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的杂耍也并不常见,热闹些的一般只在庙会的时候出现。今个儿正是赶庙会的日子,因而市集上十分热闹,这才有杂耍一处。杜玉莞见了那耍花坛的,也和寻常普通女孩惊呼;见了那舞狮子的也觉十分热闹。但杜玉莞最喜欢的还是那筋斗和刀门,每每见到都要留几两银子,毫不吝啬。
杂耍结束后,杜玉莞背着手歪着脑袋笑眯眯的向上官鄢袆道:“谢谢二郎,今日,莞儿很喜欢。”
上官鄢袆脸上显现出潮红色,温和道:“就是觉得今天莞儿会喜欢,才会带莞儿过来。那边还有一长列赶庙会的小商小贩,卖的都是别地好吃好玩的特产,想来你会更喜欢。”
杜玉莞笑道:“正是。还是二郎懂我。”
上官鄢袆嗤笑一声,伸手揉了揉杜玉莞的脑袋。俩人一前一后,漫无目的走在街上倒也是一种情致。上官鄢袆会给她买下三五串的糖葫芦,也会给她买下四五个棉花糖。每当遇到小孩时,杜玉莞又会将多余的甜食分给孩子们。上官鄢袆也会为她买下玫瑰钗为她带在头上,还会为她买下奇怪的玩具,看她欢欣大笑。一时间,俩人的情分增加不少。
到了快午时的时候,上官鄢袆又怕她过于劳累,将她又带去早早就订好的酒楼包间里休息。
刚到酒楼,杜玉莞背对着上官鄢袆意外看到了上官鄢陵,上官鄢陵眸色一转也恰巧看到了她。
进入包间后,杜玉莞道:“二郎,你亲自帮我去沏一壶玉绿好吗?喝茶一般都在茶馆才醇正,这些个酒楼会白白可惜了玉绿那样好的茶的。”
上官鄢袆定定的瞧着杜玉莞那姣若秋月的脸须臾,淡淡道“好”。上官鄢袆语毕就出了房门,他那白色衣衫刚离开屋子,包间霎时就进来一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上官鄢陵。
杜玉莞冷哼一声:“你来做什么?”
上官鄢陵却大大方方:“莞儿把上官鄢袆支了出去,不就是要我进来的么?”
杜玉莞道:“几天不见,大公子怎变成了登徒子?二郎只是为我取茶,与你何干?还有,大公子还是称我一声杜小姐才妥当。”
上官鄢陵讪讪笑道:“只怕是莞儿还对上次的事而恼,那只是那婢子诱惑的我,自那日起,每每想起莞儿与我互诉衷肠的情景,我就痛不欲生、辗转反侧,莞儿,那事是我错了的。可莞儿怎能薄情?就这样舍得弃了我?留我一人独自难过?”
杜玉莞听得只觉好笑,还没回话,又被上官鄢陵抢去言语:“好莞儿,莫要再恼,你瞧,这庙会茫茫人海,你我还是能相遇,至少说明我们缘分不浅。你若愿意,我愿放下一切,带你离开京城,我们浪迹天涯,做一对无忧的夫妻。”
杜玉莞一时对他无耻之言气的说不上话来,久久不能回神,这样的神情落在旁人的眼里却是迟疑和犹豫。上官鄢陵嘴角悄悄向上弯起,心中有了几分自负。而此时门口拿着茶壶的上官鄢袆却身形一抖,最终敛去那最后一抹痛苦的眼神,一人默默退了出去,孤零零站在走廊满腔苦意。
杜玉莞忽的一拍桌子,怒道:“放肆!你曾几时也是个翩翩少年郎,意气风发,赢芳心无数。瞧瞧你现在是什么样子?满脸堆笑,花言巧语,讨巧买好。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像一条摇尾乞怜的狗,在等人可怜和施舍。”
杜玉莞又轻呵一声,似是一脸的惆怅:“只是为了楚欣。你不要再瞒我,你与楚欣的事我知道的清清楚楚。你为了她既以做出这样多,何不走下去,在刘家村好好陪着她呢?”
这一席话深深的刺痛了上官鄢陵。如今他因为得罪杜家和薛家宴会一事导致仕途不畅,好多官宦家族都不喜他,人际圈也迟迟不得拓展,一时间上官鄢陵陷在难处,这才不要脸面的勾搭杜玉莞。
上官鄢陵缓过神来,却还是硬着嘴道:“莞儿……你怎的不懂我的心意了呢?”
杜玉莞已经懒得与他盘旋,见他刚才魂不守舍,便知道已经达到自己的目标。杜玉莞只是奇怪为什么上官鄢袆迟迟还不进包间,莫是吃醋了吧?想到这里,杜玉莞心里不由有点小雀跃。
杜玉莞故意大怒,将盘子摔在地上大骂道:“你的心意?你的心意值几个钱?要不是看你是上官家的人,我照顾二郎面子,哪里就还与你多言半句?”
上官鄢袆听到这样的动静,心中一慌,急急进入包间。杜玉莞见是心急如焚的上官鄢袆,小步走到上官鄢袆面前。上官鄢袆也不再忍耐,左手提壶,右手将杜玉莞环在怀里,嘴中念到:“莞儿莫怕,莞儿莫怕。都怪二郎,是二郎来迟了。”
安抚了杜玉莞一阵子,这才放开怀中美人。上官鄢袆瞥了一眼上官鄢陵,手中一转,竟将手中装满了滚烫茶水的壶子扔向上官鄢陵。
上官鄢陵也是个身手好的,急急后退躲去这一击。可上官鄢袆哪还饶过他?趁他还未站稳,就又往他胸脯上给了一拳。上官鄢陵躲避不及,生生挨下这一拳,脚下的步子也听不得他使唤,最终脚下一滑,上官鄢陵生生跌在地板上,也摔得不轻。
可上官鄢袆还不觉解气,又拉住上官鄢陵衣襟,往那面如冠玉的脸上狠狠打了几拳,打的上官鄢陵满嘴角的鲜血。
上官鄢袆怒道:“今日一事,我会如数告诉祖父。你若再敢骚扰莞儿,我定要你痛不欲生。滚。”上官鄢陵狼狈的从地上爬起,冷哼一声,却也逃似的离开了。留下上官鄢袆和杜玉莞却相互一笑,解开了那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