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言道,“办法倒是有一个,现在哥哥与那女子也算是同族兄妹了,若我在中间牵线搭桥,约她出来,哥哥与她将话讲清楚些,看看还有没有些转圜的余地。”
薛仁远疑惑道,“那亲戚是母亲叔父家的旁枝,名李仁德,家住汴河虹桥附近,你一人怎么能拜帖前去?”
芷言道,“我自然是不能,可是胧月可以。”说完回头看着侯茶的胧月。
胧月和仁远一起诧异的看着芷言。
芷言继续道,“过一阵便是寒食节,族人都要祭祀踏青,哥哥还怕没有机会见面吗?”
薛仁远会意的点了点头,暗忖道是芷言回忆起了以前在沈府的事情了吗?难不成之前在沈府她与宸儿还有些交情?
芷言继续说道,“我先让胧月试试她的口风,接下来就要看哥哥的了。这期间哥哥也一定要好好表现,至少要把这禁足解了才好。”
几日后,芷言收到宸儿的口信,“既已入了李家,从此便是李家的儿女,莫让父母牵挂,宸儿会做好自己的本分。”
芷言知道宸儿话说如此,似是没有什么希望了,但事在人为,这种事还需要再努力争取一下才行,便马上让胧月再捎了口信,寒食节那日虹桥桥下午时初刻相约。
…
到了寒食节那日,家中早早的就开始准备了起来,下人们带上了菊花寒食粥、寒食面、枣饼、细稞、春酒、新茶等,一大家子去祖地祭拜。
眼看快到午时,芷言走到母亲李氏跟前,低声道,“母亲,平日里一直在房里,都没怎么到街里逛逛,听哥哥说,虹桥那边有家有名的衣裳首饰铺子,女儿想去看看。”随后给薛仁远使了个眼色。
薛仁远也迎上来说道,“是啊,妹妹入府有一段时日了,正好赶上这寒食节都出来扫墓踏青,街上也热闹,我可以带妹妹前去瞧瞧。”
李氏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疑惑着平日里没见过她们联络,怎么突然约起来要逛铺子了?
李氏问道,“你们二人什么时候这么熟络的?”
薛仁远道,“瞧母亲这话说的,兄妹二人熟络还不好了?叫旁人看我们房的笑话?”
芷言也忙凑上来说道,“母亲别听哥哥说浑话,前几日哥哥练功扭伤了脚,心迪心竹又都在我房里,女儿就带着她们去哥哥房里帮衬了一阵,因此熟悉了些。”
看着儿女们相互打趣,这也本是李氏想要看到的,想着能让他们多亲近些也是好事,便允了。
午时初刻,胧月早早的就到了虹桥桥边,等了一会,宸儿便来赴约,胧月挽着宸儿的手臂把她带到了旁边的酒家二楼的厢房内,薛仁远正在里面等着她。
关了厢房的门,胧月便来到一楼与芷言汇合,芷言叫了壶新茶,吃了几盏后有些饿了,刚想叫小二点些吃食,便有两个壮汉坐到了芷言的面前。
壮汉不怀好意的看着遮着面纱的芷言,笑道“小姑娘,陪爷吃吃酒,伺候好爷,爷好好待你。”
说着就要伸手去揭芷言的面纱。
胧月反应迅速,抱着芷言起身挡在了芷言前面,不示弱的说道,“我们小姐的容貌岂是你能瞧见的?”
那壮汉怕是没见过哪个小丫头如此跟他说话,便冲上前来要掌掴胧月。
芷言见形势不好,便马上抓着胧月朝外跑去,那壮汉也不示弱追了出去。
街上的人不少,芷言与胧月身型小,钻到了人群中间,拐了两条小路,马上就把人高马大的壮汉甩在了身后,随后在一条小巷里躲了一阵。
见外面没什么动静了,芷言刚想探出头去看看究竟,便马上被一席青袍的男子拉了回来,拽着芷言的手臂躲到了小巷深处。
芷言抬起头来,望见那熟悉的脸庞,轻唤出声,“嗯?慕容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