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在这里干什么!我叫人了啊。”门口想起一个清晰明朗的声音,带着些许不悦。
看到有人,她慌乱的一把抓起沙发上的外套,恶狠狠的望着门口那个女孩,快速的走掉。
他慵懒的睁开半闭着的眼睛,一看是一个约摸十八九的女孩,扎着马尾辫,穿着服务生的制服,水灵的大眼睛下一脸的胶原蛋白。约摸着和童扬身形差不多,她比较清瘦一些。
他认得她,她叫包贞贞,前些时日因为被别的客人调戏欺负,他还出手帮过她。后来她说是家庭比较困难所以到这打零工,本来是在前厅卖酒,上次被客人调戏之后,武良就帮她向老板打了声招呼,调到了包间打扫卫生,这边没有前厅吵,客人素质也都算比较高,所以她是很感激武良的。
包贞贞走进来收拾桌上的空酒瓶,别看年纪小,动作缺十分麻利。
望着一动不动的武良,忍不住开口询问:“武哥,你喝多了吗?”
刚刚要不是她发现这个图谋不轨的女人,武良恐怕难以清白了,那个人经常晚上在白夜转悠,看见那些比较有钱的公子哥,就上前去勾搭,一夜之后就开始敲诈勒索钱财,若是不给就以各种要挟。
本来都明令禁止她进包房的,刚刚不知道是从哪里又溜进来了。
这个酒劲可真大,过了好一会武良才缓过神来。还别说,这样细看,她和童扬还有几分相似之处,特别是眉眼之间。自然而然的看到她就多了几分亲切感。他想起童扬以前也是留着这样的长发。
“调到包间这边工作还习惯么?”
包贞贞没想到武良还能记得她,本以为好久之前的事里,他应该早就忘了才对,顿时有些欣喜。
便飞快的点头,露出甜美的笑容,轻快的声音回答他:“这边客人都挺好的,一点也不像前厅那边,还一直没有机会感谢您呢。”
武良夜被她逗笑了,拍拍她的肩膀,“你习惯就好,要是有人欺负你就告诉我。”
他这话一出,瞬间在包贞贞心里的英雄形象无比清晰起来。看着他那俊朗的面容,不禁的脸红心跳了起来。
“你脸怎么了红了?生病了……”
“没,没有,武哥你喝多了,看花眼了。”包贞贞迅速的低下头,脸刷点一下更红了。
“没有么?”他很疑惑,捏住她的下巴,让包贞贞抬起头来,眼前突然就出现了童扬的脸。
“童扬……”他愣住了,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顿时觉着口干舌燥,慢慢的向她都脸靠近……
在离她只有零点一公分的时候,停住了,他突然意识到这是包贞贞,不是童扬。
情窦初开的年纪,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不知道如何是好,不过她显然对武良是很有好感的,竟不自觉的缓缓闭上眼,嘴角微动,盼望那个吻的到来。
“你脸上有脏东西。”
他绕开了她的嘴,手指轻轻拂过她那绯红的脸颊,顺势向后躺去,倚靠在沙发背上。
感受到他指尖的温度划过,她的心如小鹿乱撞般狂跳,赶紧睁开眼睛,天哪,她这是在想什么,丢死人了,顿时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她竟然以为武良是要亲她,像他这种有钱有势又帅的男人,怎么会看上她这个家庭不好又长得一般的小丫头,忽然间心里满是失落。
察觉到了她的异样,武良以为是吓到她了,让她觉得他和那些欺负她的客人没什么两样了,
才有些抱歉的说了实话:“抱歉,我刚刚是认错人了,吓到你了么。”
果然,她就知道是这样,他怎么可能喜欢自己呢,包贞贞觉得更加难受了,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
“我去帮你倒杯绿茶醒酒吧。”
“不用了,还是醉着舒服一点。”他拦住包贞贞,“再帮我开几瓶吧。”
“可是你……,好吧。”本来想劝说他的,可是想想自己又有什么资格,他是店里的VIP会员客人,而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服务员。
武良看着那双动作迟缓的小手,打趣她:“怎么,我多喝几瓶,你的提成就多了,还不乐意啊!”
她想想也对,自己这是在干什么能,做着一些不该去做的梦,还不如乖乖的卖酒,想到这里,她手里的开瓶器快速的起开酒盖,划出完美的弧度。
“对了嘛,这才是我认识的小鸽子。”看到她恢复了以前的那股劲,这才放心的继续给自己倒上酒。
小鸽子?对呀,自己可是销售第一的服务员,人送外号小鸽子,大家都这么叫她,他也还不知道自己的真名吧。
“那小鸽子陪你喝一杯!看你一个人喝得那么清苦。”她决定不再去想那些杂七杂八的事了,看见桌上的空杯,也给自己倒上一杯。
“好啊!”他望着酒杯,继续往胃里灌。之后夺过她手里那杯酒,一口喝完。“不过呢,你还小,不要总喝酒,会上瘾的,你倒是可以给我唱首歌来听听。”
包贞贞愣在原地,眼眶都有些湿润了,平时的客人都恨不得她多喝两杯,就是想看她走路摇摇晃晃的样子,只有他,每次都不让自己一口不喝。
她只能就默默的陪着他,在一首又一首的歌曲中慢慢天明。
送走了武良之后,包贞贞拖着疲惫的身子,在五点30分坐上了最早班的公交车,由于酒吧四点半就打烊,所以每每她都要在公交站等上一个小时。
一上车司机大叔就和她打招呼,“早啊,小姑娘。”由于每天见面,都变得很是熟悉。
每次这个时候都是她最放松的时候。
她喜欢坐在最靠窗的位置,耳机里放着轻音乐,偶尔回上来几个人,但是大多时候都只有她一个人,一夜工作让她开始有些犯困,慢慢闭上眼睛开始养神。
展望窗外,从高楼大厦慢慢行驶到一排排破旧的小楼房。在一个老旧的公交站台,司机好心的大声提醒她:“菇凉,你到站了!”
她这才睁开眼迷迷糊糊的下了车,之后要步行将近半小时才到她租的小平房。
那个站在家门口等她的中年男人,便是她的父亲,尽管她不想承认。
一身的假牌子货,穿着花里胡哨的衣服,头发还特意燃了个橘色,四十多岁了也没有个固定工作,好吃懒做,除了搜刮她的工资,倒是这几年凭着一张油嘴滑舌没被饿死。去年和那个妈离婚之后,又刚给她找了个后妈,无疑花销又变大了。
他还未开口,包贞贞就能猜出他要说什么。
“贞贞啊,爸爸最近不是要结婚装修老家那个房子嘛,你看能不能给你借点呢,我明年就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