌被卸在了城堡下,便只得拔出配剑,退回楼梯,依仗地利,以此对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