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杜玉莞又叫来兰蕊,低低与她说了几句,兰蕊称“是”,第二天就出了杜府找到了上官鄢陵。
“兰蕊给大公子请安。”上官鄢陵现在心里烦个通透,见又是杜玉莞的人,以为又是来找麻烦,满脸都是不耐烦的样。
兰蕊笑道:“昨日我们家小姐是没轻没重了些,惹得您不高兴了。往后我们家小姐也是要嫁到上官家的,到头来还都是一家人。咱们何必结仇呢?我们家小姐为了给您赔罪,为您找了一番好亲事,就是不知道您愿不愿意。”
上官鄢陵听了,到也觉得是理,也不深究:“敢问是哪家的姑娘?”
兰蕊道:“是城中白家的二姑娘。”
上官鄢陵皱了皱眉,思索一番:“城中的白家可不是白侯爷家吗?只是那二姑娘……大概是个庶女吧?”
兰蕊道:“大公子莫要小看了白二小姐。白二小姐深受白老侯爷喜爱,那是在蜜罐子里长大的。”上官鄢陵点点头,倒也不反对,他张口就分的清嫡庶的姑娘自然也是个有头有脸的大小姐。兰蕊将一信物递与上官鄢陵后,便福身离开了。
杜玉莞吩咐兰蕊办了此事后,也就不再多操心,常跳跳舞、弹弹琴、泡泡茶,过得十分闲情逸致,一心等待她与上官鄢袆的婚礼。
到了日子那天,鞭炮声震响了整个京城,那一天,都城显得格外喜庆。
夜深时,新郎摇摇晃晃进了新房,看到凤披霞冠的新娘,心里满是甜意。上官鄢袆小心翼翼的掀起杜玉莞的盖头,看着仙姿佚貌的新娘,上官鄢袆一时失了神。
杜玉莞看着酒醉的新郎,也怔住了。若是……没有那一场战事,她郑莞也会像今天这样如愿的嫁与她心心念念的明哥儿,与明哥儿携手共度一生。
上官鄢袆携起她的手道:“我上官鄢袆发誓,誓死只有莞儿一人为妻,一生一世、永生永世,不离不弃。”杜玉莞也道:“自始至终,莞儿只想嫁二郎一人。今生也只有二郎一人是莞儿的夫。”语罢俩人紧紧相拥。红烛摇曳,朱缦缥缈,二人终成连理枝。
第二日,一对新婚夫妻向上官夫人、上官老爷以及护国候请安。杜玉莞环视一周,发现今天这样的大日子,上官鄢陵竟然不在,想来是早早地就躲走了,也省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上官长辈倒是也都满意杜玉莞这个儿媳,一时间上官大堂里其乐融融。
另一边,早早躲出来的上官鄢陵却拿着兰蕊给的信物——一支凤仙花色金步摇,来了这城中的一家茶馆。
上官鄢陵点了一壶毛尖后,就不再言语,一人坐在角落,拿着步摇沉默。白家是有家底的,势力不差与杜家。只是白二小姐,白舒怡再怎么得宠,也摆脱不了庶女的身份,其在白家的重量不是能和杜玉莞在杜家想衡量的。想到此处,上官鄢陵握步摇的劲度大了几分,下意识对楚欣多了几分幽怨。要娶白舒怡吗?上官鄢陵问自己,最终苦笑一声,那还有什么途径呢?以联姻扩长势力本来就是最好的捷径。
“上官大公子,是早就来了吗?”一声清冽的女声在上官鄢陵头上响起,上官鄢陵下意识抬头,见一内着桂子绿齐胸瑞锦襦裙、外穿木兰青双绣缎裳,头绾双刀发髻的女子,整体打扮如她气质般清冽,显得让人难以亲近。
上官鄢陵皱了皱眉,他不喜这样高高在上的女子,所以一开始他才不喜杜玉莞。他缓缓站起身来,掩藏着自己心里的别扭,戴上一副温和的笑容:“早来一刻钟罢了,白二小姐倒也比约定的时辰来得早了些。”
白舒怡自顾自的坐下:“我不喜晚来。”
上官鄢陵攥了攥空拳,面对这样冷清的白舒怡,显得颇为尴尬。
白舒怡忽的抬头:“上官大公子若是愿意,早些来白府提亲。”语罢,低头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好像也不等上官鄢陵的回答。
上官鄢陵眉头皱的更深了,原以为像杜玉莞那样的女子就够直白了,白二小姐似乎比杜玉莞还要直白。而且把这种直白说的理直气壮,似乎一点都不受礼教的束缚。
上官鄢陵也不是一般男子,还是沉得住气的:“在下不明白。白二小姐如此绝色,怎的偏偏就看中了在下呢?”
白舒怡嘴角一扯,显得满是无奈:“因为……杜小姐说服了我。”语罢,起身就要走。
上官鄢陵突然回过神来,用力扯住白舒怡的手腕往回一拉。白舒怡丝毫没有防备,直直碰上上官鄢陵的胸膛,与上官鄢陵的脸蛋离得极近。上官鄢陵满身是沉香的气味,侧脸轻轻在白舒怡耳垂边吐气:“阿舒忘拿东西了吧。”
白舒怡刚想怒道“无礼”,二字还未吐完整,上官鄢陵又松开了她并拉开了俩人的距离,只见上官鄢陵嘴角一勾,抬起手将手中的金步摇戴在白舒怡头上,轻笑道:“好看。”
单单俩字就让白舒怡这样的冰冷美人脸色一红,急急离开了这座茶楼,显得方寸大乱。美人刚走,上官鄢陵便又恢复那冰若寒霜的阴翳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