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当礼亲王同他的福晋再次折腾到了峰顶,竟然还是同第一次那般峰顶依旧是旧什么都没有,除了杂草丛生,即没有佛像,也没有枝柳和晨露。
二老见状一下子瘫软在地,他们此时的心情犹如一潭绝望的死水,二人又歇了歇还得尽快爬下山,因为府里还有病榻上的爱女再等候。
这一次二人一直故作没有抬头往峰顶上面瞧,终于废了好大的劲儿才爬到地面,其实攀山向上爬时怎么都好说,没有那么的困难,腿也不会瘫软,但当你到达峰顶再向下攀爬时才是最艰辛的,因为你已将最初的力气和信心都用在了往上攀爬时,所以当你下山时你的眼睛和身体会直面从上到下的高度,无论是身体还是思想都处在紧绷和紧张的状态,如果一个不小心,或是一个腿软便会踩空,年轻人都难以抵御这种紧张感,何况两个年过半旬的老人。
如果不是逼不得已谁会去做这等危险之事,二老硬是撑着颤颤巍巍的身体抬头又向峰顶望去,果然那尊佛像又出现了。
为何在峰顶看时空空如也,一无所有,而在远处瞧着却是神佛犹在。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原本无一物,何处染尘埃
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即般若生
谁知神变亦虚幻。
礼亲王福晋瞧见那尊佛像再次出现,她的眼睛里又重燃了希望,激动的说道:“王爷那尊大佛又出现了,我们再爬上去一次瞧瞧,说不定这一次真的有呢。”
礼亲王提着虚弱无力的声音喃喃自语:“一切都是造化弄人,耳听为虚,眼见也未必为实,万物皆无相,事事皆无常,虚无缥缈,似是而非,真真假假,回去吧殒柔瞧不见咱们会着急的。”
礼亲王此时那般大失所望的神情认谁听了都会为他感到痛心,就这样二老老泪纵横的拖着疲累不堪的身体回到了家中。
“王爷福晋你们可算回来了,格格很是担忧你们,已经问过很多次了。”
说话的是礼亲王府主事婢女灵秀
“殒柔这两日如何?”
“格格这两日同以往不同,以往一天多半都是昏睡着,但王爷福晋不在的这两日格格都是醒着的,还一直在问王爷和福晋去哪里了?”
“你们未告知殒柔我和福晋去万寿山求药一事吧?”礼亲王忧心的问
“王爷放心,奴婢们只字未提。”
“那便好。”
“那便好。”
二老异口同声的说道,他们生怕爱女知道了过于忧心,接着礼亲王和福晋掸去身上的浮尘,便急忙忙的来到爱女所住的怡然居:“殒柔这两日阿妈,额娘没在你可好啊?”
“阿妈,额娘,你们这两日去哪了?殒柔好担心你们啊?”
“好孩子,阿妈,额娘去寺庙为你祈福了。”
他们也只能这样说才不会令殒柔格格担忧,殒柔又是眼含热泪;“阿妈,额娘你们莫要再为殒柔费心了,殒柔想再多陪你们些时日。”
其实此时的殒柔格格自己知道她已经病入膏肓,快不行了,所以她想在走之前能够和自己的阿妈额娘多一些相处的时日。
“好,阿妈额娘都陪着你。”
“咳……咳……”礼亲王福晋话音刚落,殒柔格格就猛的咳了起来,接着她的身体便开始不断的抽蓄;“叫陆太医来,快叫陆太医来。”
下面的丫鬟,婢女又都忙做了一团,礼亲王福晋二老不断的为她柔戳着身体,擦拭着咳出来鲜血。
“殒柔,你在忍忍太医马上就来了,太医,太医还未到吗?”
“王爷陆太医昨日回宫里拿药了,奴婢已经派人去请了,应是快到了,再等等,再等等。”主事婢女灵秀也很是焦急道
“阿妈,额娘,殒柔求求你们让殒柔去吧,殒柔生不如死,好痛,好痛。”
啊……呃……咳咳.....
