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泓儿啊。”明慧在若溪还未曾反应的片刻一个箭步便奔到摇篮旁,伸手探向摇篮中的泓儿笑道:“若溪,其实说实话,本宫还是蛮喜欢泓儿的,来泓儿,本宫抱抱。”
“别碰我的泓儿。”见明慧又一次靠近泓儿,生怕泓儿再受伤害的若溪出于母亲的本能,上前一把便推开了明慧。其实,她的力度并不大,毕竟是有伤在身,有如何能有太大的力气呢?
“啊……”一声夸张的大叫,明慧后退了好几步,肚子用力的磕在了一旁的桌子上,人便顺势软软的滩了下去。而她的身下,一滩殷红的血正顺着双腿缓缓流出。
“娘娘,娘娘。”翠儿忙过去扶住明慧,惊道:“哎呀,血!天哪,王妃,我家主子还怀着皇子呢,你怎么可以这样推她?不好了,来人,快传太医,快传太医。呃,快传胡太医。”
若溪一楞,惊异的看着明慧因为痛苦而有些扭曲的脸,她的样子极为的痛苦,并不像是刻意装出来的样子,而地上血也越流越多,瞬间便染红了一大片,一丝不安涌上心头。
承和宫,太医、宫女,进进出出的忙碌着。
一身疲惫的明慧斜斜的躺在凤榻上,面色苍白如纸,脸上的泪一半是真的一半是假的。双手不停的搅着手中的帕子,眼睛瞟向门口,希冀看到那个熟悉的男人。
珠帘一掀,一袭明黄的司徒清寒终于在她殷殷的期盼中走了进来。双眸在望向凤榻上那个嘤嘤哭泣的女子时,有一瞬间的错愕,问道:“皇后怎么了?”
“启禀皇上。”一旁的胡太医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战战兢兢的回道:“皇后娘娘因为受了外击,所以,腹中皇子已经不保了。”
司徒清寒眉心一紧,厉声道:“受了外击,翠儿,这是怎么回事?”
“回皇上,是顺英王妃干的。”翠儿的声音怯怯的透出不安:“今日皇后娘娘好心的去看望王妃,可是,王妃不领情,还用力的推娘娘,奴婢来不及拦,结果……都是奴婢不好,没有好好的照顾娘娘……”
“皇上,您不要怪若溪。”明慧抹着泪假惺惺的道:“也许是因为之前臣妾对若溪太过残忍,她恨臣妾,这也是应该的。”一边说着,一边还不往用眼睛瞟一下司徒清寒的反应。见他嘴唇紧抿双眸如剑,便知他此时一定信了自己六分。
“哎……”轻轻的叹了口气,无比幽怨的又道:“臣妾知道皇上喜欢她,为了皇上,臣妾受她点苦又如何?只怪皇儿他命不好,偏偏跟了臣妾这个母后,竟让他连自己父皇的面都见不上。”
装模作样的再抹一把泪,接着道:“也许,是人家自己有孩子,自然不会将您的放在眼里。只是想不到,为了别人的孩子,她竟然狠心害死了皇上的孩儿。”
清冷的双眸袭上浓烈的厉色,双拳紧紧的握住,嘴里咬牙切齿的吐出三个字:“冷若溪!”衣摆猛的一甩,人已夺门而出。
寒梅苑,已知危险将近的若溪静静的坐在院中。风轻轻的吹起她白色的衣衫,犹如落入凡间的精灵一般美丽,只是,倾国倾城的脸上忧伤却一点一点的缠绕上来。
毁掉龙胎,这是天大的罪。虽然她明知道自己那轻轻的一推根本不可能会有那么大的力度。可是,清寒会这样认为么?那毕竟是他的孩子,他还为享受过做父亲的快乐,孩子就这样没了。而这一切,恰恰是她所为。
身为女子,她懂得那种痛。而她更痛的,是怕看到司徒清寒面对自己时那种仇恨的目光。他一直以为自己害死了他的父皇,现在,又是他的儿子。他的心,一定已经恨到极致了吧?
