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言近日一直在自己闺房里,学习这里的礼仪,学习笔墨,学习女红,好在自己骨子里年岁大一些,这些东西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小孩来说并不轻松。
这天傍晚,胧月遣了房里的丫头,给芷言沏了茶说道,“大小姐,你快帮帮大少爷吧。”
芷言不明所以。
胧月继续道,“大少爷最近也不知道是哪想不开,刚刚子溪姑姑来说,净也开始寻花问柳了,昨夜从巷子这头吃酒到那头。”
芷言问道,“子溪怎么说?”
胧月说道,“前一阵大少爷收了个外府养着的,大夫人把人送到了娘家的远房亲戚收了女儿,大少爷偏说非她不娶,跟夫人闹了一回,昨天吃酒后是叫人抬回府上的,现在大夫人也生着气,再这么下去这些事怕是包不住,如若…”胧月支支吾吾的说不下去了。
芷言敲了下茶杯,应道,“如若…被外府抓住了把柄,捅了出去,薛家大房连一个少爷都教不好,我们在京城怕是更没有地位了。”
胧月听着芷言的分析猛的点头,道“小姐明智,胧月也是为了小姐设想,将来若是要给小姐订亲,大少爷的祸事,怕只有小姐一个人来承受了。”
芷言思忖了一下,叫着胧月去了大少爷薛仁远的房里。
昨日醉酒后,薛安上便命人叫薛仁远禁了足,芷言到了薛仁远的房内,看到书桌上的笔墨书籍一片狼藉,桌上的茶杯也被打翻了,薛仁远斜靠在卧榻上。
芷言让胧月续茶,侧身走到薛仁远面前,缓缓的道,“子溪姑姑都与我说了,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可是也别这么作贱自己。”
薛仁远斜眼看着芷言,不耐烦的道,“小丫头你懂什么,你才多大。”
芷言看仁远的情绪并没有很暴躁,便也大胆的与他说道,“娘把她放到了李氏家族里,不过就是为了断你的念想,我虽然小,但有些道理是懂的,喜欢一个人,哪那么容易放下。”
薛仁远附和道,“对啊,哪能那么容易放下…”
芷言看仁远情绪有些缓和,便道,“我与哥哥并不熟络,但是因为是家人,看着你经历的这些,还是有些心痛的,你也别小瞧了妹妹,毕竟我也是女孩子家,有什么心里话可与我说说,我帮你出主意。”
薛仁远拧着眉头看着芷言道,“你怕不是娘的说客吧。”
芷言忙摇头,并竖起三根手指道,“我对上苍发誓,今日之事绝不是娘叫我来的,我也是听了子溪谈起了你,就想过来看看的。”
薛仁远看着芷言一脸真诚的样子,叹了一口气道,“就是娘来试探的又怎么样,我们现在也再无可能了。”
芷言眨着眼睛道,“哥哥自是不方便再与她相见了,可是我不一样,现在的名分上那也算是我同族的姐姐。”
薛仁远看着芷言亮晶晶的眼睛一瞬间晃了神,好似看到了宸儿。
回了神,薛仁远道“这是什么意思?”
芷言道,“其实我觉得喜欢一个人,不要管门楣高低,世俗规定,你喜欢她,就去见她,你喜欢她,就要让她知道!你只需要把你能做的做到,其它的,究竟她能不能等你,你也不要太在意结果,至少我们努力过也不会后悔。”
薛仁远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女孩,怕是深闺好友也没有几个,怎么对情情爱爱有此见地。
便回道,“与你相比,我却是懦弱了,我已经被父亲禁足了,难道你有什么办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