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父皇口中的好男儿么?用卑鄙的手段夺取帝位,用卑鄙的手段赢得美人,一切的一切都表明,他司徒文硕注定只是一个被人不齿的男子。可是,那又如何呢?或者,是与不是都不在重要。他的人生因为有了若溪的陪伴,从此便已无憾。
推门,看床榻之上那个身披五彩霞装的女子。红红的喜帕罩住了她的脸,遮住了她倾国倾城的绝世容颜。白皙的双手,在宽大的袖子里握成了团,显示着她极度的不安。这是他盼望已久的画面。心中曾幻想了千遍百遍,他是真心的喜欢若溪的,他希望自己是可以保护她的那个人。
司徒文硕笑着,踉跄的步子上前,眯眼审视着这个让自己牵肠挂肚的女子,道:“若溪,终于,你还是嫁给了我。若溪,你知道我有高兴么?为了你,我真的宁愿放弃很多,包括皇位。母后说我傻,这么多年的努力竟然就这般白白的扔掉,可我不觉得,这一生,若有若溪你陪着,便足矣。”
“若溪。”他坐到她的身边,继续道:“我知道你怪我,可是,我也希望你能明白。若溪,我是真的爱你,我可以说,我的爱,绝对不会比任何一个人少,包括,那个人。若溪,请留在我的身边,让我照顾你跟孩子,你相信我,我再也不会让你伤心,不会让人难过了。”
他伸手,轻柔的握住她的手,想要跟她安慰。突然,手中陌生的温热感让他怔了一怔。人已猛然起身,一把掀开新娘头上的喜帕,兀的一惊,怒道:“怎么是你?”
计谋被揭穿,原本就心虚的香禾吓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嘴中不停的求饶:“太子殿下饶命,太子殿下饶命啊。奴婢不是有意假冒太子妃,太子饶命。”
顾不得理会香禾的求饶,栗色的眸子里透出野兽般的凶狠,怒道:“太子妃呢?她去了哪里?是不是出宫去找司徒清寒了?快点说,要不然本太子就剥了你的皮!”
“不必为难香禾,我在这里。”门外,一声清冷的回答迫使屋里的两个人都转过头去看。面目苍白的若溪款款的走进来,脸上一丝表情都不带,只是眼角被风吹干的泪痕泄露了她原本的悲伤。
“啊,太子妃,你终于回来了,你怎么……香禾生生的将后面的话咽了下去,不安的抬头看一眼司徒文硕明显暴怒的神色,便深深的垂头不敢再言语。
若溪并不以为然,抬脚走进了房间里面。低头看了一眼香禾后缓缓的道:“香禾,你下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让你跟着受惊,实在很抱歉。”
“呃,太子妃严重了,奴婢告退。”香禾也不敢多说什么,提起裙角匆匆的离去。只是出门后又忍不住扭头望了一眼若溪,眼中满是担忧。
门,轻轻的被关上,挡住了外面喧闹的声音。朵朵烟花已腾空散开,引来阵阵的欢呼,而屋里的两个人却沉默着,气氛一下子便紧张了起来。司徒文硕望着若溪平静的样子,更加的恼怒,上前,一把抓住若溪的胳膊,怒道:“你?你是不是去找司徒清寒了?”
“是。”若溪毫无畏惧的瞪着他:“我是去找他了,我想他,我要见到他。我想要嫁的人原本是他的,这些,你不是不知道,又何须再明知故问?”
“本太子知道你爱他。”司徒文硕冷笑了一声,带足伤心:“那你为何又回来?你为何不跟着他远走高飞啊?怎么,是司徒清寒把你赶回来了的?他不要你了,是不是?”
“是。”若溪回答,眉眼中荡起一丝悲戚:“这不正是你想要的么?你费尽心机得到我,让我成为你的妃。可是,司徒文硕你要记着,我冷若溪永远都不会爱你。即便我人嫁给了你,可我的心却嫁给了司徒清寒。我,只做他的妻,一辈子都是他司徒清寒的妻。”
“冷若溪,司徒清寒有什么好?”司徒文硕皱起眉头,伤心的喊起来:“本太子为了你可以舍弃一切,而他呢?为了跟本太子争夺帝位,他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可以拱手相送,冷若溪,这样的男人值得你这般去爱么?值得你为此付出一切么?”
若溪眼一眨绽开一抹倾城冷笑:“我要不要爱他是我自己的事情。他要如何对我是他的事情。与你,都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你不必费心从猜测,你只要记着我恨你就够了。”
“你?”终于无法压下那股怒气,他伸手捏紧她的下巴狠狠的道:“冷若溪,你总有本事惹怒我。你不要挑战本太子的耐性,说不准,本太子真的会要了你的命。”
嘴角的笑越来越冷,到最后竟变成了嘲笑,她望着他,秋水般的眼眸中透出无谓:“你以为我会怕么?我倒宁愿你现在就杀了我,好过我从今以后一直生活在苦难中!”
“你若敢死,本太子就让司徒清寒来陪葬!”恶狠狠的说出威胁,这,是他唯一可以牵制住她的办法。即便每一次,都满带出他的心痛,亦带出她满腔的恨意。
若溪眼中泪又满满的溢出,却依旧冷笑着望着他:“司徒文硕,不要再拿清寒来要挟我。我可以卑微着活着,是因为有一天,我希望自己可以杀了你。”
“杀我?”司徒文硕的眉宇间紧了又紧:“你每一次见本太子,都带出恨意。到底,本太子跟你有多大的仇恨?是因为毁了你清白,毁了你与司徒清寒的爱情么?”
若溪瞪大一双眼睛,眼里里浮出那血腥的一幕,她深吸一口气,缓缓的道:“也许你忘了,可我忘不了,那日祈云山上,无辜惨死在你手下的那对夫妇,他们是我的爹娘!”
疑团终于被解开,却原来是这样的原因。眼中的怒火慢慢的淡了下来。那一日的场景,他已记不起多少,但却不愿他们之间有这样的恩怨。
若溪望着他失神的样子,冷冷的道:“杀父之仇,清白之恨。司徒文硕,你我之间注定是要彼此对立。我嫁给你,是因为我要告诉你,你不顾一切的娶我是错了。从今以后,你的枕边便睡着一个随时要你命的人,这,就是你的悲哀。”
一丝不屑荡开在俊美的眉间,司徒文硕一把将其搂入怀中,道:“冷若溪,你以为这样本太子就不会再亲近与你了么?你错了,本太子绝对不会如你所愿。你,要夜夜伺候本太子。”霸道的吻,袭上她冰凉的唇。炙热的双手已熟练的剥去她大红的喜服,露出里面白皙的肌肤,醉人的香气令他忍不住的沉沦。
“放开我!”若溪拼足了力气推开他,后退了一步怒道:“司徒文硕,如果你想要保住这个孩子,就不要再碰我。否则,我不惜玉石俱焚。”
司徒文硕眉心一拧,透出嘲笑:“怎么,救得了司徒清寒,你就翻脸不认人了?连本太子这个正牌夫君亲近一下都不行了?”
“随你怎么想好了,我不在乎。”若溪伸手拉紧被他扯下的衣服,挡住他眼中层层的欲望。扭头,不想去看他。
“好。”司徒文硕也再勉强,笑道:“本太子可以不勉强你,本太子要等到你爱上本太子的那一天。”
“哼,做梦。”若溪扭过身去背对着他,眼望着红色的烛台一子一句的告诉他:“我冷若溪这一生,只爱司徒清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