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月在地上缓缓的爬起来,她知道自己此时的样子有多狼狈,也能想像的出来,那些人会如何看自己的笑话,她就是要如他们的愿,让玄真知晓自己根本不堪大用,她没有万念俱灰,只是想用这样消极的态度,让人连可怜都觉得多余,来对抗玄真的步步紧逼。
玄真背着手站在窗前,平缓着气息,低声问,站在身后的屈木:“她怎么样了”。
屈木轻声道:“从昨日晚上一直卧在院子里”。
玄真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但屈木能感觉到空气里悬浮的怒火在熊熊燃烧,亦看见玄真紧紧攥着的拳头,舒了又展开的样子。
只得低声劝道:“月姑娘这样为难自己,恐怕也不过是在向玄主示弱,玄主何不给她一个台阶下”。
玄真横了屈木一眼:“她会示弱?我看她是向我示威罢了”。
粗喘了一口气,继续道:“你让她进去”。
玄真万没想到花间月竟会以这种作践自己的方式与他抗衡,确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屈木听命,一径来找花间月,却见院中空无一人,只得向卧房走去,屈木敲打着房门,半日后,仍没有生息,屈木心中疑惑,只好自行推开门,往里面走,只见屋子里并无一人,连拔步床上的被子都叠放整齐,屈木见状,快步走出来,忙唤院子里的一个粗使的小丫头,问道:“月姑娘呢”。
那小丫头诚惶诚恐的小声道:“奴婢不知”。
屈木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说,不说就是死”。
那小丫头听闻,惊慌的跪伏在地上哭声道:“奴婢不敢,曳茵姐姐说,如果我跟别人说,就杀了我”。
屈木缓声道:“玄主子问的,你直说便是,没人敢将你怎么样”。
那小丫头哭道:“我今早见曳茵姐姐同月姐姐在院子里说话,月姐姐好像受了重伤,后来,曳茵姐姐碰见我说,月姑娘见罪于玄主,不许人来这院子,午后,我就在二门外看见曳茵姐姐着人将月姐姐带走了,我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屈木听闻,又惊又怒,使劲跺了跺脚,自言自语的道:“真是作死”。
言毕,又急问道:“他们从哪个门出去的”。
小丫头小声道:“是西角门”。
屈木听闻,顾不得别的,急忙去找玄真。
将方才之事和盘告诉了玄真,玄真听后,面色铁青,急怒道:“给我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言毕,早已匆匆离去。
那曳茵,自缪青走后,备受重用,虽不是自小跟随玄真,却也是南朝之人,因其手段毒辣,又有心计,所以颇得玄真的宠信,自居心腹。
但后来花间月竟后来居上,颇得玄真欢心,又有扶若的信赖,那曳茵便生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如今,花间月见罪于玄真,是铲除花间月的最好时机,以免再生异端。
曳茵处死过许多蛊仆,她得意于自己的手段,更得意于花间月再得宠信,仍旧在自己的手心。
玄真走到月华阁门口时,便厉声唤着:“梅晏”。
屈木早着人寻梅晏,寻遍整个月华阁,也没见梅晏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