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的不是这个,而是我这个原身为了不让鬼魂害人,和他们签了契约,要还她们公道,超度她们往生。这本来也没什么,只是精灵在这里炼魂,吓得十里八乡的游魂野鬼全涌到我这里了。光是供给她们每天的灵力,就够我吃不消了,哪里还有心思对敌。”清澄说着,满是惆怅。
“活该,投胎几次你也不是个安生的。”阎君却冷笑一声:“怪不得看你一脸菜色。”
看清澄难得没有和他唱反调,他也觉得无趣了。
“你若是照看不了,撵出去就是了,何必勉强自己?”
“我若是不能为她完成心愿,收魂之事就泡汤了。”
阎君冷笑一声:“说来说去,还是为了他。”
他看了一眼低着头有些心思沉沉的清澄,问道:“和他相处的怎么样?”
“还好。”
听到这么应付的答案,他也懒得问了,好不不好的又干他什么事情。
但又不忍心不管她。
“契约外的鬼魂,我会让F4先来带走。剩下的,——这个你拿着。”说着从怀里取出一枚鸡血红的落心石递过来。
“你如今用着凡身,我也不好日日来寻你,这落心石生在阴间,长在冥界,能吸附阴湿气息,可保你和鬼魂在一起时,不被吸食干净。”
清澄接过来,仔细看了看,红彤彤地倒是很漂亮:“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治疗风湿性关节炎,要是可以的话,我可得多弄几块,将来有机会回到异世也可以发个大财。”
“你当这是普通的石头疙瘩么?还多弄几块,整个冥界一千年也出不来几个。”看清澄那个财迷样,他说完又加了一句:“用完记得还回来。”
“你看你这个小气样,我这还没开始用,你就催着还了,怎么,你有老寒腿离不开它啊?”
“你再态度这么嚣张,现在就给我还回来!”
“别呀,小罗哥哥,好歹等人家趟过了这一关嘛!”
“我告诉你,你少给我来这一套,我上当只有一回,再不可能受你的骗了。”
清澄白了他一眼:“真是无趣,难得我有心思取悦你,还不知道珍惜。”
阎君下巴一抬:“且收着吧,我无福消受。”
“行了,那你走吧,叙旧先告一段落儿。”清澄开始赶人。
“呵,这副死德行是一点没变,用完就扔,没良心。”阎君嘴上这样说,其实也是不想和魔界的人打照面,聊天什么时候不行。
待辟开阴路直通冥界,他沉吟了一下说道:“他留给你的力量你该用就用,你若是不用,果真为他死了,也是蠢死的,并不感人。”
看清澄面色有异,他赶紧撤退,斩瞬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句话还飘在空荡荡的大殿里:“等时机合适了,喊我来收鬼魂。”
清澄先是愣怔了一下,继而走到茶桌前重新坐下,开始烧水煮茶。
嘴里却碎碎念着:“怪不得那么多女人沦为绿茶婊,坑前任,确实挺爽的。”
然而不过片刻,她又心情陈郁了。
十有八九,自己是和魔界择不干净了。
她倒是并不在乎自己是神还是魔,于她而言,人鬼又有多少分别。
但是师尊是上古上神。
如果自己真的是魔界中人,那被夜精王夜九霄打散了神魂的师尊,还会接纳自己么……
“哐当!”
殿门大开,她抬头去看,就见华英急匆匆地冲了进来。
“怎么了,慌里慌张的?”
“师姐,告诉你一个十分不好的消息,归云皇帝去万寿宫了。”
“什么时候?”清澄一愣。
这万宝宝还真是迫不及待,到底用了什么法儿把云清钺骗去的。
“我去看看。”必须阻止万宝宝,万一她奸计得逞,云清钺必然沦为她的牵线木偶。
“我陪你去!”华英也跟着往外走。
“你别去了,等下F4就会过来带一部分鬼魂去冥界,你留下等他们。”
“哦,那你自己小心点。”华英有些不放心地说。
清澄出了大殿,想了想就唤了一声“旺财”。
那笨蛋狗子,听见它的宇宙之神的召唤早就已经嗨地摇头晃脑的跑了过来。
“别舔,再乱舔给你留在万寿宫。”
别看旺财一脸呆萌,机灵劲儿一点不少。
此时听清澄说要给它留在万寿宫,自己先跑没影了。
“没良心的畜生,这么多鸡腿都白喂了。还指望你去帮我壮胆的……”
她只得自己往万寿宫去了。
结果才到门口,就被人拦下了。
“晟妃娘娘请回吧,我家主子今日有事,不见客。”小宫女拒绝的傲慢又冷静。
“圣上是不是在里面?”清澄翘着脚往里面看。
“晟妃娘娘,圣上要去谁的宫里,那都是圣意。娘娘您这样截胡就有失身份了。”
哎呀,小丫头片子,嘴巴挺厉害啊。
清澄轻哼一声:“本上仙今日心情好,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有失身份。”
话未落音,她忽然喊道:“放手!”
“你们放开我!我要见圣上!”
声音何其哀婉。
一边一个守门的小宫女,当场懵逼:我们什么都没做啊,搞毛线?!
而且,突然拿出粉扑开始补妆是什么鬼操作?!
但清澄作为一个誓要对得起奥斯卡小金人的演员,职业素养超凡脱俗。
在二人呆若木鸡(看智障般)的眼神中,她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扑到了朱漆大门上。
“咣咣咣!!!”
“圣上!圣上你出来见见臣妾啊!”
小宫女终于反应过来,连忙上前要拉开她。
要是坏了贵妃的好事,等于和明天的太阳说再见!
“啊!不要拉我头发!”
“放手!不要撕我衣裳!”
两个小宫女看着手里的衣裳碎片和晟妃滑落的发髻,欲哭无泪。
她们只想拉开她的,谁知道人还没碰到,晟妃已经披头散发狼狈不堪了。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死人也该诈尸了。
何况云清钺这个活生生的人。
起初他还觉得有趣,想看看这女人又折腾什么。
但是听她不断嘶声喊疼,声音里满是委屈,他又担心她真的会吃亏。
“外面什么人在喧哗?”他放下杯盏,状似无意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