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注意了,一定要找仔细,莫不要让那个刺客给逃走了。”一声粗狂的声音凌烈的传入两人的耳朵中,在寂静如斯的黑衣中显得格外的突兀。
“太子,在往那边就是被皇上下旨封闭起来的辰曦殿了,里面早就人烟决计,想来刺客应该不会在那里出现的。”那个声音又转向了一旁,对着一身白衣目光凌然的司徒文硕陪着笑意回禀道。
“混账!”司徒文硕闻言不由大声怒喝:“什么叫做应该不会在那里出现?难不成刺客要去哪里还会事先跟你汇报么?若真是如此,那如何会如此兴师动众还不曾寻到刺客?一群没用反而废物,还不快点去给本太子搜,撅地三尺也要将刺客给本太子搜出来。”
“是,是,卑职这就去搜。”那人唯唯诺诺的领了命令,挥手又冲着身后的侍卫大声喊道:“听到没有,快点搜,如若发现有可疑的人,一个也不能放过!”
众人领命,各自手持着火把四处巡视着。只是,如今已是半夜十分,众人哪里还有过多的精力搜寻刺客,个个不过是走马观灯的大体瞄一眼,继而转身回去交差了。
司徒清寒背靠在花丛中浓眉紧皱,看一眼不远处手持火把渐渐搜寻过来的那群侍卫,语气中透出淡然的冷笑:“看来,司徒文硕是一定要找到我才罢休,只可惜了那群侍卫,竟是个个不中用的东西。想来司徒文硕带的兵,亦不过是如此而已。”
“难道,你还指望他们真的找到你不成?”若溪好笑的摇摇头,这个男人啊,什么时候也不忘了带兵打仗的事情。她自花丛中微微侧身,双手抓着司徒清寒的胳膊催促道:“清寒,先别说这么多了,趁着他们人多杂乱且有些懈怠的情况下,你快点离开这里。”
“那你呢?”司徒清寒抓紧若溪的手,自然是不放心留下她一个人面对这样的危险的,尤其面对的还是司徒文硕这个恶人。他自然清楚司徒文硕对若溪的垂涎,如今要放她一人在黑夜中与司徒文硕交手,让他如何放的下心去?
“你不要管我。”若溪笑着安慰道:“我毕竟是住在宫中,在宫里走动不会有人怀疑。可你是王爷,深夜进宫已是重罪了,若是被司徒文硕抓到,定是不会轻饶的。清寒,我不是说过么?我又不是小孩子,该如何做我自己清楚的很,即便是为了你,我也不会让自己身处险境的。”
“可是……”司徒清寒眉心一拧,总是有些不放心的。
“快别磨蹭了。”若溪着急的用手推着他往前走:“清寒,快点走吧,万一让司徒文硕发现你可就麻烦了,还不知要给你安什么罪名呢。这个人小肚鸡肠且心狠手辣,如今我们要明哲保身,能避则避吧。总不能我们不顾危险,却让芷兰姐姐为我们两个担惊受怕吧。你可是答应要我们两个的,对不对?”
司徒清寒也深觉如果自己执意留下来会有被发现的危险,便只得应允道:“好,我会赶紧离开这里。不过,你自己也要小心一些,快点回盈水苑去。还有,一定记住千万不要跟司徒文硕有正面冲突。”
若溪用力的点了点头,目送着他的孤傲的身影渐渐隐没在黑夜之中后,心里方才稍稍的安稳了一些。伸手抚平紧张的心跳,扭头,看身后这曾经辉煌别致的辰曦殿。
这是当年司徒清寒的母亲生前所居住的宫殿,里面的摆设虽然一如往常,却也已有些陈旧。俗话说的好,‘人走茶凉’,即便生前再受宠,死后也并不会被多少人所铭记。
为了避免与司徒文硕正面接触,她想自己还是先去里面躲躲比较好,推开紧闭的房门,一层尘土便猛的席卷而来。若溪用手使劲的扇了一扇,才得以睁开眼睛环顾一下房间的四周。
与门相对的墙上,挂着一幅女子的画像。画像中的女子眉目清秀,眼含笑意,虽说不上绝艳,却也是个美人,眉眼间与司徒清寒还有几分相似。若溪知道,这画中的女子,一定就是司徒清寒的母亲……齐王当年最宠爱的辰夫人。
房间的左侧是一个垂着紫色帏帐的床榻,床榻上还有叠的整整齐齐的紫色被褥。看来,辰夫人与紫玉公主一样,都极其偏爱紫色。可惜红颜薄命,母女两人竟然都已随风而逝。
长长的叹了口气,手中的灯笼突然忽闪了一下,若溪忙低头查看。这时,原本紧闭的房门,却被人从外面用力的推开,一股阴冷的夜风自门里蜂拥而入。若溪一楞,手中的灯笼“砰”的一声便掉在了地上,一下湮灭了那唯一的一丝光亮。没有了灯光的辰曦殿里一片凄然,隐约中,似乎还听到有人低沉的叹息与狡黠的笑意传来。
待到眼睛适应了门里的黑暗,才发现门外站着的赫然是一身白衣潇洒俊朗的司徒文硕。他的身后还跟着数十个手拿长刀的侍卫,个个如同凶神恶煞般的瞪着她。若溪心中暗道不妙,还以为能够躲开这个恶魔,谁料该遇到的还是会遇到,竟是避也避不开。
司徒文硕在见到若溪时也是一楞,原本他是看到这里有灯光才带人追过来的,还以为是那个黑衣刺客,却不料,竟然是冷若溪。“这么巧,竟会是你在这里?”司徒文硕带着探究看着她,顺便用眼睛环顾了一下这间屋子,试图能够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若溪将厌恶的将一双俏目自他的面上移向一旁不去看他,只是冷冷的回道:“为何不能是我?难道这里有白字黑字的写着标示,不准我冷若溪进来么?”
司徒文硕闻言却并不恼,薄凉的唇畔绽开俊美的笑,细长的丹凤眼扫向她倾城的容颜:“本太子只是奇怪而已,这么晚了你不再盈水苑呆着,偏偏跑到这人烟绝迹的地方,难不成,是有什么阴谋么?”
“太子真是睁着眼睛说话呢,这个地方是人烟绝迹么?”若溪冷笑一声,不急不缓的回道:“这里有我,还有太子殿下和身后这么多的佣兵在,哪里是人烟绝迹呢?我看,反而热闹的很啊。想来这晨曦殿自辰夫人去世之后,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吧?”
司徒文硕笑笑,自然知道她对自己的敌意,只是现在还不是跟她争论这些的时候,便道:“论口舌之能,或许本太子不是你的对手。况且,本太子亦不想与你过多的争辩这些无谓的东西,本太子只是想要问你,可曾见到有人经过这里?”
若溪厌恶的白了他一眼,声音清冷如一把冰刀一般自口中射出:“看到了又如何,看不到又如何?你以为我会告诉你么?哼,你还真是不知廉耻的要命,连做梦也不知道挑个好地方,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