轻轻的叹口气,清寒,我们两个人之间,是不是一定要如此对立着?清寒……
“砰!”的一声巨响,门被人用力的从外面撞开。在若溪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来者何人的时候,一双温热的手已扼住了她的咽喉。若溪睁大了一双眼睛,话却已经说不出口。她痛苦的望着这个自己深爱的男人,此时的他有一种恨不得要杀了自己的戾气。
“为何,要将朕的皇儿杀死?”他恼怒的喊着,额头上青筋暴突,眼中却是满满即要溢出的伤痛。
“清寒。”她吃力的发出极其微弱的声音:“我没有,也不屑如此。”
“不屑如此?”好简单的四个字,却无形中又在他的心上划了一刀:“如果真是不屑如此,那为何朕的皇儿没了?冷若溪,这是你的报复么?杀死朕的父皇,毁掉朕的皇儿,这样,就可以为司徒文硕报仇了,对么?冷若溪,你的心为何如此狠毒?”
若溪微微一怔,滚烫的泪便一滴一滴的滴在他紧扼她喉咙的手上:“清寒,如果你心中已有答案,又何须再问那么多?或者我在你的心中,原本已是如此不堪,对不对?”
“那朕的皇儿,真的是你害死的了?”暴怒中的他,更多的确是悲伤。也许,不知道答案反而更好,不是么?那样,偶尔想起她的时候,还是那般甜美的滋味,可如今,什么都变了。
若溪眼睛一闭,既已伤透了心,又何惧再添新伤:“即便不是我的错,那也是因我而起。清寒,若要罚,我无怨无悔!”如果伤害我,可以让你心里好受一些,清寒,我又何须惧怕太多?
泪在他的眼眶中左右回旋,这是他爱的女人么?他千方百计的保住她的命,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可她呢,却一直想着司徒文硕,处处伤自己的心。冷若溪,你让我情何以堪?
手慢慢的松了开来,到底还是不忍心下毒手。只是,那眼中的厉色却丝毫没有减弱半分,反而越来越冽。双臂突然用力的一圈,便将她卷入自己的怀中,嘴中恶狠狠的道:“好,既然你不愿意让别人怀朕的孩子,那朕,就让你来生。”
若溪一惊,瞬间睁大一双惊恐的眼睛。只是,她还来不及做任何的反应,下一秒,便已被他拦腰抱起,风一般往屋中而去。那一刻,仇恨以冲破了理智的高墙。他不是高高在上的皇上,而只是一个男人。门,“哐当“一声从身后大力的被关上,挡住了外面所有的阳光。
用力的将她摁在床榻之上,疯狂的撕扯着她白色的衣衫。冷若溪,我要让你成为我的女人,这样,你就可以不用再想着司徒文硕了,是不是?我们错过了一次又一次,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轻易的逃脱,你怪也好,恨也好,我都不想再顾及,就让我这样放纵一次吧……
“司徒清寒。”若溪拼命的挣扎着:“你要做什么?放开我,快放开我!”
“放开?”浓黑的双眉因为愤怒而紧紧的拧着,他狠狠的瞪着她质问:“冷若溪,你心中是否还想着司徒文硕,你想要为他保住你的清白,是么?”
“清寒,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泪如雨般倾泻而下:“清寒,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清寒么?是什么让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仇恨么?清寒,是仇恨么?”
温热的唇勾起薄凉的笑:“冷若溪,不要以为你的眼泪可以打动我,告诉你,不会了。朕是一国之君,朕想得到的女人就一定要得到!”健硕的身躯毫不留情的压了上去。冷若溪,你早就应该是我的女人,只不过早一天晚一天而已。从今以后,我要永远守在我的身边,我要你的心里心里只能留有我一个人!