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相得多了久了之后,人只会更加疲劳,再也提不起半点兴趣。半年下来,只要有人跟舒离落提到相亲,她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她的嫂子逢人对人就说:“我家小姑子眼光可不是一般的高啦,这全城的男人她起码见过一半就没遇到个她看得上的,不知道到底是想嫁给豪门公子?”
舒离落的父母虽然不说什么,但每每看着她必定是唉声叹气的,舒离落在嫁人和不嫁人之间挣扎,人是憔悴清瘦起来,像霜打的黄花了。
麦妆梧经常约她,她都是推脱说没空,怕自己的坏心情影响了朋友。这晚麦妆梧找到了舒离落的父母家来,死拖活拽的将舒离落拉了出去,说:“兮眸约我们,去散散心总是好的。”
新开的罗布罗依咖啡酒吧其实更适合年青人玩,里面放着的音乐太响,让舒离落的头炸开般的疼。
凌兮眸的精神状态也是特别不好,她甚至要了一瓶酒非要麦妆梧陪她喝,一向不沾酒的舒离落因为心情太坏,也喝了小半杯。酒一下去,话匣子就打开了。凌兮眸双目通红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转,说:“我猜你们就不知道,我一直都伪装得很好。其实我跟我家的那位早就分居了,之所以不离婚,是因为他不会同意离婚,而我也觉得至少可以享受他给予的光环。哈哈,官太太,很好听是不是?我本以为就这样一直活到老,女人衣食无忧的还有什么不满足,但我越来越难以忍受跟那个人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
舒离落跟麦妆梧惊骇住,不知道说什么好。
凌兮眸是忍了再忍,最终没有忍住,那泪水就跟下雨似的往下落。“其实我们的夫妻情份早已淡薄,当初我嫁给他的时候,他不过是一小小的村官,哪个将他放在眼里过,十年来他才爬到了今天的地位,不知道用了多少的心力,对上面讨好迎逢,对下面也是眷顾安抚,私下里受不尽的委屈。哪晓得男人有了权利之后,也就让女人难以驾驭了。他其实是个很会哄人的老公,但只要是女人哪个能忍受得了被丈夫欺骗,你只要一想到他在外面跟别的女人做的那些事情,心啊肝啊都被钉子在钉,一天钉进去一毫米,天长日久就钉了个透。那些窟窿怎么能让人安生?只要被男人欺骗背叛过的女人只怕都懂得这样的感受。”
麦妆梧的眼泪也流了下来,翁狄给她带去的伤害,至今让她疼痛不已。如果自己是个善于逢场作戏的女人也罢了,不过就是想跟一个男人结婚而已,是她太坚信对方的为人,并且给予了无限的希望,再换来那样的羞辱欺凌,也是心上肝上都被钉了个洞。
舒离落想到费临风的所作所为,更是觉得男人歹毒。总的来说,她们对那种动物真的是心有余悸了。
凌兮眸哭过后又笑:“我在想,我要给他戴绿帽子,戴很多很多,多得让他想去死。”
她们并不是心肠狠毒的女人,但在某些时候,她们真的恨男人恨到想他们去死。
麦妆梧接了个电话说:“正好,有约,你们跟我一起去。他是煤矿老板,很有些票子,我现在觉得票子比男人靠谱多了。”
约麦妆梧的男人也带着几个朋友,这样的话,场面看起来是很搭配的。凌兮眸豁出去了的想喝酒,只不过知道她底细的男人都不敢跟她放肆玩乐,这样一来,只有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从头到尾的陪她划拳笑闹。
说实话,缠着麦妆梧不放的男人年纪有些偏大了,尽管保养得不错。三十多岁的女人跟五十多岁的男人还是有差距的,但麦妆梧好似根本不在乎那个男人的年纪,两个人坐在一起的时候,她也就任凭对方的手放在她的大腿上摸。
女人一旦铁了心要放纵的时候,男人几乎是没有招架的余地的。何况这几个女人真的不太老也不太丑,在灯红酒绿的映衬下,妩媚着动人着。舒离落滴酒未沾,她太清醒注定了做不出错事,即便有些事情根本就不能算是错事。
麦妆梧上洗手间的空隙,老男人坐到了舒离落的身边,浮肿的眼睛和眼睛的血丝包括里面透出来的颜色,都在昭告着这个男人的荒。淫过度。他说:“这位小姐,能交个朋友吗?我想要你的电话号码。”
如果男人都是吃着碗里又看着锅里的货色,舒离落在心里冷笑。她说:“好。”随即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存在了对方的手机上,那男人在接舒离落递过去的手机的时候,用手指在她的手掌心轻轻抠了抠,让舒离落陡然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还没到散场,那个男生就带着凌兮眸早早离开了,这让舒离落纠结了很久。散场之后,麦妆梧又大义凛然的跟着那个老男人走进了洪都大酒店,这更是让舒离落无比的纠结,不是纠结,而是悲凉。她陡然意识到放纵意味着什么,那其实完全是对男人的绝望。
回到家半夜没睡着,然后就接到了那个老男人打来的电话。“舒小姐,你能到酒店来吗?我来接你。”
舒离落的火焰从脚板心冒到了头顶,她忍耐着,问:“我朋友呢?”
那边笑:“你那个朋友没意思的很,就在这里洗了个澡,然后非要离开,无论我给多少钱她都不干。”
舒离落的心踏实了一些,随即就把电话给挂断了。但对方不死心,不停给她发信息,说不尽的溢美之词,再就是声明一定会给她很多很多钱。舒离落的心就像被什么在搅,疼痛,这种疼痛完全是莫名的。她从来没想过,她跟麦妆梧这样的人会成为男人眼里的JI女,是那种可以给钱就睡的JI女。
说真的,就目前舒离落的生存状态来看,她真的很需要钱,但她从来没有想过要MAISHEN,从来都没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