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司徒清寒淡淡的说着,牵着若溪的手却加重了少许的力度:“本王这一辈子,走到哪里都会带着她的。连天涯海角都已约定,又何须在乎一个小小的皇宫。”
“说的怪好听。”皇后冷笑了一声,强忍着压抑着眸中的恼怒道:“不过你要也不要忘了,冷若溪现在还是毒害公主的疑凶?一日不洗清她的罪孽,她就应该一辈子待在瑞清王府中中。王爷,紫玉毕竟是你的妹妹,你今日带冷若溪前来祭拜,可不知是否会伤了自己妹妹的心?”
“看来,倒是皇后想得多了。”司徒清寒不急不缓的回道,眸中清冷依旧:“本王带她来,只是因为她念及公主对她的疼爱,送公主一程而已。皇后别忘了,紫玉是本王的妹妹,她是怎样的想法,本王应该比你更为清楚。所以,用不着以此来作为理由。”
“你!”皇后有些气结,却依旧维持着皇后该有的威严,冷冷怒道:“你是紫玉的兄长没错,可你将这个杀害公主的疑凶带到公主的葬礼上,分明就是别有用心。瑞清王,你这样做,如何让人信服?”
“本王不需要让任何人来信服!”司徒清寒也不再压抑自己的怒气,狠狠的瞪着几欲疯狂的皇后怒道:“只要本王确信冷若溪不是凶手就够了,至于谁要怎样说,本王也不在乎。大不了,本王弃了这个王爷的头衔,与若溪归隐山林。”
“好了。”一旁的齐王终于虚弱的开口,声音慵懒而疲惫:“你们两个就不要吵了,今日是公主下葬的吉日,不要扰了她的清净。至于冷若溪,朕也相信她不是杀害公主的凶手,暂不予论罪。真正的凶手是谁,就有瑞清王去查好了。”
司徒清寒颌首领命,抬头瞪着气的脸色苍白的皇后,一字一句无比坚定的发誓:“本王一定会查到杀害紫玉的真正凶手,然后,将其碎尸万段,挫骨扬灰,让他一辈子都不得超生!”
皇后见司徒清寒这般冲着自己讲话,有些不满的瞪了他一眼,终究是碍于齐王的面子不敢再发作,忍气退到了一旁,而皇后身前的齐王在听到这句话后,却明显的一哆嗦,脸色瞬间变的苍白。
齐王身旁,那个操着尖细声音的太监总管杨公公忙凑到齐王的耳边,轻声道:“皇上,吉时已到,要为公主殿下盖棺了。”
齐王点了点头,悲伤的“嗯。”了一声。
“盖……棺……”悠扬的声音,却带出更多的哭声。
“慢着。”司徒清寒突然挥手,制止住那群人。在众人错愕的眼神中,他猛然抽出长剑,手在剑刃上轻轻一划,殷红的血便一滴一滴的滴在红色的棺木上。这是亲人之间血浓于水的亲情,以血守护,既然生死相隔,心却同系。
他凝视着紫玉沉静的脸,喃喃的道:“紫玉,你不要怕,哥哥永远陪着你。”
若溪也上前,冰冷纤细的手指紧紧的抓住了那把染血的长剑,让她的血与他的血慢慢的融合在一起,她看着他错愕的双眸,缓缓道:“清寒,我陪你,我陪你一起守护她。”
司徒清寒微笑着点点头,悲哀的看着那棺木一点一点的合上,红木棺椁慢慢的挡住了司徒紫玉俏丽的容颜,也挡住了他今生最重的一缕牵挂,亦使他眼中的悲伤越来越浓烈。
“起……棺……”悠扬的声音带着凄冷的麻木,一丝一缕的荡开心底那丝悲伤的涟漪。看着棺木被人抬起来,一步一步的往宫外而去,泪光终于模糊了双眼。从今以后,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了紫玉公主,她成了活着的人心中,永远无法忘却的回忆。
若溪突然起身,冲到雨中对着那运去的人儿喊:“公主,你放心,我会永远守在他身边,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丢下他一个人的。公主,你放心的走吧,公主。”
“若溪。”司徒清寒过去抱住她。雨,依旧不停歇的落下来,淋湿了两颗悲伤的心。
瑞清王府,若溪跟司徒清寒面对面坐在亭子中。亭外的雨已经停歇,空气却依旧沉闷的紧。风,轻轻的吹起地上被雨打下的花瓣,美丽却又带了些许的凄凉。
若溪的眼神从外面的风中飘舞的落花上轻轻的移到了司徒清寒的脸上,他一如既往的皱着眉头,目光淡然而清冷。知道他的心痛,所以自己也会心痛。轻轻的抓住司徒清寒的手,道:“清寒,别难过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司徒清寒抬眼看着若溪,悠悠的道:“若溪,没有了紫玉,你可以不离开我么?”
若溪的嘴角绽开一丝莞尔的笑意,道:“我当然不会离开你了,我要做你司徒清寒的妻,这一生,下一生,生生世世,都跟你在一起的。除非有一天,你厌倦了我了我不再年轻的模样,再也不希望我在你的面前出现。那么,我就会离开。”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若溪。”司徒清寒深情的呼唤着她的名字,下一秒,若溪已被他搂入怀中,嘴中还道:“在我的心中,不管若溪如何老去,都是最美的。我会永永远远陪着我的若溪,不会轻易放开你的手。若溪,这一生,能有你相伴,夫复何求?”
安静的听着他的有节奏的心跳,若溪倾城的脸上荡起幸福的光芒,笑言:“清寒,真庆幸能随你一起下山,可以让我找到这么幸福的生活。不管将来世事如何,此刻,我已无怨无悔。只求能够简单的相扶到老,哪怕过一辈子清贫的日子,亦觉心甘。”
司徒清寒也笑,墨玉双眸中满满的都是刻骨温情,深情的吻细细的落在她柔软的发间,搂着她的肩头的胳膊,又紧了一紧。不管将来如何,能够在一起已是满足,不是么?经过了多少波折与困难,那些仇恨在心里的分量越来越轻,也一切,都是因为他的身边有她相伴,足矣……
“王爷。”一声急匆匆的喊声,打扰了这样静谧美好的时刻。若溪有些害羞的赶紧从司徒清寒的怀中挣脱开来,坐正了身体,脸色瞬间红如翡翠一般的耀目。
司徒清寒有些恼怒的瞪一眼这个不识趣的奴才,喝道:“什么事这么大惊小怪的?”
那人不安的抬头,看一眼司徒清寒的明显不满的表情,忽有些胆怯的小声道:“回王爷,外面有个少年求见,说是王爷的故交,有重要的事情要跟王爷您说。”
“本王的故交?”司徒清寒皱起了眉头,与若溪对视一眼之后便转过头去吩咐道:“你带他去客厅等候,本王马上就到。”
“是。”那人应了一身,抹了一把脸上不知何时冒出的冷汗后,便匆匆的跑去安排。
司徒清寒此刻也起身,牵起若溪冰凉的手,柔声道:“若溪,我先去客厅看看是谁。你身体还未恢复,外面又风寒,先回屋去休息一下,我等下处理完要事便来找你,好么?”
“嗯,好。”若溪点了点头,微笑的答应。
司徒清寒宠溺的点点她圆润的鼻头,吩咐一旁的侍女:“送冷姑娘回房间。”
看着她被人扶着离去的背影,司徒清寒才放心的转身去客厅会会那个说跟自己是故交的人,心下还在纳闷到底是哪个故交?要知道,虽然他常年征战在外,但因自身性格过于冷淡,又不太轻易相信别人,并没有交到多少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