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妆梧给了他一个白眼说:“你以为这里是香港啊,你以为在演警匪片啊,打劫?我真是服了你了。”
王子民拖着麦妆梧进了饭店,把她往椅子上一按说:“你先吃东西,我再去找找。”
天彻底的黑了,舒离落在房间里捣鼓不出什么名堂之后就出了门,继续在大街上溜达。一个人走在陌生的地方,感觉如此的美妙。溜达了一会,就被王子民逮个正着,他是真正在生气,大声吼:“你跑哪去了?你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是那么没脑子的?你不知道我会担心会着急啊?”
舒离落笑:“干什么呢?这么小个地方我又不会走丢。”
他还是吼:“你这样的弱智这样的白痴,谁能担保不会出什么事?”
舒离落也火了:“多大个事啊,值得你这样大动肝火的。谁要你找我了?你明明带着女朋友,你跟她好好玩儿就是了,你找我干什么啊?你管我会出什么事儿?我说我不来,你们成天死拉活拽的,干嘛呢?在我面前演煽情爱情片啊,生怕没有观众是怎么的啊?我看着累我看着烦我不想看,我就想一个人呆着不行啊?”
两个人都鼓着眼睛瞪对方,王子民突然抿嘴笑:“你在吃醋,你在嫉妒。”
舒离落张大眼睛:“我的天啊,笑死个人了,我为什么吃醋我为什么生气?我巴不得她谈恋爱结婚。再说了,你又不是我喜欢的人,当年不喜欢现在也对你没感觉。”
他们毕竟不再是十多岁的小孩,这样的话在王子民听来,更是挫败。舒离落立马意识到,还没来得及道歉,王子民就冷冷说:“我知道,不要以为我当年喜欢过你现在依然会喜欢你,我只是想让你看到,我有多么的好,我会让你后悔把我推给了你的朋友,她找到我这样的男人一定会比你幸福十倍百倍。”
这些狠话彻底把他们的同学之情给断送了,舒离落伸手就拦住了一辆车,说:“送我回县城,三百块车费。”
王子民回到饭店,麦妆梧看着一桌子的菜没有动筷子,说:“我在等你,等你回来一起吃。”
他说:“我吃不下。我想回去了。”
麦妆梧一笑:“那我们就回去吧。”
之后,麦妆梧再也没主动给舒离落打过电话,她们之间莫名的有了隔膜。友情原本是比爱情更长久的情份,却往往会因为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误解走向淡漠。舒离落不是不想去跟麦妆梧解释自己的那次失踪,她只是怕因为自己的解释让麦妆梧更加的误会。
这让她的心情不好了许多天,直到黄小俞回来,她回娘家过春节,到家之后第一个联系的人就是舒离落。而舒离落第一个通知的人就是钱修谋:“我跟你说,黄小俞晚上八点刚到的,我要你送我去鸳鸯乡,我要在她那里过夜,我有许多话要对她说。”
在车上,舒离落自个很乐,问钱修谋:“你此刻心情是不是特别激动?你们有十多年没有见过了吧,你不会看到她之后就哭吧?”
他专注开车,神情温和,波澜不惊。舒离落闹不明白,钱修谋怎么会变得这样的不苟言笑这样的深沉静默的。但,他看起来很——迷人!就像是谜一样的迷人。
他带回来的老婆也很年轻,比他小了一个年轮,生下的孩子还不满一岁。这些在外人眼里都事业有成的男人,一定经历过许许多多的故事,只不过无人去问及那些故事。舒离落自然也不会去问。
黄小俞的变化其实挺大的,当年班上的校花,一米六五的身条,极好的衣架子,瓜子脸,皎白的皮肤,说不清的清新可人。现在胖了些之外,那种清汤白水的气质也消失了。
钱修谋少坐了片刻,说了两三句话就开车离开了。舒离落跟黄小俞同床而眠,说话到了天亮。她们两个只要在一起,就再也不想分开,舒离落在黄小俞的娘家住了三天,就把黄小俞带回了城。
黄小俞看着舒离落住的地方,眼圈就红了。舒离落笑:“难道你不羡慕我吗?你不觉得我这样的生活是多么的自在无忧吗?”
黄小俞说:“当然羡慕了,我只是没想到你会经历这许多事情。想你那娇生惯养的模样,亏得一个人住了几年没有饿死。”
舒离落撒娇:“正好,我要你做饭给我吃。”
黄小俞进了厨房,舒离落连忙给钱修谋发了个信息。钱修谋人是来了,但坐在那里电话一刻都不间断,似乎比国家领导人还要忙,让舒离落都恨不得赶他走了。就这样吃了餐饭之后,钱修谋就离开了。他整个人说不清的那种冷淡,哪里还是当年喜欢黄小俞喜欢到哭的那个人。
舒离落实在是气不过,打电话约了以前的老同学,在“高塘”为黄小俞接风。王子民的电话她自然是不好意思拨打,就打给了麦妆梧,她在那边倒是喜悦之极,说:“哎呀,是你常说起过的小俞呀,我当然得见见她了,我会喊凌兮眸也来,有她在的场子都会给她打折,这样的便宜不捡白不捡。”
舒离落听她的语气如此好,自然是满心欢喜的,连忙说:“你可得带着王子民一起来,不瞒你说,我跟他吵架了,正好今晚和解。”
麦妆梧笑:“只要是你喊他,上刀山下油锅他都不会拒绝。”
这原本是玩笑话,舒离落却莫名心虚了。
整个晚上都闹热,黄小俞更是挨个挨个与同学亲热,又是哭又是笑的。舒离落眼看王子民在点歌,逮着这个机会站在他旁边去,说:“你居然会唱歌,还唱得不错。”
他道:“舒离落,我身上你不知道的优点太多太多了。”
她借机道歉:“上次是我不好,不要生气,我们是同学。”
他扬着手拍在她的头顶说:“谁会跟你这个傻瓜生气,何况你还介绍了这么好的女朋友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