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屏息了半天,终于爆发出一阵欢呼声,纷纷喊道:“柳姑娘,柳姑娘,你知道我多么想念你吗?”
“柳姑娘,我愿为你上刀山下油锅。”
“柳姑娘,我把所有的财产都给你,只要你嫁给我。”
“柳姑娘,我这就休了家里的黄脸婆娶你。”
“柳姑娘,我愿为你脱阳而死。”
众人一阵鄙夷,那人感觉说错话了,失态了,羞得底下了头。钱谦益还算镇定,但眼中流露出了贪婪好色的眼神,如一团火,恨不能吞了她。吴伟也是看呆了,果然是天姿国色。
柳如是仿佛见多了这样的场面,她平静的微微一笑,扫视了四周一圈,道:“多谢诸位公子的美意,可惜小女子已经有言在先,只想对能写出诗词打动自己的人寄托终身,所以,就只能辜负各位的美意了。”
她居然下楼来了,来到朱尔旦旁边,朱尔旦激动的浑身哆嗦,满脸通红,嘴巴张得老大,但是就是说不出话来,他以为柳姑娘看中了自己。
却不曾想,柳如是对他面前的吴伟躬身施礼道:“敢问公子,刚才这首《木兰花令·拟古决绝词》是你写的吗?”
吴伟很尴尬:“不是,姑娘,你大概误会了,真不是我写的。”
他一把抓过朱尔旦,道:“他写的,姑娘,他对你一片痴心,姑娘跟了他,一定会幸福的。”
柳如是却没有看朱尔旦,而是道:“这位公子,小女子在楼上置了一桌酒席,能否赏光上楼一叙?”
吴伟很尴尬,这叫什么事,明明这首诗卖给了朱尔旦,想弄个一万两银子,而且关键是这首诗也是自己抄袭的,很不光彩,所以才尴尬,感觉欺骗了这个美女。
正在吴伟为难之际,有人却不干了,大怒道:“你是谁?居然敢坏钱大人的好事,你胆子不小啊!你何德何能,能获得柳姑娘的青睐。”
过来一个官员打扮的人,此人乃南京礼部官员刘学礼,他陪同钱谦益来这里,是想捧钱谦益的场,巴结钱阁老,想搏个前程,柳如是也正是他介绍给钱谦益的,结果不知哪里冒出来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硬生生把一出好戏给搅黄了,他能不生气吗。
为了羞辱他,吴伟故意道:“啊,原来是刘大人,失敬失敬,在下无德无能,不过是个军户。”
哈哈哈,众人哄堂大笑,居然是个军户,也敢献丑,
刘学礼大怒道:“老鸨,还不过来。”
老鸨吓的赶忙过来,这些都是不能得罪的人。
刘学礼大怒道:“你不知道今天是柳姑娘出阁的日子,怎么能够放一个白丁进来。”
老鸨苦笑道:“大人,我们是开门做生意的,来的都是客,我们也不是衙门,怎么敢赶人啊,除非我们生意不想做了。今天并没有规定什么人不许进啊。”
刘成恨恨的一甩袖子,然后道:“总之,我不管,你要是今天不将他赶出去,我就下令拆了你的店。”
朱尔旦不干了,怒道:“住口,难道这个妓院是你开的?”
“怎么,你又是谁啊?这里哪轮得到你说话啊?”
“我是王爷。”
刘成吓了一跳,忽然醒悟过来,冷笑道:“王爷?你是哪个王爷?你知不知道大明有规定,王爷不能擅自离开封地。哼!你还想冒充王爷,岂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我,我乃是宁王之后。”
“宁王?哈哈哈,宁王,拜托,你想骗人也编个好点的,你可以编福王、桂王之后也成,偏偏说宁王,你知不知道宁王早就被废了。”
“不错,我正是被废的宁王之后朱尔旦。”
“哼,就算你是宁王之后,不过也是被废的宁王之后,给我滚一边去。”
“你,你不要太嚣张,我告诉你,我虽然是被废的宁王之后,但是你知不知道我身边的这位是谁吗?”
“哼!是谁啊?他不是已经说过是以个臭军户吗?难道他也是王爷不成,哈哈哈....”众人也跟着哄堂大笑起来。
“虽然他不是王爷,但是,他是新晋的镇远侯吴伟。”
“吴伟?!”刘学礼仿佛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因为关于此人的事迹太过于令世人震惊了。那个靠着几千人打败了几万鞑子,靠着几百人就将几万流贼赶出中都。但是更为轰动的是,皇上亲自下旨让他参加科举,这可以说是古往今来第一人。
“你,你就是镇远侯吴伟!”刘学礼仔细的大量着吴伟,很是震惊。
“不错,我正是。”吴伟只能承认道。
柳如是却惊喜道:“难道你就是那个绝世的奇才,原来几首轰动的脍炙人口的诗是你所作的吧。”
“姑娘过奖了。”
“原来真的是你!”想不到眼前这人就是写出惊世诗句的传奇人物,文武奇才,就如同见到了偶像,柳如是很是激动,心跳加快,脸上红通通的,道:“能否赏光清公子上楼一叙。”
盛情难却,吴伟只好跟着柳如是来到楼上,里面装饰非常的淡雅,房间里放着一架古琴,书架上放着一些书籍。吴伟还是第一次进入女子的香闺,显得有点局促,柳如是道:“公子,请喝茶。”
“我真的不知道你今天是出阁的日子。”
“难道公子不喜欢我?”
