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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走过几条马车道以后,梅森累了。下午他一直在庄园周围徜徉,享受山林的幽静。在这地方,在古老的树林下,没人对他寄予厚望,他不必成为艺术新星,不必承载母亲的梦和希望,没有义务来向世上最不可宽恕的父亲证明自己的价值。在科尔班庄园的土地上,他不过是又一个怀才不遇的失败者。

梅森刚好在日落前赶回大宅,前厅的人几乎走光了。他向一对老年夫妇点头致意,两人手拿酒杯,身着情侣套装,露出带蕾丝边的衬衫袖口。罗斯同一位深色皮肤的女人聊着天,手上比画着拍照的动作。楼梯下站着那位形容憔悴的女仆,双手紧扣在背后,眼睛紧盯着科尔班的画像。梅森朝罗斯挥挥手,穿过前厅,刻意不盯着壁炉看,很怕看到什么可能并不存在的东西。

他轻触女仆的肩膀,她像触电一般一激灵。梅森退后一步,摊开两手。“对不起,吓到你了,是你带我们去房间吗?”

她挤出一丝微笑,点点头。梅森定睛看了看她胸前的铜制名牌:莉莉丝。

“请问贵姓?”她的声音仅比耳语略高一点。罗斯的笑声从前厅另一头传来,显然是他被他自己说的笑话逗乐了。

“杰克逊。”梅森说。

“杰克逊先生,你来晚了。”她勉强再挤出一丝微笑,笑容在苍白的脸上只一闪便消失在嘴角的阴影里。“二楼,向南到底。”

“我希望这里的客房带洗手间。”他想来点乡巴佬进城式的幽默,“我知道我们穿越到了过去,但我没看到有室外厕所。”

“双卧房间才共用洗手间,”她说话的同时已经准备上楼了,“你有独立的洗手间,请跟我来。”

梅森最后看了一眼壁炉,又看了看科尔班的巨脸。即便他两眼死气沉沉,而且局限在二维平面上,这个人还是散发着魅力。然而,大卫·考雷什、查尔斯·曼森、阿道夫·希特勒、梅森的父亲,这些人同样很有魅力,却是一群混蛋。梅森摇摇头,走上楼梯。莉莉丝并没有提议帮他拿包,也许她已经注意到他如何守着它不放,也许十九世纪的骑士精神与风俗习惯仍然支配着这地方。

莉莉丝悄然飘上一级级的木踏板,长裙窸窣作响。如果她在追求大城市流行的哥特派风格,肯定给这种风格染上了病态。她行动优雅,掩盖了五官的冷漠。根据她瘦骨嶙峋的手和棱角分明的头部轮廓判断,梅森本来以为她走路会像敲打地面一般铿锵。

二楼跟底楼一样富丽堂皇,同样高的天花板,同样高的护墙板。宽敞的走廊里高悬着两只枝形吊灯,上面有许多奶油色的蜡烛,插在银环里,环绕着泪珠状的水晶。走廊里的无影油灯与人眼等高,间隔二十英尺,火光足以消除木线条的阴影。两面墙上各有三扇硬木房门,房门间挂着风景油画,具有很高的艺术品质,描绘的都是庄园风景。其中一幅是梅森与客人们跨过的木桥,令他回想起头晕目眩的恐怖感受。这一幅跟其他画作一样,都没有留下艺术家的签名。

走廊两头各挂着一幅巨幅画像,与前厅的那幅光效不同,但画中人的脸上同样挂着那个时代固有的不悦之色。

“这些画很棒。”他对莉莉丝说。

“科尔班先生平生热爱艺术,我们都跟他一样。”

“噢,你也是搞艺术的?”他想开个玩笑,缓解一下双方的紧张情绪,他很怕搞砸了即将开始的雕刻工作,而她则心事重重。不过,这个玩笑平淡如水。

“以前是。”莉莉丝回答说。

经过一扇敞开的门时,梅森朝里瞄了一眼。杰弗逊·斯彭斯的庞大身躯把木制转椅填得满满当当,他从行李箱里取出几页纸,铺展在书桌上。梅森看不到封面女郎,但看到房间里只有一张床,随后他赶紧移开视线,暗暗责备自己过分好奇。