文接前言,天宫太凌天薇年
这做神仙也有神仙要尝受的苦难和劫难,凤王看着久久注视轮回渡口的星辰南宫开口道:“太子殿下这天上一天,地下一年,九儿人间励劫不过是区区数十载,这遭劫难就等同于应了天劫是好事,太子殿下你也莫要过于担忧了,这七世轮回渡口疾风伤身,殿下还是早些离开吧,我等也先行回凤凰山去了。”
听闻凤王的话星辰南宫微微点头示意告别,而一直候于凤王一家身侧的凤离却在离去后又转身望了望星辰南宫的身影,她微红着脸颊,嘴角露出一抹倾慕的神情。
此时星辰南宫不禁心中暗想:“九天你这第一世的命薄便极苦,说到底你这一半的劫难是因我而励,让你受苦了。”
因星辰南宫是天上,地下,这世间少有的神童,他生于九重之上,极高之巅,所以在他小小年纪时就早早的应励了七七四十九,九九八十一难的天劫命格,而此时他只剩下这唯一的情劫,就是一次次看着珍爱之人跳下这六道生死轮回渡口。
所以即便他想要替凤九天却也无能无力,因为这是属于凤九天的劫,但在他看来凤九天即是他的妻,他们便是属于一体的,所以凤九天的劫便是他的劫。
想到这里星辰南宫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于是他一个转身幻化成一团行云便瞬间没了踪影,片刻中星辰南宫的身影出现在藏书阁,书先子墨见到他很是热情道:“太子殿下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子墨快将九天第一世的命薄拿来我瞧瞧。”
星辰南宫之所以到藏书阁来,其实是因为书仙子墨的另一闲差是偶尔会帮衬着月老编排编排故事,抒写抒写凡人的爱恨情痴,所以这次凤九天下凡历劫也是月老和他同为她量身定做的七世命盘。
“殿下子墨奉劝你还是莫要瞧了,瞧了之后只会令你徒增担忧而已。”
听了书仙子墨的话星辰南宫不发一语,他只是极为严肃的看着书仙子墨,书仙子墨见状顿了顿音:“好吧,我只能说太子妃的这命薄.....苦啊。”
“几苦?”
“哎。”
书仙子墨摇摇头一声叹息:“生之弃,养之恶,善之欺,爱之离,末了....焚烧之邢,活活烧死,面目全非,终了尸身侵于猪笼,弃之洪江。这便是她...第一世的命格!”
星辰南宫一掌拍响桌子:“这就是你编排的故事?”
此时的星辰南宫一脸怒气,本就严肃冰冷的颜上又增加了一份气焰,书仙子墨见状也有些招架不住,他还是头一次瞧见星辰南宫如此这般不冷静,他知道此时的星辰南宫心情已经遭到了极点,于是立马陪上笑脸:“殿下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消消气,消消气,您请细想虽然这太子妃的命薄是极苦,但先苦后甜,亦苦才亦幸,励劫励劫,励得了多重劫难方能得以圆满,是以我和月老以为尽量多受几苦,多遭几难,便能早些归来不是,这不也正是您在爱琴海亲自谱写来的良言命格吗?”
书仙子墨话音一落星辰南宫再次看向他:“你倒推的干净。”
“啊,呵呵。”
书仙子墨无奈一笑心中又暗自打鼓:“月老啊月老,你可真是老神巨猾啊,本仙不但要帮你编排故事,还要平白替你遭受殿下的威逼和数落,这份差事我揽的着实多余又委屈啊,此举不明智啊不明智。”
星辰南宫瞧着书仙子墨那副陪笑脸的神情也稍作缓和了气焰:“罢了暂且也只能这般了。”
话到这里星辰南宫突然想起似乎突漏掉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方才你说爱别离?还有爱别离?”
嗯.......惨了惨了这下更严重了,此时书仙子墨的表情比刚才还要悲壮,他一肚子的苦水,一脸的视死如归:“是...是这个爱别离啊,他们.....
“命薄录拿来我瞧瞧。”
这次星辰南宫一声必看的口吻,书仙子墨见状只好拿出凤九天的命薄录交予星辰南宫,而当星辰南宫翻阅到凤九天的爱别离桥段时,一段扎心戳肺的文样字句应在他的眼帘
一莲倾心寄良人,一语相思爱之深,魂牵梦绕奉玉身,遥望苍吾不胜寒,见异思迁多薄情,浮生若梦一场梦,另娶她人妄自菲,苦寒自哀生逢时,凋莲瓣落终其悔。赤子心,情错付,负心郎,皆可抛,哀怨一生情为何物。
“爱之深?魂牵梦绕?浮生若梦?这都是些哪路的野词人文桥段?和谁爱之深?又倾谁的心?何为魂牵梦绕?这便是你书仙子墨编排的故事吗?轻浮谬论,委实有损辱没你书仙之名,这爱别离极为不妥,给本殿从新编排。”
星辰南宫这一番话让书仙子墨感到无比的压力山大
“莫不是殿下醋了?不能一见倾心更不能与谁爱之深?这该如何是好?”
书仙子墨心中暗自盘算着,其实无论他怎样改写这位太子殿下都不会满意的,关心则乱爱之深忧之切嘛。
但即已如此便按照原文叙演吧,毕竟是他编排的大作,怎可轻易更改。
但实则最为主要的是凤九天已经跳下那命盘渡口,大局已定即便天君在此也是更改不了了啊。
想到这里他灵机一动还是实话实说吧:“殿下此时细细算来,太子妃已经在人间出生了,而这命薄早已做实,怕是改写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