“吴伟大囧,这玩笑开大了,秦淮八艳啊,怎么不喜欢,天姿国色,但是一想到自己,对不起姑娘,我家中有意中人了。”
谁知柳如是却不以为然,道:“公子难道这么真心,来这里的谁家里没有三妻四妾,公子却对意中人这么一片痴心,更让人对公子的真心羡慕。”
啊,这都行,吴伟这才想起古代都是三妻四妾,青楼中的女子一般都是做小的,能做妾就很不错了,更不用说做妻子,但吴伟是现代人,所以一时还是无法接受,尤其是没有爱情的基础,吴伟无法接受。
柳如是道:“我既然已经出阁,就回不去了,公子如果不接受我,我已经是公子的人了。”
“柳姑娘,其实,徐公子至今未婚,她对你一见钟心,你要不要考虑考虑。”
柳如是忽然黯然道:“吴公子,你既然不喜欢我,我现在已经是你的人了,你要如何处置我都没有意见。”
柳如是暂时离开了青楼,吴伟只好暂时租了房子让她住下。
吴伟回到客栈,突然听小二说有人找。谁这么快,就知道自己住在这里,吴伟好奇。一下楼,才发现这人很熟悉,不就是朱尔旦吗,吴伟好奇道:“是你找我?”
朱尔旦道:“不错,你原来答应过我的事,没忘吧。”说完,急不可耐的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每张一千两,共十张,道:“这是一万两银票,我只求你将柳姑娘给我。”
吴伟没有接这银票,朱尔旦以为吴伟嫌少,又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这次居然又是一万两,道:“两万两,怎么样。”
吴伟忽然有点生气了,道:“没错,我起初是答应要帮你,但是你也知道了。柳姑娘是一个好姑娘,并不是靠钱能够得到的,你这是侮辱她。你如果真心喜欢她,就凭你的真心去打动她。”
朱尔旦脸红了,道:“我一定会打动她的,我是真心喜欢柳姑娘,不过,希望你不要对柳姑娘有非分之想。”说完跑走了。
会考是二月,正是春寒料峭之时,寒风刺骨,紧闭大门,柳如是在家中苦等一个人,却等来了朱尔旦。
朱尔旦带了很多的礼物,道:“柳姑娘,今天天冷,我还给你带来了上好的木炭,别冻着。”
“不必了,朱公子,你送的东西已经很多了,你知不知道吴伟吴公子去了哪里?”
“你怎么又提他了,他呀,说不定早就忘了你。”
原来,吴伟对于柳如是,谈不上感情,当时只不过更多的是不想她跟了钱谦益这个伪君子,所以才出手,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不敢面对她,正好,朱尔旦喜欢她,他就给朱尔旦制造机会。
说吴伟,就见吴伟也来了,柳如是很是高兴,道:“吴公子,你怎么这么久不来看我。”
“我,我最近一直在忙于准备考试。柳姑娘,你在这里还住的习惯吧。”
忽然,一个拳头打过来,吴伟完全没有防备,着实的挨了一记重拳。
原来是朱尔旦。他怒道:“吴伟,你还算不算男人,你明明知道柳姑娘喜欢的人是你,你如果不喜欢她,当初就应该不要给她希望。”
吴伟自然不能说出,当初是觉得钱谦益不是个好人,他不想看着柳如是掉入火坑,不想她毁在钱谦益这个伪君子手里,他才出手。
“吴公子,我明白了,你是个好人,我不会缠着你的,小翠,我们走。感谢吴公子的好意。”
“柳姑娘,你还不追上去。”
“等一下,柳姑娘。”
柳如是站住了,心里一喜,难道吴伟回心转意了。却听他道:“你如果有什么难处,遇到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
居然是这句话,柳如是感觉很失望。
“感谢吴公子,我走了。”柳如是头也不回的走了,眼里都是眼泪。
朱尔旦狠狠的打了吴伟一拳,这一拳真的很重,吴伟差点吐血。
“柳姑娘,柳姑娘,等等我,朱尔旦跟着她跑了。
吴伟真的没有这么烂情,他还做不到见一个爱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