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一切,花间月早已知晓,不知为何,玄真心中竟有些羞愧,像做了错事的孩子,低头自审,无从分辨。花间月又冷笑道:“我的父亲是不是南朝的罪人我不知道,可是我不是”。
玄真回身坐在石凳上,默默片刻,方道:“花剑仇是你父亲,你自然难逃其咎”。
花间月怒道:“你如何证明他背叛了南朝,你有什么证据?”。
玄真道:“当日我与你说过”。
花间月道:“我不信”。
玄真冷笑两声,看着花间月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道:“你信不信很重要吗?”
花间月气噎,的确,她信与不信又能改变得了什么呢,玄真也并不在乎她信不信,自己尚且在别人手里,如何去证明父亲的清白呢,她知道若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去揭开这重重的谜团,简直难如登天,可是她要一试,从前在清虚贯她是个道人,尚且可以放下江湖恩怨,如今被迫流落世俗,自然要做世俗之人应该做的事情。
花间月立起身来,道:“自古父债子偿,你既然认定我父亲是南朝的罪人,不如由我来偿还”。
说着,抽出佩剑,抵在玄真的面前,玄真一愣,随即抽出玄冥剑,笑道:“你既这么想练剑,不如我来教你几招”。
花间月见状,便展翅后退,挥舞剑气,奈何那剑不过是普通的剑,玄真踩着剑气飞将过来,挥剑而去,那玄冥剑烈光烁烁,又兼内力催之,剑力无穷,直直的朝花间月飞将过来,花间月向后一闪,翻身跃下,那剑力便落在一棵衰柳上,那柳树摇摇欲坠,顷刻间,被劈成两半,花间月心中大惊,跃起身,朝着玄真挥间而去,玄真轻轻举起玄冥剑,朝着花间月手中的剑劈去,那剑已碎成两段,剑气强烈,将花间月推倒在地,花间月趴在地上,抚着胸口。
玄真一跃而下,走到花间月的面前,低头看着她,轻轻托起她的下颌,轻笑道:“以后别不自量力了,安心给我做事,或许我会看在扶若的份上,还你一条生路”。
花间月低低的喘嗽,道:“我知道了”。
玄真听闻,冷笑着,转身便走。
花间月抬手用衣袖擦拭着嘴角的血,又躺在地上,月色惨淡,夜晚寂静无声。
不觉又是清晨,花间月仍旧倒在地上,清晨的阳光不那么强烈,但微微的凉。
远远的听见曳茵传来的说笑声,原来昨日众人就已知晓,花间月见罪于玄真,被惩罚,众人皆是事不关己的态度,没有人来嘲笑,更没有人来关心,唯有曳茵心中最痛快,所以大清早的就要来嘲笑一番,今见花间月倒在地上,更是心生畅快,走到花间月的眼前,伸出左脚踢着花间月的胳膊,讥笑道:“怎么睡在这里,难不成要爬进玄主的寝殿,却被踢了出来?”。
花间月未做声。
那曳茵便蹲下身来,伸手将遮着花间月脸颊的青丝抚向一旁,“滋滋”的匝弄着舌头,嘲弄道:“瞧瞧这小脸儿,当真是叫人怜惜”。
说完,便立起身来,踩着花间月铺在地上的裙摆和展在地上手臂而去,裙摆上立刻多了几个脏兮兮的鞋印,手臂也被碾的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