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酥眼眸逐渐清明,她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伤口已经包扎好了,那她迷糊中看见的他,也是真的出现了吧?
不过,她本来不想惊动他的。
对于高景行,寒酥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觉,是愧疚,还是怜悯?
事实上,她不过是这本书的作者,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成了她笔下注入了自己一生经历的角色——寒酥。
她从小就是孤儿,每当看到福利院里其他的孩子被大人领养走的时候,看到那些孩子脸上高兴的笑脸时,她的心就会很痛,把自己蜷缩在一个角落里,好像蜷缩起来就会减轻疼痛一样。
是的,她渴望亲情。
但是对于高景行,她可能只有愧疚……她当时怎么就脑子抽了把这么风光霁月的一个人给写死了呢?而且还是被害死的,她去死算了!
“醒了?快让娘……快让我看看,绷带绑的对不对。”长公主走进来道。
寒酥略微诧异,但还是微笑着颔首道谢,“下官多谢公主照料,他日如有用的上寒酥的,寒酥一定尽力而为!”
长公主笑着坐了下来,“哪需要你劳心劳神,你只要把身子养好,别让那个臭小子担心得连药都不肯喝就好了。”
她这话说得似乎有点责怪的意味,但长公主可不是会轻易责备他人的人。
她只是纯粹的想撮合这俩人罢了。
寒酥尴尬的笑了笑,一言不发。
长公主翻看了她手上的绷带,点了点头,“嗯,这臭小子总算把以前我教他的医术捡起来了,若不是你这丫头呀,他恐怕还不肯重拾医术呢!”
这话让寒酥一愣,高景行原来还会医术吗?
寒酥心里咯噔一声。
那……那个时候,他就什么都知道了吗?
像是没注意到寒酥脸色微变,长公主还在滔滔不绝,脸上带着笑意,“这臭小子吧,又不随他爹学武,又不肯随我学医,偏偏喜欢文集诗词,好不容易教了三年,他说不学就不学了,任性的很,那时候,他爹还死拽着教了他五年武功呢,但我这就死活只学三年了,你说气不气人!”
“也笨的很!到现在还没有行医的资格,只会把个脉认个草药,本宫没见过这么笨的人!”
长公主拍案而怒,怒气散后全是对寒酥的温柔,她转过头去看寒酥,却发现寒酥眼圈微红,一滴泪划过白玉似的脸颊。
“酥儿,酥儿你怎么哭了?”
寒酥抬手抹去眼泪。
自己也愣住了,她为什么会哭呢?
难道又是她笔下的“寒酥”在左右她的情绪吗?
许久,她才开口,“公主,寒酥无事,只是有一事,还请长公主考虑。”
“高……公子他中了毒,解药的药引之一为净莲枝,便是它了。”寒酥想去摸旁边的净莲枝,却发现怎么摸也摸不到了。
长公主微笑着看着她,“仰止与我说了,他说你此次孤身前来必是来采药材,他怕你出事,便不顾病体来寻你了,还好,你没事,不然仰止那个一根筋的性子,你若出事,只怕他也不会好过。”
长公主看着寒酥欲言又止欲解释的样子,又道,“知道你们情深如许,不必多言了,那臭小子该醒了,我得去给他熬药了,你好生休养,待会我叫他来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