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人?耳边兀的又响起皇后的那句话:“她是你的亲人么?哼,若她真的是你的亲人,那她会害死你的父母,会抢走你最爱的男人么?叶芷兰,你何必自欺欺人呢?”
叶芷兰兀的一个激灵站定,抓住若溪的手猛然的一紧。若溪手上吃疼,抬眼看叶芷兰惊恼的样子,有些不安的问道:“芷兰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怎么了芷兰?”司徒清寒也上前询问,目光凝然的在叶芷兰瞬间慌乱的脸上一扫而过,有一丝的不安袭上眼眸。
“没事。”叶芷兰赶紧的垂下眼皮来掩饰自己内心的骚乱,低低的道:“没什么的,可能是这几日没有休息好的缘故,不碍的。”
“没事就好。”司徒清寒皱了皱眉头道:“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去吧?若溪,这几日你要好好照顾芷兰,知道么?”
若溪点了点头,扶着叶芷兰,三人轻步的往不远处的马车上走去。
准备上马车的叶芷兰突然回过头去,再次凝望爹娘的坟头,眼中是拼命隐忍的泪。她不能哭了,没有了父母的陪伴,她应该长大,应该学着面对生活。扭过头去,绝然的上了马车,心中却在喃喃的私语:爹,娘,你们放心去吧,女儿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一定。
身后,风呜咽的吹起坟冢的一层新土,刹那间,遮住了离去的三个人的身影。荒凉的草地上,立刻被一层幽怨紧紧的包围住。
漆黑的夜里,盈水苑一片寂静。
若溪躺在床上辗转无眠。眼前不时浮现出叶师母那日在承和宫仇恨的目光,她望着自己说:“红颜祸水,真的是红颜祸水呀。”
“红颜祸水?”她喃喃的重复着这几个字,并不明白叶师母为何要这样说?也不明白她为何在临死之际要如此的恨自己?可是,便是因为那样满是仇恨的目光,她每每想起之后都是心有余悸的胆颤。
突然,窗外闪过一个模糊的身影。若溪一惊,慌忙的坐起身惊问:“是谁?”那身影微微一怔,见屋中有动静似乎也被吓了一跳,忙伸手往窗子里面扔了一个东西后便匆匆的离去。
若溪也不敢多追,只俯身捡起那个东西,原来是一个字条,上面字迹有些模糊,看的出是写字条的人不愿让人知道他的身份。若溪紧张的伸手展开那张字条,就着昏黄的烛灯仔细的辨认,只见上面写着:司徒清寒有危险,快去辰曦殿救他。
清寒有危险?若溪心里一惊,漂亮的眉头锁了起来,心道:清寒不是要去帮安扬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晨曦殿中呢?难道出事了?想到这里,她心中不免升起一丝不安,只留有一个念头:不行,我得去看看。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不许清寒有半分的危险。
顾不得多想,她赶紧披衣下床,匆匆的提着灯笼往辰曦殿而去。只是,她没有注意到,在她开门离去的时候,身后有一双眼睛正悄悄的注视着她,嘴角浮起满意而邪恶的笑。
想要去辰曦殿,就必须要经过太子的顺和宫。此时的顺和宫中竟然灯火通明,众多侍卫手提佩刀正四处搜寻着什么。若溪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司徒文硕即便被人杀了她也不会多望一眼。此时,她的心中只担心司徒清寒,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样的危险。
为了不跟这些人有正面的冲突,以防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她便绕了个小路,急急的敢往辰曦殿。
辰曦殿,大红的房门紧紧的闭着。因为久无人住,所以门口连守护的侍卫都没有。若溪一步一步的靠近那里,不明白这样一个地方怎么会对司徒清寒存在危险。
手刚刚的碰到门,身后便闪过一个黑色身影。若溪刚要开口,一只手便捂住了她的嘴接着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别出声若溪,是我。”
即便是在慌乱中,若溪还是听出这个声音是司徒清寒的,忙稍稍的定了定神,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子,只见他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英俊的脸上也是黑纱蒙面,看来又是夜探皇宫的戏码。
司徒清寒见若溪紧张的望着自己,忙将捂着她嘴的手移开,小声而担心的问道:“若溪,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里?不知道这里很危险么?你的胆子真是太大了。”
若溪长长的呼了口气后才回道:“我本来已经就寝了,可是不知道是谁扔了个字条给我,上面写着说你有危险,让我赶紧来辰曦殿救你。我当时也没有多想,就急匆匆的过来了。”
“有人让你来救我?”司徒清寒眉心一拧,知道他今夜会来皇宫的人只有父皇啊,难道父皇知道自己会有危险?可是,也不可能会让完全不会武功的若溪来救自己呀?
见司徒清寒一脸的疑虑,若溪忙紧张的问:“清寒,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先不说这些了,这里太危险了,跟我走若溪。”司徒清寒伸手拉起若溪,两个人借着黑夜的掩饰,悄悄的躲在辰曦殿旁的花丛中。高大的花草似一张天然的屏障,很好的掩饰住了两人的行踪。只是,司徒清寒却依旧还是一副焦急的模样,不时的抬头张望着。
若溪见司徒清寒不停的观察着外面的动静,便又问:“清寒,你穿成这样进宫,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我刚过来的时候,见顺和宫里灯火通明像在找什么,是不是在找你的?”
“不错。”司徒清寒说着话,眼睛一直还是盯着外面,道:“我深夜来此,是为了找寻司徒文硕宫中的一份魏国地图,想不到竟然惊扰到了顺和宫里的侍卫。不过还好,他们并没有看到我的样子,想来也不会认出是我所为,你放心就好了。”
“那你岂不是很危险?”若溪不由自主的往司徒清寒的怀中靠了靠,有些不安的道:“你这个样子被人抓住,定然是要以刺客定罪的。清寒,你怎么这么糊涂,什么要紧的地图竟然让你以性命做筹码?万一被抓住了,便是皇上也无法救得了你了。”
“你放心,凭他们这些人没那么容易抓住我的。”司徒清寒一脸的不屑,继而又将目光重又放在若溪绝色的脸上,有些担心的道:“倒是你,这么晚了,一个人出来有多危险知道么?这里是皇宫,你与芷兰本就是借住,有多少人等着抓你们的把柄,你才是大胆包天呢。”
“我、我只是怕你出事嘛”若溪小声的为自己辩解着,睁着一双诱人的双眸望着司徒清寒:“一看到那个字条我整个人都懵了,哪里还想那么多?我只怕你有危险,这才匆匆的赶来了。”
司徒清寒闻言心中一暖,继而伸手将她紧紧的揽入怀中,火热的唇在她的冰凉的额头轻轻一点,道:“我明白的若溪,你放心,我不会有事,不会。”
若溪点点头,司徒清寒的本事她是知道的,几个侍卫自然是拦不住他。可当时只顾着担心,哪里还有心思去想这些?或者,这便是面对爱情时的茫然吧?即便是多么冷静的一个人,但凡是遇到与爱情有关联的事情,总是会做出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不过,这是幸福的,她无怨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