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溪。”司徒文硕突然抓紧她瘦弱的双臂,坚定的道:“为了你,我可以放弃一切。你亦不必为我想那么多,真的不需要,若溪……”
女子浅然一笑:不需要?是因为你所付出的不需要回报,对么?司徒文硕,可是,欠你的又如何能不去还呢?这让我如何释怀?轻轻的笑美如夏花,却只为他一个人盛开,冰凉的手用力的推开他:“司徒文硕,这是我的决定,请你尊重我。”不让你感动,是因为,我不要你总觉得欠了我。
“你真的是我的若溪?”城楼下的司徒清寒,浓黑的眉习惯性的被轻轻拧紧,眸中并不是怀疑,而是莫名的担忧。毕竟,两次接触,她都不是记忆中那冰凉的肌肤。
若溪冷冷一笑,仿若早就猜出了他的心思,却不肯做任何的解释,只是冷声的道:“随你如何想,我不在乎。毕竟,七年前你曾眼睁睁的看着冷若溪从思慕崖上跳了下去,如今站在这里的,或者只是蜀王的妃……忆儿。”
忆儿,忆儿,那是因为,有些事情不能忘记,对么?比如,伤害;比如,仇恨。
“若溪。”司徒清寒的身后,季安扬终于忍不住的开口:“无论你是现在的忆儿,还是曾经若溪,我们盼望的,都只是要你活着呀。”只要你活着,即便我要放弃杀死司徒清寒的誓言,那也值得。
若溪淡漠的目光投向安扬焦急的双眸,清丽的眼睛中瞬间便存了温热的泪,只要我活着?安扬,若真的希望我活着,为何却又站在司徒清寒的身后,你忘了你亡国的痛了么?忘了赵王是因何而死,忘了司徒清寒是如何让你无家可归?安扬,你忘了么?
冷冽的目光,一刻都不肯离开她倾国倾城的脸。若溪,她真是自己的若溪,即便她的冰冷不再,即便她望向自己的目光是那么陌生。
若溪,我的若溪,你真的还活着。你知道么,我突然有种好想流泪的感觉。若溪,只要你活着,这七年的思念又算的了什么呢?
“现在的你一定很懊悔吧,因为昨晚,你原本是可以带我走的。只可惜,你的淡定生生的让你错失了这样一个好的机会,真的恨可惜,呵呵……”若溪笑着,笑着那么凄冷。只是现在才知道,伤害他的时候,原来自己的心也会跟着痛。
“我不悔。”司徒清寒望着她,淡淡的笑里带出满满的痛:“因为至少,我知道我的若溪她还活着,我等了七年,这一刻,才是释然。”其实,昨晚我就已经知道,你就是我司徒清寒一直朝思暮想的若溪。你知道么,是你腰间那从不离身的玉佩出卖了你。
可是,我并没有马上带你离开。因为,若溪,我要你心甘情愿的回到我的身边。而不是,再一次利用阴谋,或者权利。我要你面对我的时候,不再是如今这仇恨的目光。我要你心中那昔日伤,一点一点的被抹去。我要你重新成为那个站在高高的瑶仙殿里,面对众多的大臣与皇子,朗声的说:“我爱司徒清寒,我这一生,只做司徒清寒的妻。”的女子。
若溪,我告诉你说:若你是我的若溪,即便拼尽一切,也要带你离开。若溪,这话是我对你的承诺。海枯石烂,亦不会再变。只是不知,现在的你是否还能相信我的真诚。
若溪,或者曾经伤害已让你痛不欲生,可这一次,请你相信我是真心的要拥有你。再也没有阴谋,再也没有权利,有的,只是爱。若溪,再相信我一次好么?若溪,相信我,为了你,我宁愿袖手天下。
“若溪。”司徒清寒向着她的方向缓缓的伸出了手,声音里带出恳求:“若溪,我可以放弃一切,江山与帝位与我来说早就已经没有任何的吸引力,若溪,我只要你爱我,若溪,回来吧。”
“回来?”悲戚的冷笑绽开在倾国倾城的脸上:“司徒清寒,你我的世界里已经没有回来这两个字了,一切都已经晚了。”从你一开始的利用,从我最后的坠崖,那一刻,你我之间便再无回头的可能!
“若溪。”闪烁的泪花袭上清冷的眸,司徒清寒带着从未有过的哽咽:“我知道我曾经对你的伤害很大,若溪,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好好的弥补你好么?你放心,我真的不会再伤害你,这一次,我会陪你过你想要的生活,我与你一起去祁云山,好么?”
“不需要!”若溪挑眉一对,语气坚定的不容置疑,即便心中痛到无法呼吸,却依旧残忍的回他:“司徒清寒,现在的你已被野心磨砺的失去了爱的能力,又何须再说弥补二字!”哼,你说,以九座城池来换我,司徒清寒,这是否又是你的阴谋呢?
明里是一网情深,暗里却是卑鄙无耻,这样的你我早就见识了,不是么?现在,若你还以同样的理由来伤害我,我亦不会吃惊。可是,我又何必再自欺欺人呢?或者,明明知道了你的阴谋,我又何必再忍痛跳下呢?司徒清寒,我什么都没有了,所以,不必再受你的威胁。
那样满带仇恨的目光,一下一下的击穿了他的心,若溪,若溪,我的若溪,为何我们再见时,已成了仇人?若溪,你知道么?我眼睁睁的看着你坠崖,那一刻我宁愿自己是随你而去的。若溪,我从来不知自己是那么的爱你。
若溪,司徒文硕说,可以为了你放弃一切,若溪,我也可以呀。为了你,我亲手打下的江山,亦不会放在眼里。若溪,可你,为何却不听我细说。或者,若溪,我真的伤你太深了,对么?
凄美的冷笑,浅浅的又荡起在唇间:“司徒清寒,现在,我站在这里,就是为了再给你一次伤害我的理由!”曾经的赵王因我而覆国,这是我一辈子都弥补不了的债,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你……司徒清寒,我曾经的最爱人。
眸中的恨意,越来越冽,像一把利剑刺伤了彼此。
若溪,你是要我放过司徒文硕,是么?曾经,你为了他恳求我的放过。今日,为了他要与如此对立,若溪,是否我也可以像你那般的伤心?可是,即便如此,我依旧还是希望得到你的原谅,若溪,你真的不肯再相信我一次了么?那些往日的伤痛,让你再也没有了对我的信任,对么?若溪,我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自作自受,什么叫做作茧自缚,若溪,是我错了……
“我可以放过他。”他望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告诉她:“若溪,我只要你回到我的身边。”
“可我若不愿意呢?司徒清寒,你又要以什么为借口来攻打蜀国么?以夺妻之恨么?呵呵,可惜,我从一开始就是司徒文硕的妻子,这个理由看似没有用呢。”若溪冷眼看着他,唇畔的讥笑像烈焰下的红花,让人不敢直面。
“不会。”司徒清寒想也不想的回答:“我要攻打蜀国早就有意,与你要不要回到我的身边没有关系。可是若溪,你本就应该属于我。”从我亲自把你带下山的那一刻起,你注定便与我不能分开。你说,你爱我,这一生只愿做我的妻。若溪,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这一生,我也只愿意娶你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