莉莉丝带他来到走廊尽头的房门前,吱呀一声推开门,站到一旁为梅森让路,双目低垂。

“谢谢。”梅森说。他的新秀丽手提箱已经送进了房间,箱子很旧,手柄用胶带缠着才没散架。这是一间大套房,有特大号的木制四柱床、书桌、配套的栗色梳妆台、圆形顶面的床头柜。南墙和西墙上各有一扇高大的窗户,梅森意识到房间整日都有阳光照进来,在一个没电的地方这一点相当奢侈。落日的余晖照进了房间,满是温暖的蜜色。

“哇,比这更好的房间肯定不多。”他说。

女仆还在外面等,好像不敢呼吸房间里的空气。

“这是主人套房,”她说,“以前是埃夫兰·科尔班的卧室。”

“所以要挂着他的画像咯?”梅森朝房间里的油画点着头说。这幅画挂在巨大的壁炉上方,是前厅那幅的缩小版。科尔班的相貌略微年轻些,但那双眼睛一样黑,一样深不可测,两片冷酷的嘴唇旁挂着同样极难觉察的一丝笑容。

“玛米小姐特意为你选了这间房,”莉莉丝不带任何情绪地说,“她说你来这里是因为得到了大力推荐。”

梅森把背包扔在床上,工具叮叮当当响作一气。“但愿不辜负她的期望。”

“她从没看错人。”莉莉丝仍然等在门外。就算她在开玩笑,从那张苍白的脸上也看不出任何迹象来。

“呃,我对这种地方了解不多。”他说着把手插进口袋,恢复低调的常态。他早就知道人们对傻兮兮的乡下佬比较宽容,因为对他们期望不高。他的南方口音产生了同样的效果,虽然多数情况下他并非有意为之。他甚至怀疑他在阿德利艺术学院取得成功是因为那些见多识广的教师被他惊到了,一个乡下粗人竟然能突破出身的限制,与文化精英展开真正的竞争。“也许这么问很蠢,我需要付小费吗?”

“不,当然不需要,玛米小姐会杀了我的。”莉莉丝勉强一笑,临走才有些放松。她身上甚至不乏某种魅力,惶惶然花容失色,如同要上断头台的公主。跟那位眼睛碧蓝的势利女人相比,莉莉丝算不上漂亮,但如果她也是艺术家,也许不会怠慢同行。

莉莉丝指了指西墙上的门。“那是洗手间。”

“太好了。”他坐到床上。

“还需要我吗?”

“除非你愿意替我脱鞋。”

她犹犹豫豫地向前一步,双目低垂。

“嘿,开个玩笑。”他哈哈一笑,听起来像马嘴里噎了一只苹果。

莉莉丝脸上再次闪过焦躁不安的笑容,然后说:“晚饭八点整,杰克逊先生,玛米小姐不喜欢客人迟到。”

她说完走了。梅森把注意力转回家具。两只床头柜上各立着一盏油灯,基座是橄榄形的玻璃体,内盛重油,外包黄铜框架。炉火噼啪作响,石雕炉体旁堆着一摞劈柴。这幢老宅历经百年没有毁于大火真是奇迹。梅森斜靠住枕头,盯着石膏天花板上的手绘螺旋图案。

好吧,梅森,这就是你千辛万苦争取来的结果,你使出了浑身解数,就差给艺术协会拨款审查委员大跳脱衣舞了。你说服了评论家,成功推销了自己。现在,你也许迈出了职业生涯最大的一步,甚至可能是你一生最大的一步。如果你在这里搞不出什么像样的作品,就等着再回索耶奎克领圣诞食品券吧。

你还得看着妈妈的眼睛,即使她看不见你,然后告诉她你把事情搞砸了,你对自己的梦不够执着,不够虔诚。

妈妈的糖尿病导致视网膜病变,视力迅速下降,可她到了最后关头还是一言不发。她对医生隐瞒了很长时间病情,错过了挽回视力的最后机会,梅森发现时已经太迟了。她那时还没有老到可以领取医疗保险,也没有穷到可以得到医疗救助,尽管如此,她本来可以继续自费治病,然后宣布破产,然而,那将耗尽她为他上学积攒的微薄存款。梅森把那笔钱花在了阿德利艺术学院,用来敲打金属和木头,努力敲打出自己的梦来。

