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我相信你。”画殊搂着画中霁的脖子,她很明白她三姐的本事,那是男子也比不上的。
画素点头,嘴角始终挂着明媚的笑。
“小素,二哥不是不同意你经商,但是你这样也太累了。”画中云看着自家还没及笄的妹妹整日在外辛苦,实在于心不忍。“若是累了,歇歇其实没事的,天塌了不还有你兄长顶着。”
“略略略,二哥不要脸,你先把军纪抄完再说吧!”画殊幸灾乐祸,还冲着画中云做了个鬼脸。
画殊在画中霁怀里,画中云敢怒不敢言,只瞪她一眼当警告。
画素笑着摇摇头,道:“其实不累的,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并不会很累。”
在把画殊送回了院子,画中霁和画素一同离开。
“我们该好好谢谢谢丞相,这次多亏了他。”
“正巧我明儿要去店铺看两眼。”画素又压低了声音,悄悄说,“顺道,去谢谢这位大名鼎鼎的谢丞相?”
画中霁轻笑一声,他与谢相思多有交集,自然明白许多人对这个少年丞相都抱有好奇心。只是没想到自家三妹妹也是如此。“那感谢谢丞相的事便交给你了,你做事总比中云放心。”
京城月华郡主生病之事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不然将军府的门槛怕都要被踏破。
知道的人不多,都是熟悉的朋友。也都是京城有名的权贵,例如画殊的朋友池月——淮月郡主,画素的朋友万家公子和萧家小姐,画中云的朋友任家公子。
都是京城权贵,但送的礼物却是够有意思的。
画殊在院子里笑得不行,“看看萧家姐姐送的这个面具!好丑啊,上面还写着给二哥的!哈哈哈哈!”
画中云一脸不解:“怎么还有我的份……”
“还有这个,淮歌送的厨子!好像还是外番来的!”
“万家哥哥送的……”
画中云陪画殊在院子里拆礼物,画素备了重礼驾车前往丞相府。
马车上,画素摸索着那件月白色的披风,那是当时传说中的谢相思留在画殊那的。画素对这位比她大哥还厉害的少年丞相既有感激还有好奇。
暗纹饕餮的披风做工精细,思绪纷飞间,丞相府到了。
为达敬意,画素下了马车,亲自敲响了门。
小厮不一会儿就开了门,“请问小姐找谁?”
画素挥手,侍从将重礼取下,“我是月华郡主的三姐,今日前来是为了感谢丞相的恩情。”
小厮行了一礼,“原来是画三小姐,小的这就去禀报,还请画三小姐稍等片刻。”
“有劳了。”画素微微颔首。
待小厮退下,画素这才打量一下丞相府,对于普通人家来说绝对算得上富丽,但对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来说实在小了点。
直到小厮回来,画素进府,才发现丞相府别有洞天。
亭台轩榭布置精巧,一草一木都别有风味,最绝的明明现在正值寒冬腊月,院中却翠绿依然。
那个传说中的少年丞相就在前方亭中一身白衣,小厮退下,画素凤眸流转间,接过侍女手中托盘的披风。
画素叫他们退下,自己抬步向前,行了个礼,“谢丞相在宫中救了舍妹,将军府感激不尽,特备下厚礼以表感谢。”
少年闻言转身,青丝微动间白色衣角飘然。转眸间,眉眼出尘,面目入画,唇角微微勾起,瑰色如花瓣。
画素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男子,心中的惊异与惊艳一并道出:“偶入相府中,院中有春色。正值寒冬时,原是谪仙人……”
她说的干净。
谢相思轻笑一声,“都说将军府三女才学匪浅,如今一见果真如此,不过,这谪仙人可真不敢当。”
面前的丞相看上去与她二哥差不多年纪,在政绩方面的成绩却超她大哥,画素看向谢相思的眼神不免多了几分探究。
画素的眼中有探究,有惊艳,却不会让人觉得反感,她的眼中那么干净。
谢相思任她打量,唇边浅笑不变,只轻道:“画三小姐……可会对弈?”
……
画殊病好不久几日,画中霁和画素要走了。
画殊哭着闹着不让他俩走,弄得两人都没办法,一直留到深夜画殊睡熟了才悄悄离开。
第二天画殊醒后又闹着要大哥和三姐,画中云趁着画父不在,和画殊商量着溜出去玩,然后她就不能再哭闹了。
画殊在心里好一顿算计,最后勉强答应。
画中云溜出去有经验,画父画母的朝颜院最容易逃出去。
两人蹑手蹑脚地溜进去,画中云把画殊背上树。这事他俩倒经常干,画殊手环着画中云的脖子,两腿盘着画中云的腰,而画中云就负责爬树。
爬到与院墙差不多的时候,画中云把画殊从背上放到树杈上,画殊爬到院墙头一脸严肃的伏着身子坐好。画中云微微用力,直接从树上飞到院外。
画中云用眼神示意画殊下来,画殊点头,手臂微用力就落了下去,画中云正好公主抱接住,配合默契。
他们想娘亲不会武功,发现不了。
两人贼兮兮的一笑上街去了。
院内刘嬷嬷叹了口气,“真是的,多好的一棵树,踩成了什么样子。”
画母笑而不语。
刘嬷嬷看了画母一眼,没好气的说:“还真是随了夫人了。”
画母一听,顿时不乐意了,“刘妈,你这是什么话!”
院内如何两兄妹是不知道了,两人走在街上,街上的人脸色反正都不怎么好。
“小殊,想不想吃糖葫芦?二哥去给你买。”画中云朝买糖葫芦的小贩抬抬下巴。
画殊并不知道画中云在京城到底多纨绔,就放心的让他去买。
哪知她的好二哥走到小贩面前直接拿了一串,连钱都没给!
画殊也很吃惊,直到画中云拿着糖葫芦回到她身边,才反应过来,“二哥,你没给钱。”
画中云一脸无所谓道:“没办法啊,小素都不给我钱。”
这个是重点吗???画殊无奈掏了自己的零花钱,实在不是很想承认他是自家二哥,明明之前还不这样的。
画中云用了几天的时间成为了京城小霸王,他武力值高,家室又确实显赫,那些纨绔子弟也愿意拥戴他。
对于画中云不愿意去军营的原因,画殊大概知道些。但画中云不愿意说,愿意这样,画殊也并不能说什么。
他愿意不可一世,她就不能把他贬回尘埃。
画中云不可一世的路过,人们避之不及,摊贩都大有直接收摊的架势。
画中云习以为常,似乎这样他才会好受些。
他带着画殊往茶楼去,一路畅通无阻,也无人问津。
两人来到第一楼包厢,坐在那的是兵部尚书长子任流风。
见到画中云,任流风不惊讶,画中云把他的宝贝眼珠子带来,任流风惊讶死了。
“呦,这就是将军府的掌上明珠,月华郡主吧。”任流风伸手想捏捏画殊的小脸。
“去去去,别拿你那手碰我妹妹。”画中云把画殊护在身后。
“啧,真是小气,不过碰一下。”
“不过碰一下?”画中云的声音徒然增高。
“行行行。”任流风举起双手,示意自己不再乱动。
画中云这才放松,牵起画殊的小手在桌上落座。
任流风撇撇嘴,小声嘟囔了句,“真真当成了宝贝眼珠子,妹妹到底有什么好。”
看着只有任流风一人,画中云不禁问道:“任二小姐呢?”
听提起任流莺,任流风的眉心直突突,拿起茶杯饮了一口才从鼻子中哼出一口气,“这京城太小关不住她,跑江湖上去作妖了。”
闻言,画中云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