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见帝都表面风平浪静,实则却是波涛暗涌,不过这些都与她无关,她已经收拾好行囊,准备次日就动身前往江南。
只是俗话说: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当天晚上,南府来了一位意外之客。
她嗅到了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檀香,半天才愣过神来,“王爷您还真是不走寻常路啊!只是我个人认为大门可能比较好走。”
对于池渊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南风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当初隐瞒身份也只是不想枝外生枝而已,现下他已经知道了,倒也没什么隐瞒的了,只是说来奇怪,她对他有种信任,来得没有任何理由。
而眼下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在自己地盘的缘故,对这位位高权重的王爷也没有之前来得那般拘谨,
“当真如此?”清冷的声音中带有一丝询问,而冷峻的眉峰轻轻上挑,似乎带有别的意思。
“......”
事实上,说走大门这话也是南风随口说的,被自家父亲大人知道了,只怕又是一顿说教,天知道她最怕的就是这个了。
“您的伤怎么样了?”
“已无大碍。”
“那今日劳烦王爷您大驾,所谓何事呢?”南风也没有打算拐弯抹角,问得直接。
“眼下有件棘手的事情,需要你跟本王走一趟。”语气听起来没有丝毫客气的意思,只是亦没有发号施令的成分,两个人相处的模式看起来甚是怪异,却又自然非常。
“现在?”南风对此倒是有些意外。
“嗯。”
“去哪?”
“皇宫。”
“......这我好歹也算是你救命恩人不是,我不求任何回报,但你也不能把我往火坑里推呀!”
听到皇宫俩字,南风立马就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整日里受南怀温的影响,南风对这个权利集中的地方那是相当的憷。
“若有什么闪失,本王护你周全。”
这话倒是让南风一愣,还记得那日为他祛毒时,她曾求他保旁人周全,时至今日,他的回答历历在目,他护她周全,话说出的那一瞬间,她便信了。
只是两人都不知道,一句话一个人履行了一辈子,一个人信了一辈子。
池渊来时没有走正门,走时带着南风就更不会走正门了。南风只觉得呼呼的冷风刮过自己的耳际,因为被池渊用貂皮披风护在怀里倒也不觉得有多冷。
“平生只听说过这轻功,没想到还能亲身体验一回。”腾云驾雾的感觉让南风心里有些兴奋,脸上的笑容自然是更灿烂了几分。
池渊略微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没有说话。只是在看不见的地方,嘴角几不可闻的上扬了一下。
而随着寒风吹过,南风听到了一阵的铃声“可是铃声?真好听。”只是这个铃声与普通铃声有些不同,一时间她倒不是那般肯定了。
“是宫铃。”清凉的声音却甚是悦耳。
“宫铃?”
“每个皇子及笄时都会分宫为一宫之主,与此同时都会有一个宫铃。”
“每个皇子的宫铃都是一样的吗?”南风对于自己的不知道的事情一向都有一颗强大的好奇心,问这个问题的同时她就止不住的想:“想来这宫铃算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只是若都是一样的,这上下皇子没有一百也有九十九,要如何区分啊?”
“不同,每个宫铃都会有属于自己的标志。”
不知今日的池渊心情好还是因为别的,异常的有耐心,话都比平日里多了许多。
池渊带着南风直奔华宸宫,南风眼睛看不见自然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只是她闻到了一股龙涎香还有一股胭脂水粉的香味....还有一股药味,通过嗅觉的信息,她大致在心里思着一番,但是表面未流露出丝毫的情绪。
“皇兄,臣弟将人带来了。”可能是照顾南风看不见的缘故,从始至终池渊就未曾松开她的手。
“草民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之前是自己心里的猜测,尚可装作不知,只是眼下再不行礼便是大逆不道了。
“嗯,且让她试一试。”带有一丝苍老的声音,却是不怒自威。
在来的路上池渊就已经向南风说了大致的情况,所以此刻她并没有过多的询问,在宫女的搀扶下,上前去为四皇子嘉庆王池臻诊脉,只是在与池渊擦身而过时,侧耳响起了一句低语“不必担心,万事有我。”没有一丝起伏的声音,却让南风定下了心神。
根据唐王说的,嘉庆王在晚间突然中毒昏迷不醒,只是虽说是中毒却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整个人看起来就犹如睡着了一般,太医院的御医皆找不到病因。
意外的是雍熹帝也并没有发怒,一脸的沉思让人难以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