最糟的是,梅森不知道该感激她的牺牲,还是蔑视她的高尚。她现在靠残疾补助勉强生活,梅森尽量从工厂薪水里拿出一点钱来交给她,但那份工作现在也丢了,因为他有自己的艺术追求。妈妈自始至终是他最大的崇拜者。

“永远不要放弃你的梦,宝贝,”她咬着没钱治疗的坏牙说,“我们在这个世界上只剩下梦了。”

梅森一骨碌站起身,在房间里踱来踱去。这是他的习惯,当他急于理清思路,或者手指发痒,或者新作品在脑子里开始成形的时候,就会如此。在这种时候,兴奋和焦虑同时在他心里翻腾,兴奋是因为他找到了比以前更好的思路,焦虑是因为他知道完成的作品永远达不到梦的高度。

但是,这一次只有焦虑,没有兴奋。

来这里度假是他最大的梦,他已经下定决心,如果他在度假期间没能找到自己的方向或者得不到别人的赏识,就把工具抛下那座分隔科尔班庄园与外部世界的老木桥。当然了,高度会给他带来麻烦,如果必要他会闭着眼睛爬过去,他将聆听金属撞击深渊石壁的铿锵之声,他要养好手上磨出的水泡和老茧,找一份实实在在的工作。

艺术创造是要付出代价的,即使不幸失败,代价还是要付。医生和律师需要度过十年寒窗,付出数万美元。罪犯冒着失去自由的风险。出家人放弃了肉体的乐趣。士兵的代价更大。艺术家的代价与众不同,多种多样,最小的代价是忍受痛苦。

他倒不是害怕为艺术受苦,只是觉得妈妈不该受牵连。他低头一看,两手已经攥成了愤怒的铁拳,激昂的情绪几乎让他站立不稳。

他停下脚步,俯身向着窗口,透过老式的波纹玻璃望着庄园的土地。尽管高度只有两层楼,他还是得紧紧抓住窗沿,否则就会头晕目眩。

安娜站在篱笆旁,抚摸着一匹马。落日为地平线镶上了金边,柔光映得她明艳动人,超凡脱俗,像童话中飘浮于草地之上的公主。田野绿浪翻滚,天空霞光万道,牧场尽头的湖泊波光粼粼,美女看起来飘飘欲仙,这一切似乎都锁在梦里。

不过,拿他父亲的话说,做梦是他娘的浪费时间。

梅森走进卫生间,管道很原始,但设施跟房子的其他部分一样华丽。角落里有一只铸铁浴缸,大理石水槽配备着闪亮的镀铬水龙头,上方挂着带框的梳妆镜。

他面对陶瓷马桶小解了一次,看到墙上有个不大的虹吸水箱。他冲了水,墙里的水管突突响了一气。他在水槽里洗了手,看了一眼镜子,尽管水不热,镜面却雾气蒙蒙。

他用衬衫袖子擦了擦,镜子依然如故。他对着自己模糊的影像皱起眉头,镜子里那张脸的反应似乎有些迟缓,看上去如同死刑犯一般哀伤而疲惫。

回到房间,他看到工具铺展在床上,似乎在向他发出挑衅:敢不敢拿起我们?敢不敢迎接失败?他不记得自己从背包里拿出过工具,他真的如此紧张而心不在焉吗?

科尔班的画像恶狠狠地朝下盯着他,想象中的笑容荡然无存。科尔班不过是又一个监工,又一个苛刻冷酷的评论家,又一个准备对创作者自己才理解的作品做出评判的局外人,又一个指手画脚的混蛋。

梅森走近工具,像往常一样被它们的魔力所吸引。他俯下身,抚摸凿子、锤子,从尖锐的棱角和沉甸甸的分量中获得安慰。这些工具渴望他的滋养,需要梅森的手指帮它们塑造自己的世界,反之梅森也需要这些工具,这是一种令人沉迷的共生关系,能创造,也能毁灭。

他背朝着科尔班的画像,用麂皮擦拭工具,直到它们在炉火映照下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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