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笑开了花,谄媚的笑道:“钱阁老肯亲自给柳姑娘作诗,就凭这个,柳姑娘还不感动,肯定能成。”说完,急忙小心的捧着宣纸屁股一扭一扭的上楼去了,
众人纷纷恭贺道:“看来,柳姑娘已经是阁老的人了。”
钱谦益得意的笑了笑,却谦虚的摆了摆手道:“唉!这不一定,正所谓强中海油强中手,诸位在场的也可以一试,说不定比老朽的更好呢?”
众人纷纷推辞道:“不敢,不敢,我们水平岂能跟阁老相提并论。”
众人都不是傻瓜,就算你文采再好,但你敢跟阁老抢女人?你活得不耐烦了。
见钱谦益这么老了,还想老牛吃嫩草。吴伟和朱尔旦两人都骂了一句:“禽兽!”
朱尔旦虽然很不甘心,但叫他写诗,他根本不会啊。
当得知他是钱谦益,吴伟很想破坏这件事,不想让柳如是落入钱谦益的手里,因为吴伟觉得柳如是是个有气节的才女,而钱谦益却是一个徒有虚名的伪君子,他根本配不上柳如是,由于钱谦益由于贪生怕死,贪求富贵,投降了满清,柳如是最终郁郁而终。他也不想眼睁睁的看着柳如落入虎穴,是被这个糟老头糟蹋。
朱尔旦还沉浸在即将失去柳姑娘的痛苦中,吴伟看他痛苦的样子,好奇道:“你难道真的很喜欢柳如是?”
“那是当然!为了能得到柳姑娘,我愿意做任何事。”
原来朱尔旦又一次在街上无意之中偶遇了柳如是,他就喜欢上她了,经过打听,才知道她原来是烟柳阁的头牌,于是他每天都来烟柳阁,但可惜柳姑娘好像不喜欢他,每次都不愿意见他,吴伟也清楚,柳如是是知名的才女,而且喜欢的是有才的男人,不喜欢胸无点墨的武夫,所以结局自然就定了。
“你真的愿意为了柳姑娘不惜做任何事情,不惜付出任何代价。”
朱尔旦痛苦的道:“为了能够和柳姑娘在一起,我愿意做任何事情,不惜付出任何代价,哪怕上刀山下油锅我绝不皱一下眉头,哪怕为她去死。”
吴伟有点感动了:“你想得到柳姑娘,办法不是没有。”
朱尔旦忽然回过神来:“什么,你快说,有什么办法,只要能够得到柳姑娘,让我干什么都行。”
吴伟微微一笑:“其实,也不必为她去死,只要你肯付出一点身外之物。”
朱尔旦疑惑道:“什么身外之物?”
吴伟道:“你有没有钱?”
黑大汉道:“有啊。”
“那就好办了。其实呢,我这里刚好有一首诗词,是一个世外高人做的,所以只要你能出一万两,我就卖给你。”
朱尔旦倒吸一口冷气:“一万两!什么诗词这么贵,你怎么不去抢?”
吴伟道:“这个可比抢好,你想啊,这首诗词是一个世外高人相赠,哪怕更多的钱,我本不愿卖给你,但看在你我是兄弟,更念在你对柳姑娘一片真情的份上,我破例卖给你,不过你也别急着给钱,如果柳姑娘真的看上了这首诗词,到时候你再给钱。”
朱尔旦想了想,如果柳姑娘真的看上了这首诗词,与自己见面,那一万两也值了,如果柳姑娘没看上这首诗词,那自己也没什么损失。觉得自己不亏,于是同意了。
吴伟命人取过笔墨纸砚,众人很好奇,呦呵,还真有不识抬举的。敢跟阁老抢女人的。
“还真以为自己的水平比阁老高?”
