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灵艰难的抬头想要去看周围都有些什么人在,想动却也动不了,意识逐渐清晰起来,连同从天灵盖延伸到脊背的那股寒意,阿灵逐渐还感受到了身体传来的刺痛,腰腹四肢都疼的他肝颤。
他心道一定是被人鞭打了,可他只是在牢房中昏睡不醒,为什么还会被处刑呢?他并没有做出过多反抗的行为,在他昏睡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自己梦游犯下了一言难尽的罪过?也许是看着他虽然清醒,却摇摇欲坠的身形,阿灵听见那不知是何身份的人忽然冷笑一声。
没有力气抬起头来,阿灵只能看见周围人的脚,好像有十几双。接着他就看到其中一双朝自己走来,然后他的双手被向上吊起,整个人都被迫站了起来,身体十剧痛,仿佛要散架了。就在他因为疼痛就要再次昏厥时,他看到那些穿着官服的众人中有一个不太一样的,悬挂在他腰间的是不久前的那一夜,阿灵才被偷走的穆氏玉佩。有些消沉的睡意被冲散,阿灵心中苦笑,果然师父说谨防交友不慎是很有道理的。
“他已经醒了,不要再对他用刑。”阿灵听见那玉佩的主人说道。不禁感觉有些可笑,心道,都这个时候还在装模作样有何意义?本想出言讥讽几句,却不想想开口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喉咙就像被烙铁烫过一般难受,随着这无意识的发力立马引起了阿灵一阵无法自控的剧烈咳嗽。
在自己的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中,他再次听见那玉佩主人又说道:
“去,给他弄点水和吃的。”
一旁的侍从似乎很不满的想要再辩解,但玉佩主人变得有些愠怒的声音抢先道:
“把他弄醒不就是要让他说话?他现在这样一个字都说不清,耽误了正事,你们赔得起?”旁边的侍从不情不愿地迈开步子出去了。
难道自己还有什么重要的天机藏着?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情况?把我关起来是因为冒犯了魔王,可现在大费周章的对我用刑,把我吊起来,这么多人围观我,我是怪兽吗?心中爆发一连串的吐槽,此时阿灵已经十分清醒,不过想想既然眼下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那也就只能静观其变了。
正想闭目养神一会儿,却在不经意间,阿灵瞥到了不远处的另外一双脚,那双脚似乎是有气无力的瘫坐在地。这……难道到可能是那个七旬老者?他怎么会在这?
“自己都顾不上还有心思管别人?”一个侍从对阿灵几不可查的偏头感到十分不满,一边说着抬手就是一鞭子。少年本就有些残破的衣服有被抽出一道口子,里面有点点血浸蔓出来,穆冠皱眉,索性上前一挥衣袍:
“既然醒了就该问话了,什么都还没说又用刑到时候还得花钱给他治,行了,你们都下去吧。”
有些杂乱的脚步声渐渐平息后,他踱步到阿灵跟前,叹了口气,空气陷入死寂的轮回。
“阿灵,人长大以后就会有许多烦心事,违背本意的横祸也是无法预料的。”
“……?”
“我知道你并非来自紫鳞,只是……现在你只能是。”
“什么……意思?”阿灵喝过他递来的水,干涸的嗓子勉强说出一句话。
“你这次上岛后,是不是两次梦到过虚空?”穆冠给阿灵搬来个高一些的凳子,让阿灵不用再吊得那样辛苦,只是手上还没有松绑,阿灵靠着凳子虚坐下来,终于能看清四周房间,好像是一个魔族刑室,只是四周布置刑具其实并不多,更像是用来审问的房间,他突然明白了穆冠话中有话明显是偏向自己但是又为何不给自己松绑,房间暗暗的角落里他还看见了两个默不作声一动不动的狱吏。
阿灵点点头,穆冠怎么会知道自己步入虚空?穆冠脸色青白,也没有初见时那般清新了,阿灵有些奇怪,又想到不知外面已经过去了多久时间,他感觉自从第一次入境后他就一点时光流逝的概念都没有了。
“我这次也昏睡了很久吗?”说实话阿灵只想关心关心自己的身体状况,要是自己身体出了莫名其妙的问题说什么都没有。
穆冠点点头,眼神复杂的看了看阿灵,又看向还在昏睡的七旬老者道:
“那日你被管道地牢时已是深夜,第二日晌午魔族狱吏给你送点饭菜,没想到你怎么都推不醒,如若你是进去没多久就开始昏睡的话,应该是睡了整整七天。”
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