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闷间,已走到了客厅。客厅的中央,背对着门口的位置站着一个少年,正饶有兴趣的仰望墙上的那副《江山秀丽图》。少年一身雪白的衣着,头上白玉束发,长发自然而然的垂到肩上。从背面看已是玉树临风,不知道前面的是怎样的风流倜傥。
司徒清寒眼睛一眯,虽然没有看到面容却已然看出面前站着的是谁,悠然笑道:“原来是季公子,大老远的怎么跑到我们齐国来了?是惦念故人,还是别有所图啊?”
听得身后略显醋意的说话声,少年便赶紧的回过身来,一张俊秀的脸上带着温文尔雅的笑,见到司徒清寒后便躬身一揖,道:“瑞清王,好久不见了。”
司徒清寒嘴角勾起一丝淡薄的笑意,抬脚迈进门里,望着季安扬明显因舟车劳顿而疲倦的面容道:“怎么,看季公子的样子好像很累?”
季安扬淡淡一笑,道:“奔波几日,疲惫是在所难免的。不过,好歹能够见到瑞清王,也算不辜负这几日的奔劳。”
司徒清寒微微皱了皱眉头,一边招呼季安扬坐下一边不解的问道:“看你这么着急的样子,是不是贵国发生了什么事情?”
季安扬听到这般的询问,不由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眼下魏国亲临我国城下,竟然要挑起战争,我国势单力薄,实在无招架之力。”
司徒清寒闻言便笑了起来,优雅的端起茶杯往嘴中送了一口茶水后才幽幽的道:“看来,季公子这次前来,是为了要让本王还人情的。”
“不错。”季安扬坐在椅子上,眼望着司徒清寒道:“瑞清王,恕在下冒昧前来。只是,家父实在找不到其他的办法了。念在当日之约,还请瑞清王出手相救。”
司徒清寒并没有当下就答应,眉头微皱间,一缕笑意已在嘴角荡开。只是,他并没有说话,只低下头去摆弄起了右手拇指上的那枚翠玉扳指。
季安扬不明白司徒清寒沉默的意思,便道:“瑞清王,魏国此时攻打我国,不外乎就是为了壮大自己。齐国虽然强大,却在苍山一战中损耗了不少。如果此次魏国取胜,对齐国的重创将会更大。倒不如,齐赵两国合作,也许,还能彼此协助。”
司徒清寒斜了一眼季安扬,道:“苍山一战中,齐国的确是受了很大的创伤。而且,至今也还没有完全复原。若现在去救你们赵国,又要跟魏国来个硬碰硬,只怕对我们齐国更不利。”
“这件事情我也想过。”季安扬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国与国之间,毕竟存在各种利益。齐国若救赵国,实质上并无得到什么好处。相反,也许会导致齐国受到更大的伤害。虽然,瑞清王当日曾许下誓约,可关系到国家的安稳,瑞清王就算有所顾虑也在所难免。”
司徒清寒笑了笑,道:“原来,季公子来此之前,已经将事情都想的很周到了?”
季安扬点了点头,道:“安扬来时,家父曾一再嘱咐,若能请的动瑞清王最好,若请不来,也不会怪罪。毕竟,当日只是人与人之间的约定,哪里比的起国家的重要。”
司徒清寒听了这番话后有些的吃惊,便问道:“这些话是季将军所说的?”
“不错。”季安扬回道,随后起身躬身一礼:“既然如此,我也不耽误瑞清王的时间。安扬告辞,只希望战争结束之后,还能有机会再与瑞清王相见。”
“季公子要去哪里?”司徒清寒也起身,贸然问:“此时战事连连,怕各国都在加紧备战,想要求人帮助怕是难上加难。季公子,你若冒然回国,只怕不安全。”
季安扬苦苦一笑,道:“安扬要回赵国,如今国家危难,安扬必定要随家父一起保家卫国。至于安全?呵呵,若没有了家的人,还怕会不会战死沙场?”
司徒清寒竟然微微颌首,道:“季公子此话说的真是让人敬佩。季公子,本王并没有想过不帮你,不过此事要争得父皇的同意。你放心,当日本王说过,‘季将军放我一马,来日本王定当千军万马来报’现在赵国危难,正是本王报恩之时。”
“瑞清王。”季安扬两眼顿时一亮,忙又躬身道:“那你是决定要救我们赵国了,那安扬在此先行谢过瑞清王。看来,当日家父没有放错你,瑞清王果然的英雄。”
“英雄算不上。”司徒清寒并不为几句赞赏的话而得意,依旧淡淡的道:“只是季公子的话打动了本王,如今形势严峻,若齐赵两国能够联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瑞清王果真雄才伟略。”季安扬又道:“安扬代家父和赵国,谢过瑞清王的大恩。此等大恩,安扬来日定当回报。”
“季公子不必客气。”司徒清寒单手搀扶起他来,道:“你先暂时在这里住下。虽然此事危及,但我们总要想个万全之策,本王与父皇商议后,会立刻与你一起赶往赵国。”
季安扬点了点头,知道司徒清寒既然这样说,此事就一定不会有变故。只是,欣喜过后,脑海中却突然闪现出若溪的样子,心道:也不知道若溪此时在做什么?不知我们还有否相见之日?
司徒清寒见季安扬瞬间黯淡下来的眼神,便已知晓他心中的所想。只是,他并不想告诉她若溪在这里,也许,不让两个人相见反而会更好。
只是,他怎么会料到,若是两个人有缘,别人是无论如何也挡不住的。
此时的若溪正坐在房间里休息,房间应该是司徒清寒的睡房。昨日她昏迷后便被司徒清寒抱到了这里,一番折腾后,还来不及换去别的房间。而她也并不在意,在这里能感受到他的气息,未尝不好。
终于有时间可以好好的环顾一下这个地方,才发现,原来瑞清王的房间并不似皇亲国戚般的豪华,当然,却足够精致。
一张红木的雕花大床上,整齐的摆着一床锦被。床正对的墙上,悬挂着一把做工精美的长剑。旁边是一张红木桌子,桌子上凌乱的书籍中,竟然摆放着一个别致的锦盒。
若溪一阵好奇,伸手便将那锦盒打了开来。眼前顿时一亮,原来锦盒里面放着的,竟然是那日季安扬送给她的金钗。真是想不到,原来他竟然将这金钗收了起来。
若溪笑着将金钗拿在了手上,左右翻看了一下后,便将金钗带在了头上。这毕竟是安扬当日所赠之物,被司徒清寒夺了去这么久了,也该物归原主了,不是么?
正想起身找个镜子看看金钗有没有带好。这时,门外便传来侍卫的声音:“冷姑娘,叶府的管家来了,说有急事要见王爷。”
“王爷不是在客厅么?”若溪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对着门外的侍卫道:“刚刚有人来找王爷,这个时候应该还在客厅里。若有什么要紧之事,还是去客厅找他吧。”
“这个……”那侍卫抬头看了一眼若溪,有些为难的道:“回冷姑娘,王爷是在会客,所以、小的不敢前去打搅,便先来知会冷姑娘一声,不知姑娘可否代为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