“不错,还真以为柳姑娘会看上你写的诗词。”
“这柳姑娘本就是阁老的,也不撒泡尿照照,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怎么,也没规定说阁老写,就不允许我们写啊!”吴伟反驳道。
怎么回事?钱谦益也注意到了,钱谦益皱了皱眉头,却摆了摆手,道:“唉!老夫说过,诸位都可以写。”
“阁老果然是高风亮节,我等佩服!不像这两人不知天高地厚。”
吴伟并不再理会他们,在纸上提笔书写。他写下了清清代著名词人纳兰性德《木兰花令·拟古决绝词》。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夜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儿,比翼连枝当日愿。
写完之后,吴伟唤过老鸨,指了指朱尔旦,道:“这是朱兄写的词,快将它献给柳姑娘吧。”
老鸨也不懂诗词,将他写的纸送上楼去。那钱谦益并不是很担心,他对自己刚才写的临江仙很是满意,他自信柳如是看过自己写的这首临江仙之后,一定也会选中自己的,他心里志在必得。
老鸨将钱谦益和吴伟写的诗词先后送到了柳如是面前。
当柳如是一开始看到钱谦益写的《临江仙》,确实写的很好。
但当她看到吴伟抄袭纳兰性德的《木兰花令·拟古决绝词》,没想到第一句就深深打动了她。
“人生若只如初见”短短七个字,道尽多少人间悲喜。人生若只如初见,若只如初见,他依旧是往日谈笑风生,风流倜傥的浪子,而我也只是一个天真娇憨不懂世事的少女,若不是他初次的亲吻,也许他也只是个路人,不会进入自己心里,若不是刚好在不懂情感的年龄遇上,也许我也不会轻易的放手,但最终……遇上了……还是分开了……。
柳如是眼睛湿润了,这首《木兰花令》好像就是说的是自己,自己作为红尘中的女子,身不由己,但无时无刻不想有段轰轰烈烈的爱情,但又能有谁为自己甘心付出比翼连枝当日愿,都是虚情假意,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自己是个薄命人,当初的甜言蜜语是多么的不可靠。
她哭了,哭的很伤心,泪水沾湿了这首诗。老鸨惊呆了,她还是第一次看见柳如是哭的这么伤心。她连忙掏出手帕,一边擦拭柳如是流出的眼泪,一边心疼的问道:“女儿啊,你这是怎么了,是谁伤了你的心,快告诉妈妈,妈妈一定为你出气。”
柳如是哭了好一会,然后破涕为笑,激动的说道:“妈妈,我这是被这首诗词感动而哭的,妈妈,快,告诉我,这首诗词是谁做的,我要立刻见见他。”
老鸨好奇的拿过那首诗词,道:“哦,你说这首啊,是朱尔旦写的。”
“朱尔旦?”柳如是想起来了,那不就是那天见过自己一次,然后就念念不忘,几乎每天都会来。
“妈妈,这不可能,我了解朱尔旦,他根本写不出这样优美的词,这一定是别人做的,妈妈,你告诉我,在朱尔旦身边还有没其他人?”
老鸨很为难:“对了,我想起来了,朱公子旁边确实还有个陌生的公子,这个公子我印象很深刻,他说他是进京赶考的举子,来了咱的店里,居然没叫姑娘,只是喝茶。我记得是他将这首诗词交到我手里,说是朱公子写的诗词。”
柳如是很激动:“妈妈,那就是了,麻烦妈妈快将他叫上来,我想立刻见一下能写出这样感天动地诗词千古绝句的大才子!”
“我这就去叫他上来。”
“女儿,可是钱阁老的诗词,你不能不给面子啊。”
“妈妈,我说过,我不管他是王孙贵族,还是贫民百姓,只要诗词打动我,女儿方才与其见面。”
老鸨知道柳如是的性格,一旦决定了,那是一千头牛也拉不回的,老鸨没办法,摇了摇头,只得下楼去。
见老鸨下来了,知道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钱谦益信心满满,就等着迎着众人的吹捧和羡慕的目光,在万人羡慕嫉妒恨的眼光中赢得美人归。但却不想,那老鸨并没有朝自己过来道喜,而是径直来到吴伟和朱尔旦的桌子旁,钱谦益愣住了。
吴伟还在自顾自的喝茶,朱尔旦激动不已,来了,真的来了,看来柳姑娘看中了自己的诗词。
老鸨向吴伟施了一里,有气无力的道:“这位公子,柳姑娘让你上去。”
朱尔旦愣住了,道:“妈妈,你是不是搞错了,明明说是我写的词啊,为何柳姑娘要他去。”
老鸨无奈的说道:“朱公子,你也知道,柳姑娘还不清楚你有几斤几两,说的难听一点,你可能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好。柳姑娘一定要见你对面的这位公子,你也知道柳姑娘的性格,老身也没办法,还请朱公子担待。”
朱尔旦愣在当地,还在喃喃自语:“不会的,柳姑娘怎么可以不见我,不是的,妈妈,你一定是骗我,不行,我要亲自去见柳姑娘。”他一把抓住老鸨的衣襟,不让走,老鸨脸色难看,哀求道:“朱公子,请撒手。”
“我就是不放,我要柳姑娘亲自对我说。”
要是说受打击最大的还不是朱尔旦,而是钱谦益,因为本来以为十拿九稳的事,还可以成为一朵梨花压海棠,成为一段美谈和千古佳话,没成想半路里杀出一个程咬金,把自己的好事给搅黄了,能不生气吗。他怒道:“你个龟婆,过来,你说,你是不是假传了柳姑娘的意思,说,那小子给了你多少银两,居然合起来骗我,你不怕我拆了你的烟柳阁吗?”
老鸨尽量装出笑脸,但是笑却比哭还难看,谁都不是自己能够得罪的起的人,怎么办,只能朝楼上喊道:“女儿,你看怎么办吧,你倒是出来亲口说句话啊,不然咱家的房子都要被给位大人们给拆了呀。”
过了一会,楼上最里间的门开了,出来一个美人儿,那美不施粉黛,楚楚动人,有种清新脱俗的美,惊为天人,让人不忍冒犯,众人看得呆了,虽然吴伟后世也见过不少美女,但想这样的美女,还是少见,也是一时呆了。难怪这么多人为之颠倒疯狂,不惜一切。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啊。朱尔旦更是呆了,留下了宝贵的口水,就像后世的脑残追星族遇到自己心目中的偶像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