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数字,阿灵第一反应是觉得自己饿得慌,七天没吃饭了,他一个凡身俗体的又不修仙又不修道……饿死了!随后阿灵感觉到更委屈,磕磕巴巴的又说:
“可我没犯什么大错,你们也不能这样打我啊……”
“……那你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同一天之内昏睡了两次,并且第二次昏睡了整整七天?下一次昏睡又是多久以后?”穆冠的表情让人很看不懂,那种既有些愤恨又有些疑惑,还有些可惜的眼神让阿灵突然觉得这一切都没那么简单。
这世上大概有很多事是永远也搞不清的,人为什么要受苦就是其中一件。
阿灵虽然是神山树林里野大的,但师父也很疼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苦。他开始有些分不清什么是真实什么是假象,如果可以他宁愿眼前的一切是假象。
“你可认得这老者?”静默了一会,穆冠语气中还是抱有一丝侥幸的回首问道。
“……”认得也不认得,正不知道怎么回答,七旬老者恰巧转醒过来,艰难的动了动,让两个清醒的人觉得诡异的是,老者的手脚仿佛逆着关节一般折了一下又返回,随即正常的慢慢有些蜷缩,这个动作太过细微,导致虽然都被两人捕捉到,但却看得有些不太真切,分不清虚实。
穆冠唤人进来,一边也将老者吊起来,一边有人给他喂水,转而又向阿灵道:
“你和他竟能与梦,自然是关系匪浅,到底有何目的?”
“什么?”阿灵一脸茫然,与梦?什么意思?
“我看,是首次与梦,已经傻了吧。”有个些许浑厚的声音响起,一个没见过的人步入刑室,穿的也是穆千秋的衣服,比穆冠要高上大半个头,阿灵不由自主的朝那人望去,看上去正直壮年,剑眉下一双深邃的眼,信步入这牢房之中却也不失风雅,素淡的长袍上在昏黄的烛光下模糊可以看到有大片繁复华纹,彰显了主人特别的身份,他以这样神采奕奕的模样,走近阿灵,左右细细看了看他的脸,转而回到穆冠身边。
“……自首次上殿前,我与此人从未见过,直到现在也未知晓他的名讳。只是第二次上殿有异……你们说的与梦,可是入他人的幻境?”阿灵斟酌了一下,还是开口道,此时在场,无一人与他为伍,他知道也许自己的辩驳根本没人听,但是如果他不辩驳,恐怕只能任人宰割了。
“呵呵呵……”地上的老者突然低声笑了起来,穆冠被吓退一步,阿灵被吊着也受了惊吓但是动惮不得,有些惊恐的晃了晃身体,而刚刚进来的那个男人则是无声将手放在了自己的佩剑上,斜眼看向地上的人,眼中是厌恶。那老者抬起头,污期期的脸却是得意的张狂笑容,道:
“看你们团团转的那傻样……真是乐死我了。”
“他……他在这浮岛上也有些时日了吧,你们难道没发现他好像不太正常吗?”阿灵声音有些发抖,这可太吓人了,一看就像失心疯的,他们怎么能把他当成正常囚徒一样看管呢?
“之前没见他疯成这样啊……对了,忘了说这是我大师兄,现在是穆千秋掌座。”穆冠艰难的咽了口唾沫,保持镇静的向阿灵介绍道。
“几位倒是雅兴,这是什么名门宴会吗?你们这是在互相介绍身份?”老者饶有兴趣的看着三人,阿灵分明与自己一同的囚徒待遇,但穆冠却似乎有意偏袒。闻言穆掌座横了他一眼,再去看阿灵,只见他水灵灵一双剪水瞳,有些迷茫的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禁蹙眉心道:
【难道真的是误打误撞,这两人根本毫无关系?但是两人分明与梦,若非曾一同双修过此道,怎么可能一次便成功?而且看这一老一少的也不大可能双修吧……】
罢了自己心中一阵恶寒,又去看穆冠,到底是年轻,可能压根没想到这层,他自当这个少年是他朋友,此刻也只是没来由的半信半疑少年的身份,实在是太过简单,还需历练。罢了又摇摇头。
穆冠和阿灵看他一会蹙眉,一会摇头,似乎是很绝望的样子,两人心中均是咯噔一下。
“那个……原来是穆掌座啊,幸……哦不是,久仰久仰。”马屁还是要拍的,此时此刻小命重要,阿灵直接无视了老者的讥讽,身体不便行礼,便点头示意,这倒是另穆掌座有些刮目相看。这般待遇还能心平气和?心性也太好了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