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溪闻言不禁抿嘴微笑,知道平日里司徒清寒总是黑着一张脸,下人见到他没有不害怕的,便道:“既然这样,那你把叶府管家叫进来吧,我问问他有什么事。”
“是。”那侍卫爽快的应着,匆匆的跑了出去。
不多时,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便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见了若溪便拜,嘴中急切的道:“若溪小姐,不好了,皇后派人将老爷带去了宫中。所以,小姐让老奴来找瑞清王,请瑞清王帮忙去察看一番。”
若溪眉心一拧,不解的问道:“皇后要师叶师伯去宫中做什么?”
“老奴不知。”老者老实的回答:“只是小姐一副紧张的样子,生怕是有什么问题。便赶紧的让老奴来找瑞清王,请他去宫中一趟。老奴从未见小姐那般担心过,总觉得是有大事发生。”
若溪想了一想,心道:皇后派人带叶师伯进宫,会不会因为公主被害一事?他们当**我承认叶师伯是背后主谋,现在逼不了我,定然是要拿叶师伯来开刀。若真是这样,事情恐怕便不会很简单。芷兰姐姐一向聪明,或者,她已猜到了皇后的阴谋。
想到这些的时候,若溪眉心皱的更紧,忙又问老者:“叶师伯进宫,那叶师娘跟芷兰姐姐呢,她们也一起去了么?”
“当时宫中来人只要老爷一个人进宫。”那老者回答:“可小姐跟夫人不放心,所以后脚她们便往宫中赶去了。只是,如今身份不如之前,恐怕连宫门也进不去呢。要不然,小姐也不会这么急着来赵瑞清王了。若溪小姐,快想想办法的。只怕此事重大,耽误不得呀。”
“我知道,我这就去叫清寒一起进宫去。”若溪提起衣裙来,一边急匆匆的往外走一边又对老者道:“您先去告诉她们,让她们不要着急,我们马上就赶到。”
“是。”那老者跟在若溪的身后,匆匆的离去。
若溪顾不得身上那些还没有愈合的伤口,一路小跑的往前厅而去。事态紧急,她自然知道多一分钟赶到,就多一分钟的希望。叶师伯待她如亲身父母,她自是不想他们有事。
前厅中,司徒清寒与季安扬正在为如何解救赵国这件事情上谈的起劲。门外,却突然匆匆的跑进来一个一身雪白的女子。女子跑的气喘吁吁,一把抓住起身搀扶住她的司徒清寒,嘴中急急的道:“清寒,不好了。叶师伯、叶师伯被皇后抓去了宫中,只怕是、为了公主被害一事。”
季安扬在看到闯进来的女子时不禁楞了一下,忙起身脱口唤道:“若溪?”
若溪听到有人唤自己的名字不免一怔,这才恍然注意到一旁站立的男子,不由惊道:“安扬,你怎么在这里?哦,刚刚侍卫说的故交就是你么?太好了,真没想到还能见到你。”
季安扬点了点头,眼睛在瞟到若溪依旧带着他送的金钗时,他便笑了起来,道:“若溪,几月不见,你依旧光彩照人。只是,看起来你怎么好像瘦了很多?”
“呃,说来话长。”若溪抱歉的望着季安扬,道:“安扬,你来此我原本要跟你多聊聊的,可是事情紧急,恕我跟清寒不能久陪。”
“出了什么事情?”司徒清寒赶紧的问。
若溪转过头来望着司徒清寒,急急的道:“刚刚叶府的管家前来告知,说皇后派人将叶师伯带入可宫中,想来定不是什么好事。芷兰姐姐让我来找您,与她一同进宫。”
“哦?”司徒清寒眉心紧了又紧,愤恨的道:“哼,这个皇后定然不会安什么好心。上次一次没有办法囚禁你,这一次,又要打叶家的主意。好,那本王先进宫去看看,谅她也起不了什么大风波。”
“我跟你一起去。”若溪请求。
“不行。”司徒清寒想也不想的一口回绝:“那个皇宫是非如此繁多,你最好不要进去了。”
“不。”若溪拉住司徒清寒的胳膊,哀求道:“清寒,叶师伯是我的亲人,我不能不管,带我去吧。”
司徒清寒思索了片刻,终于不忍再回绝,道:“好吧,走。”又转身面带歉意的对季安扬道:“季公子,你先稍息片刻,你的事情,恕我回来再议。”
“好。”季安扬看出两个人的着急,不敢多问。只是眼睁睁的看着司徒清寒牵了若溪的手,两个人急匆匆的离开。有一瞬间的惆然在眼中慢慢的荡开,也许,自己是期盼能够见多若溪的,可见到了又如何呢?虽然她的头上带着自己送的金钗,可她的心已全然在司徒清寒的心上了,不是么?
司徒清寒与若溪并没有有心去观察身后季安扬那落寞的神情,现在,两个人的心思都落在了被皇后招入宫中的叶午的身上。也不知道,这次,又会扯出什么样的风波?
此刻的承和宫中,皇后优雅的端坐在凤椅中。一双凤目,眼含笑意的看着底下跪着的叶午,而叶午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不明白皇后突然召见自己所谓何事。
稍许,皇后优雅的端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小口后复又放下,悠悠笑道道:“叶太医,听说胡太医已经查出了紫玉公主的死因,不知,你可听说了?”
“回皇后,卑职有所耳闻。”叶午说话前先思量了一下,生怕一个不留神便会中了皇后事先设好的圈套中去。他虽然不确定皇后此刻的用意,但多年的认知也总以明白,此事只怕凶多吉少。
皇后闻言旋即眯起了一双好看的凤眼,笑问道:“那么叶太医可否已知道,公主是所中何毒呢?”
“回皇后,公主是被乌头巨毒所害。”叶午老实的回答,不敢有半点隐瞒。
“乌头毒?”皇后皱了皱眉头,似是有所影射的道:“据本宫所知,乌头乃生在南方潮湿之地,我们齐国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呢?叶太医身为冷若溪的亲人,应该有所耳闻吧?”
叶午浑身一怔,微微抬了抬眼皮后又赶紧的低下,恭敬的回道:“回皇后,卑职不知。况且,此事与若溪已经没有关系,请皇后不要在涉及旁人。”
“大胆!”皇后猛一拍桌子,怒喝:本宫如何还用得着你来职责么?叶午,你身为公主的亲姨丈,又是公主的司职太医,公主中毒你如何不知?哼,本宫看就是你杀的公主!
“请皇后明察。”叶午头碰地面,颤抖的声音喊冤道:“皇后,卑职是一名大夫,救死扶伤才是大夫的天职,如何会不存害人之心呢?请皇后莫要冤枉了卑职啊。”
“冤枉?”皇后冷笑一声,起身走进叶午,俯下身子看着他道:“叶午,就算本宫冤枉了你又如何呢?你死了,也没有人为你喊冤的。本宫是一国之后,想要你的命犹如踩死一只蚂蚁,不是么?
叶午兀的一惊,抬头瞪着她:“皇后,你……”
“呵……”皇后依旧笑着,声音却清冷异常:“叶午,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太医,对本宫够不成什么威胁。可错就错在你是司徒清寒的人,当年,本宫要处死贱人的那两个孩子,是你拼命保卫,才导致本宫现在的难题。哼,叶午,本宫留你这么久,也该是你死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