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溪扭头避开他的手,冷目中射出鄙夷的光:“好,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你也要记着,也许有一天我一样还是会杀了你。我对你没有丝毫的感情,即便有,那也是恨。”
司徒文硕柔情的双眸立刻袭上一层凄然,却依旧轻笑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不会怪你。”
伸手,再次勾起她的下巴,凝视着那张饱满而性感的红唇,想也不想,便霸道的吻了上去。她的唇那么柔软,肌肤冰凉却充满触感,只让他有些爱不释手的感觉。手,轻轻的在她纤细的腰肢上游移着,胳膊却越搂越紧,似要将她嵌入他的身体里。
若溪却一丝反抗的意思也没有,已经踏上了这样的一条路,这些屈辱又算什么呢?轻轻的闭上眼睛时,晶莹的泪便顺势滑了下来。滚热的泪冲淡了肌肤的冰凉之感,司徒文硕怔了一怔,停下动作看她一眼。一丝心疼在心底里蔓延着,只是很快,他又吻了上去,顺着眼泪一路吻到脖颈。
若溪依旧闭着眼睛,脑海中却是司徒清寒那俊朗的笑容:“若溪,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么?至于报仇的事情,由我来做,好么?”
“若溪,等我回来。回来后,我就向父皇请旨,我要娶你为妻。”
清寒,她从心里喃喃的唤着他的名字,手却已经攀上司徒文硕的腰,热烈的回应起他。清寒,是你么?是不是你在抱着我,清寒,我好想你,清寒。
看到若溪有了回应,司徒文硕心下一阵惊喜,双手将她拦腰抱起,便往顺和宫而去。
只是,不曾想,这样的一幕,就这般不偏不巧的落入了司徒清寒满是伤怀的眼中。风吹过,吹起若溪绸缎般的青丝,如仙飘逸。
一腔热血在刹那间点燃,一双冷目透出野兽般的凶狠,双拳紧握,被铁链锁起的手腕上,青筋暴起。那胸前还没有愈合的伤口处,又淋淋的流出血滴。许是因为疼痛,他微皱起眉头。足尖一点,便要上前拦住那要远去的一对男女。
胳膊,突然被人用力的抓住。他扭头,一双嗜血的眼睛瞪着这位齐王身边最受宠的杨公公,怒道:“放开,要不然,本王连你也杀。”
“瑞清王何须动怒?”杨公公满脸慈祥的笑容:“宫中的女子哪个不是这样,总是想法设法要去找一个好的靠山,这也是无奈。”
“若溪不是这样的女人。”司徒清寒怒视着杨公公,不相信的低吼:“你不要诋毁我的若溪,定是司徒文硕强迫与她的。”
杨公公呈现老态的脸上突然现出一丝冷笑,道:“王爷,虽然奴才与若溪姑娘接触不多,但却对她的事情也略知一二,知道她敢于跟皇后娘娘针锋相对,敢于不接受皇上的赏赐。王爷,这样一个无欲无求的女子,太子殿下会以什么来要挟她呢?”
司徒清寒一楞,不怒而威的双眸死死的盯着杨公公:“你的意思,是若溪自己搭上了司徒文硕?哼,不可能,若溪,她只属于我司徒清寒。”
手一挥,沉重的锁链便发出刺耳的声音,将司徒清寒手腕上的皮都抹了起来,渗出丝丝血迹。只是,他却似乎浑然不觉,厉目一直追随着那即将消失的两个人。
杨公公看出司徒清寒的愤怒,便道:“瑞清王,事情如何你我并不曾得知。想来无端猜测只会徒增烦恼,不如,等王爷的事情平息之后,再来调查此事?”
司徒清寒浓眉一拧,自然知道杨公公的弦外之音,如今他司徒清寒自己都自身难保,还竟然为了儿女私情而伤神?可是,若溪,你怎么可以投入司徒文硕的怀抱?
“瑞清王,皇上在等您呢,请吧。”杨公公躬起身来对着司徒清寒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迫使司徒清寒不得不调回了愤怒的目光。
抬脚,便随着杨公公进了御书房。只是,心底里却总是泛起一波又一波的疼痛,眼前挥也挥不去的,是知遇亭中,那忘情拥吻的两个人。
听到门口传来的锁链的声音,齐王便知晓是自己的儿子进来了。司徒清寒是重罪,重罪之人,身上必然会带有枷锁。五、六十斤的铁链,若不是习武之人,谁能受的了?
看着平日里傲气凌然的司徒清寒此时步履蹒跚的走近自己时,一向沉稳的齐王竟然泛起了泪花。这可是自己最珍爱的儿子,此时是怎样的狼狈?
一身戎装破烂不堪、血迹斑斑,左胸口一道长长的剑伤正不停的往下滴着血滴。双手双脚都被粗大的铁链锁起,每走一步都要用上七分的力。俊秀的脸上沾满了灰尘,也因为失血过多而泛起苍白。却唯有那一双眼睛,依旧灼灼生辉,不减半分的傲气。
齐王“嚯”的从龙椅上站起来,双手托起要下跪行礼的司徒清寒。扭头,望着一旁的胡太医,急急的吩咐:“快,胡太医,快为瑞清王诊治。”
“是。”胡太医应着,只是转身拿药箱的手却不住的颤抖着,好不容易才拿了手枕过来,道:“王爷,您先坐下来吧,卑职为你把把脉?”
司徒清寒知道这是父皇特意安排为自己疗伤的,也不推辞,疲惫的坐在椅子上的时候,脑海中还是刚刚那令他难过的一幕。闭上眼,若溪的音容笑貌却更加的清晰。
胡太医将手搭在司徒清寒的手腕上,听了一会儿脉象后,才道:“王爷,您伤的很重啊。不过,好在王爷身子骨硬朗,多休息调养便好了。”
一旁,齐王轻轻的松了口气,道:“没事就好,寒儿自幼习武,15岁领兵打仗,这些小伤好的也快。不过,是谁,竟然对你下毒手?”
司徒清寒睁开眼睛,黯然无神,道:“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儿臣已是已死之人,已死之人什么事情都应该放下才是。”
“寒儿。”齐王几步走到司徒清寒的面前,凝视他颓废的脸,道:“你怎可、怎可说出这样的话呢?你从小心高气傲,何曾认过输?如今,只不过才是这样的一个挫折,你就受不了了么?”
“是啊王爷。”胡太医一边为司徒清寒的伤口上药,一边劝道:“王爷,您可不能这样说呀,皇上定会想办法救你的,你一定要保重身体。哦,你刚回来,应该还没有见到若溪姑娘吧?您不知道吧,若溪姑娘她有喜了。卑职想,王爷跟若溪姑娘两情相悦,那孩子,定是瑞清王的吧?”
“你说什么?”司徒清寒从椅子上猛然起身,怒瞪着胡太医:“若溪她、她有喜了?什么时候的事?”
胡太医被司徒清寒这样激烈的反应下了一跳,稍稍的扭头看了眼一旁正背转过身去的齐王,轻轻的道:“回王爷,已经一个多月了。所以,瑞清王为了自己的孩子,也应保重才是啊。”
司徒清寒眉心一拧,眼前浮现出昨晚城楼上司徒文硕说的话:“司徒清寒,你果然够勇猛,怪不得冷若溪会爱上你。不过,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冷若溪,已是本太子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