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离落显然开心不已:“我就知道你们两个会很合适很匹配,早些把婚结了,她可是个对感情特别专一的人,你可不能欺负她。”
“知道了知道了,来来来,我们唱《知心爱人》了。”
舒离落跟王子民唱得很煽情,麦妆梧喝酒就拼了命,随后冲上来就把舒离落手里的麦克夺了过去,舒离落站在当地发了怵,只听到麦妆梧抱着麦克喊:“王子民,你喜欢舒离落是不是?以前喜欢,现在还喜欢是不是?”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自知这样的场面可不能再说出玩笑话来。倒是王子民伸手就把麦妆梧抱住了,对着麦克说:“当然喜欢,我跟她是同学,她八十岁了我也喜欢。但是——”单膝跪下,把麦妆梧的手放在唇边说:“我爱你!”
这样的煽情和浪漫,把在场的人感动得一塌糊涂,接下去王子民跟麦妆梧更是亲吻拥抱,不晓得说了多少山盟海誓的悄悄话。
舒离落当然很高兴看到这样,无论是王子民还是麦妆梧,她都希望他们得到幸福。散场的时候,王子民主动开车送舒离落和黄下俞回家,麦妆梧的酒似乎是醒了,一路安静沉默着,到了半路的时候,她突然回头对舒离落说:“你故意玩失踪,就是想看看子民是不是紧张你吧?你把他推给我,以为成全了我们两个人,但你心里又是极不情愿的是不是?”
舒离落一时怔住,无法开口。黄小俞笑着解围:“虽然我不在巫山,都知道你是离落的好友,甚至取代了我这个自小长大的闺蜜。离落这个人,最是没有心机,对人好便是真的好,不懂耍心思玩手段的。再说年少时候的喜欢,过去许多年,要么就是淡了,要么就还是那么纯粹,你可不能吃这样的醋哦。”
麦妆梧展颜道:“哎呀,我可能真的在吃醋,谁叫我真的爱上了子民了。”
下车以后,舒离落再不敢看王子民一眼,匆忙道别跟黄小俞上楼。黄小俞气不过:“你看你,一片好心倒惹了一身骚,做事总是没有脑子。还经常跟我说她是你最好的朋友,怎么就把你看得如此不堪,我看这样的朋友早早断了来往最好。”
舒离落柔声道:“她心地善良,心思细腻,许多事情就会琢磨得多了些。说起来也是,尽管我自认为跟子民再清白,但总归他曾经是追求过我的,麦妆过不去这个坎也是人之常情,以后少些会面就行了。”
晚上两人半夜没睡,讲曾经讲现在。但之后几天钱修谋都没打过电话来,黄小俞住了三天之后又要回去乡下的娘家,舒离落再次给钱修谋信息说:“你能不能送小俞回去?”
那边回答:“对不起,我忙。”
呵!舒离落并非想要撮合这两个人怎么样,她只是觉得年少时候那么喜欢的人,时隔十多年再见,总有一些该说的话该了的心愿该解开的心结。但是显然,钱修谋对黄小俞要么只有憎恨要么就彻底无视了。
这样也好,原本,就没有什么重回的光阴,也没有什么重要的需要维系的感情。舒离落送黄小俞上车之后,给钱修谋打电话说:“是你拜托我,如果小俞回来一定要通知你的。到头来我倒像个多事的八婆,哀求你见她一面都难。事实上,她压根就不记得你这个人了。”那边的声音温和又淡漠:“我真的忙。还有,我并不否认自己当年喜欢过她,甚至可耻的喜欢到为她哭。可惜的是,我自己都讶异,非常想跟她见一面的我在见到她的那刻,不相信自己喜欢过那个人,因为她完全都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了。”
舒离落气结。过后一想,不免苦笑。是,我们喜欢到要死要活的人,也许多年过后,连自己都会诧异怎么会喜欢那个人,因为那个人根本没有让自己喜欢的东西。或者说,自己喜欢的那些东西,早已经消失无踪了。
过去的,真的全都过去了。
……
对于最是恋旧的舒离落来说,总算是懂得了,他们再也不是十多岁,岁月改变着每个人。在满是伤感的同时,还是欣慰着同性之间的友情是长久的,是不会改变的,无论对方变成了什么样子。她只想跟黄小俞在一起相处的时光久一些,哪怕只是坐在一块什么话都不说。骡坪比县城气温要低,晚上就特别的冷,舒离落怀疑自己感冒了,头疼得厉害,膝盖的关节也隐隐作疼。强忍着,不想把黄小俞吵醒。
舒离落在被窝里扭动,腿疼的要死,头也疼的要死。给麦妆梧发信息说:“我想你了,明天去你时装店看你。”
麦妆梧的电话立马打了过来:“你干嘛呢?这么晚还没睡觉。离落,我还没睡,猜猜我在干嘛,我在大桥上吹冷风,浪漫得一塌糊涂。”
舒离落嗔道:“冷死个人的天,有什么浪漫的,我的关节炎犯了,腿疼得要死。”
麦妆梧真的觉得挺浪漫的,因为王子民就站在她的身后用大衣包裹着她,他们两个人站在大桥的桥栏边,望着远处城市的灯火,完全就觉得自己是童话里的主角。
她说:“我承认是有些吃舒离落的醋的,她是你这辈子第一个喜欢的女人,在你心里的地位肯定不一样吧。但过细一想,就觉得自己太小家子气了,十几岁的时候喜欢一个人是多么单纯纯粹的,更何况那纯属是你的单恋。现如今,她是真真切切希望我们两个人能好好交往,我这份醋吃得没有丝毫道理。”
王子民把下巴压在她的肩头说:“那个时候,她是班上的才女,挺安静的一个女孩子,那种年少单纯的喜欢真的就只是没有缘由的喜欢。这十多年过去,再也没有了联系,再见到的时候,只觉得那种喜欢变成了心疼了而已。”
麦妆梧故作生气道:“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她是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