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德琛惊讶于芷言认出了他,便有些得意的道,“芷言你又惹什么麻烦了?”
胧月忙辩解道,“哪是我们小姐惹麻烦,根本就是那两个麻烦惹我们小姐。”
芷言面对着他,抬头望着慕容德琛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你怎么叫得出我的名字?我明明没有告诉过你的…”
慕容德琛看着芷言这迷惑的表情,心里更加确定了她早已忘了他的事实,便淡淡的道,“家母与薛夫人是故交,听家母提过你的名字。”
芷言侧着头笑道,“那不公平,我都不晓得你的名字。”
听到此话,慕容德琛瞬时愣住了,曾几何时,那个小小的人儿也曾对他说过同样的话。
芷言见他不回答,便讪讪的自言自语道,“也别为难,不想说可以不说的。”
慕容德琛俯下身来,用他那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芷言的耳旁说道,“德琛。”
此时芷言的额头差一点就贴到他的肩膀,这么近的距离,芷言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味道,甚至都能听见他的心跳声,一时间让芷言意乱情迷,脸瞬间就红了大半。
芷言自我平静了一下,幸亏面纱遮着脸面,不然不得让旁人看了笑话。
慕容德琛站直了看着芷言,芷言眨了眨眼,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说道,“怎么今日这么巧,在这里遇见了慕容少爷?”
慕容德琛见她的眼神这样局促无措,嘴角上扬说道,“寒食节陪家人祭祀,午时我们正要去酒家吃食,走到门口正见到你们落跑了出去。倒是你们,府里人呢?怎么就你们两人在这里?”
芷言忙遮遮掩掩的道,“嗯…是…,本来是与府里人一起出来的,后来…后来…与家人走散了。”
慕容德琛一眼就看穿了正在撒谎的芷言,想必是有什么事情需要遮掩,便也没细细盘问,说道,“需要我送你回薛府吗?”
芷言思考了一下回道,“今日街上人声鼎沸,如此张扬,叫人说了闲话,怕是不好吧。”
慕容德琛暗笑道这小丫头现在还挺乖,知道避嫌了。
芷言心想,哥哥的事影响到薛家声誉,不能说与外人,没办法提哥哥的事,酒家怕也是不能回去了,和胧月两个在街上闲逛也太不安全,况且自己连回家的路都不认识,便对身旁的胧月说道,“胧月,麻烦你去找找哥哥,我就在这条巷子里等哥哥带我回府。”
胧月明白芷言不想将大少爷的事情暴露,可心里还是担心芷言的安危。
芷言见状继续说道,“不必担忧我,慕容少爷会保证我的安全。”说着看了看慕容德琛,慕容德琛对她微微点头。
胧月只好应承,回了酒家等薛仁远。
芷言见再没有人追来,带着面纱闷得慌,想着之前这位慕容少爷也不是没见过他的样子,而且慕容少爷还叫得上她的名字,心里对他自然多了一份亲切感,便摘了下面纱。
慕容德琛这才仔细的看了一下芷言今日的穿着,一袭白色襦裙映衬着芷言皎白的脸庞,外面配着轻纱绣花的褙子,头上没有任何多余的发饰,仅有一条白色的发带束在发髻上,看起来仙气十足。
收了神,慕容德琛说道,“怎么总是打扮的这样素气,那日去杨府也是如此。”
芷言低头看看自己的衣袖,自信满满的回道,“嗯?我觉得今日的穿着还是很应景的。”说罢,芷言也仔细打量起慕容德琛的穿着,一身青色长袍,布料柔软光滑,只有衣领处绣着竹叶,绣工看得出也是极好的,头发束得干净利落,映衬着他颇有棱角的面庞,整个人都散发着少年特有的青春感。
慕容德琛笑而不语,摇了摇头。
芷言气不过他这样的态度,倔强的回道,“我不过是近来比较偏爱素色,又不是不能驾驭其他颜色的衣裳。”
“最近听胧月说,现在京城的小姐们的婚服已经开始流行缎红长裙霞帔,各家的铺子里的红色布匹都已经卖断货了呢,我要是穿上那大红色的衣裳,应该也是极好的。”
慕容德琛嘴角上扬了一下,道,“你说的是绛红色吧?”
“对,对,就是绛红色。”芷言讪讪的笑道。
慕容德琛忽得一脸正经的说道,“希望我能早些见到吧。”
芷言瞬间愣住了,嗯?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前几日杨家家宴上慕容夫人席间也一直都有注意着自己,难不成是薛家和慕容府是有意结亲的?
她不敢深想。
便开始没话找话,问道,“对了…那日在杨府,是你要借歆妤姐姐的徽墨吗?所以才跟着到了女眷内院?”
慕容德琛被她这么一问,真不晓得应该回是还是不是。
那日跟去女眷后院也是杨家兄弟是有意为之,那杨家兄弟应该是制造那位女子与他的偶遇吧。
事情确实是像芷言描述的这样,不过这样说起来就好像显得自己非要去人家女眷院子里,像个登徒浪子一样。
便道“那日是杨二少爷非要我跟去,我也是不得已。”
芷言并未多想,只是淡淡的道,“你可是不知道,那日满院的女眷都等着跟你偶遇呢。”
慕容德琛眉头紧锁道,“此话怎讲?”
“那日我遇到你之后,唐家小姐来问杨家二小姐,是不是公子你也到访杨府了。好像是有几人在院子里看到你和杨二少爷的背影了。对了,杨家大小姐还因为没有见到你而万分沮丧呢。”
真真是没想到,这位慕容公子竟然颇受京城女眷们的欢迎。
慕容德琛轻笑了一声,道,“这不是正好,她们想见的,都没见到,而我想见的,说见就见到了。”
芷言歪着头分析他这话,轻浮得很。
慕容德琛看着芷言那满脸怀疑的表情又道,“别乱想,我还不是为了你的名誉着想,你的手帕在我这里,叫人看见了,岂不是怀疑你已相许与我了。”
芷言倒吸了一口气,竖起了一根大拇指道,“嗯嗯,明智!”
慕容德琛神情温柔的看着芷言,不言语。
不懂气氛的芷言随后又道,“你是我来到这里以后,与我交谈最多的人了。”
慕容德琛疑惑道,“为何?”
“还不是因为母亲们都是故交,所以心里自然觉得与你亲近一些。”芷言回道。
“不,我是问你为何说,来到这以后?”慕容德琛纠正道。
芷言眨了眨眼,知是自己说漏了嘴,马上回道。“噢,我年幼得了一场病,一直在京郊老宅养病,今年才回来,对,就是在文宝斋看到你的那日,我刚回府。”
“什么病?什么时候得的?”慕容德琛神情紧张。
芷言轻松的道,“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就是生了一场病,病大都好了,就是以前的过往不太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