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这些症状,她侧身将耳朵埋进池臻的胸腔位置,片刻以后食指与中指合并探向池傅颈部的脉搏,又是片刻,她才缓缓说道:“草民需要一把匕首一个碗水。”
雍熹帝并未犹豫,大手一挥,贴身伺候的陈公公立马会意,不消一会儿南风要的东西就端上来了。
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南风将池臻的手腕划破,红艳艳的鲜血就流进了碗里,与之同时,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皇上,您怎么能让这女人胡来呀!这....臻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臣妾也不活了。”
“堂堂的贵妃,在这里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并不是高声的训斥,只是低压而又沉稳的声音更能摄人心魂。
“皇上息怒,臣妾只是担心臻儿,所以一时心急罢了。”果然前一秒还炸毛的萧贵妃,这会儿立马就顺了。
这会儿的功夫,南风已经放了大半碗的血,宫女是个会看眼行事的人,见此马上端着托盘接住了碗,之后南风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瓷瓶,将里面的粉末倒在池傅的伤口处,像泉口般的伤口立马就止住了。
将池臻的伤口处理好以后,南风端起碗中血晃了晃,闻得极为认真,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放下碗,随后又将池臻的手放到被子里,将其被子掖好,这一切做起来动作都极为的缓慢,好似她故意为之的一般,不过在旁人看来是又温柔又温顺。只是在看不见的地方她的眉头微微皱起,一瞬间又恢复了平静,想来如果她的眼睛里若是有颜色的话,此时应该已经是五颜六色的了吧!
一切之后,她缓缓的开口“王爷并无大碍,草民开一个方子,照此服用,不日便能好转。”
“那为何昏迷不醒?”雍熹帝威严不减的说道。
“想必是近日寒气加重,四殿下可能一时不备,寒气侵体了。”
这个回答倒也说得过去,只是看着南风的雍熹帝却带有些探究,池渊面如常色,对南风的说辞不知是相信与否。
而池臻的生母萧贵妃不但没有因为南风的话而感到高兴,反而秀丽的眉头皱得越发的紧了,只是若有人注意便会发现,她手里的手绢几乎都被她扯烂了。
整个内殿之中,不知沉静了多久,雍熹帝终于缓缓说道:“一个小小的县令倒是养了个不错的女儿。”
此话一出,南风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池渊的方向,但脸上依旧是波澜不惊,并未流露出过多的情绪。
而此时的雍熹帝脸上的严肃有些收敛,语气中也少了些许慑人心的威严,只是天子终究是天子,这句看似夸奖的话,似乎又含着另外一层意思。
不过纵有再多的意思,眼下南风也只能装作不知“皇上谬赞了,臣女愧不敢当。”
“好了,你退下吧!”看南风坚持将这装疯卖傻进行到底,雍熹帝意外的不想再去追究,这对南风来说也是松了一口气。
找南风的事情是池渊提出来的,只是当雍熹帝派人时,他主动请缨,理由是这位神医脾气甚是古怪,他们也算是认识之人,自是比旁人去要好一些。
眼下回去自然是不用池渊亲自相送的道理了。
南风对此倒不是很在意,只是免不了要费一番脑筋,相信这位侍卫大哥肯定不会用池渊的方法将她带进南府的,想到这里不由向某个方向略微嘟起了嘴,落在池渊的眼里,那叫一个委屈,只是当事人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而已。
池渊的眼眸闪了闪,而后不紧不慢的说道:“池臻的事情皇兄或许需要思量一番,如此臣弟就先告退了。”
雍熹帝看了看床上的池臻,又转眼了看了看越恐不安的萧贵妃,威严有加的脸上让人难以捉摸。
“嗯,都退下吧!”
雍熹帝发了话,池渊和南风就一道离开了,他出了华宸宫便对身后的侍卫说道:“南姑娘本王送她回去便是,你且退下吧!”
“是。”
两人走在寂静的夜里,一时间竟飘起了鹅毛大雪,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南风的手就一直拽着池渊的衣袖,在旁人看来宛如一对璧人。
她一只手伸出衣袖似乎想要触摸这一片片绒雪,与此同时也自然的说道:“下雪的时候最是漂亮了,我们走回去吧!”
池渊看了看拽着自己衣袖的芊芊手指,微微的点了点头,只是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清淡的“嗯”了一声。
可能因为下雪的缘故,她的心情异常的不错,声音甚是轻快“嘉庆王是服用了传说中的神仙药,也就是俗称的假死药,此药服用十二个时辰以后,生气散尽,脉象皆无,犹如死人一般。”
闻此,池渊略转低头看向身旁的女子,或许是南风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像是收到信息一般,又自然说道:“你可能不知道,这假死药只是能让人露出死忙假象,实则对身体没有实质性的伤害,不过如果没有解药,这药性能够维持七天,七天不食五谷,身体难免会有所虚弱。”
“既是如此,你又是如何发现的?”
“四殿下可能不太清楚这药的特性,所以服用的时间尚短,气息还并未受到影响,也因为如此就跟睡着了一般。起先我也并未想到假死药,后来我在他的血液中闻到了天南星的味道,此药单独服用有暖经血通经络的作用,所以在血液中久存不散,除此之外还是假死药的药引,由此我才想到了此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